“閉,不會說話就不要說。”秦玄策臉鐵青,打斷了長青的話。
長青訕訕的閉了,到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秦玄策生生地等了半天,阿檀始終沒有進來搭理他,他實在撐不住面子,這才悻悻然回到自己房中。火氣更大了。
稍后,秦玄策沐浴了一番,洗去了昨晚殘留下來的酒氣,換了一襲玄黑刺金線飛魚紋襕衫,高領直綴,箭袖上翻,發髻高束,佩了紫金冠,整個人顯得英又威嚴,完全不復一點昨晚的失儀。
不多時,奴仆們端上了早膳。
桂花糯米粥、豆腐皮包子、野瓜子、建蓮紅棗湯、法制紫姜、糖蒸酪等等,品類繁多,致細巧。
掌廚的張師傅不可謂不盡心,但秦玄策吃在口中,終究覺得缺了點味道,他稍微了兩口,冷冷地道:“我記得我有個專用的廚娘,人呢,又懶去了?”
長青盡職地提醒主子:“可是,二爺,是您自己吩咐的,等閑別阿檀親自手,不能讓累著。”
可是,現在不但不給他下廚、也不給他端茶、更、汗、梳頭,更不用說床底間的曲意纏綿,雜事不干,正經事也不干,什麼都沒了,見了他就躲得遠遠的,懶怠丫頭,完全不賣力。
人很是生氣。
或許是秦玄策的臉過于難看了,長青了汗,又小心翼翼地道:“阿檀說不太舒服,還在房里歇著,若不然,我起來,給二爺做幾樣小菜?”
“算了。”秦玄策臭著臉,卻立即吩咐道,“歇著就歇著吧,既然不舒服,去個大夫過來給看看,若有不對,記得馬上和我說。”
他頓了一下,又咬牙切齒地道:“個年紀大的老頭子過來,別年輕的,昨天那個無良庸醫是誰家的,給我記住,下回若再讓我看見他,打斷。”
長青支支吾吾的不敢吭聲。可憐的小張大夫,昨天走的時候,面無人,都是的,還要秦家的奴仆給扛著回去,估計再也沒有下回了,他這輩子都不敢再來。
好在秦玄策還算是個講道理的,知道是阿檀那婢子自己在賭氣作妖,怪不到旁人頭上,他罵了兩句,只能恨恨地丟開算了。
待用過了早膳,秦玄策抬去了秦夫人那里。
秦夫人起得早,閑來無事,這會兒丫鬟們摘了園子里沾著水的花枝,抱來瓷斜肩人瓶,在花賞玩。
半夏跪在席上,和秦夫人輕聲道:“桂花和金花茶都是正當令的花,黃澄澄的,富貴又鮮亮,夫人如今的風華,和這花十分相宜,我們擺在床頭可好?”
秦夫人笑的:“你們又在打趣我了,年紀一把,要抱孫子的老婦了,說什麼風華,豈不是讓小輩們笑話。”
“母親高貴端方,如蘭如芷,自是彩照人,誰敢笑話。”秦玄策從門外進來了。
秦夫人駭笑道:“你居然也學會奉承人了,半夏,快去外頭瞧瞧,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
秦玄策坐了下來,若無其事地道:“兒子不過說了句實話而已,母親何必詫異。”
小丫鬟過來,給秦玄策奉上了敬亭綠雪茶。
秦夫人擺了擺手,命半夏將花瓶擺放到案臺上去了,這邊對秦玄策道:“好了,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念在你方才討我歡心的份上,我今天對你格外寬容一些。”
秦玄策咳了一聲:“宋家那邊的事談到什麼地步了?”
秦夫人斂了笑容,和半夏使了一個眼,半夏微微搖頭。
秦夫人的語氣淡了下來:“哦,我正要和你說,宋家的大姑娘大約和你沒有緣分,前幾天我將你們兩個的八字送到大法明寺去,讓悟因師父測了一下,卻是不合,這親事恐怕不,還得從長計議。”
秦玄策平靜地端起茶盞,啜了一口:“也罷,此事暫且打住,不必再往下議了,我另有考慮。”
作者有話說:
火葬場是分階段的,我們現在準備進第一階段
第54章
秦夫人一怔, 復又歡喜起來,安兒子道:“我說也是,宋家那姑娘樣貌和才都是平庸,你這樣的眼自然瞧不上, 好在你終于回過神了, 不急,既要子溫存的, 我們再看兩家。”
秦玄策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盡量保持著沉穩的神:“終大事非同小可,母親是最看重面的人, 我思慮良久, 既如此, 再過一段時日,便是皇上的千秋壽辰, 正是龍喜悅之時,借此機緣,我意向皇上討個賜婚的圣旨,如此才顯圣恩隆重、門庭耀。”
有了這層榮耀, 他的阿檀在一眾世家貴面前也不至于被人看輕了去,如所求,以禮相待,堂堂正正地娶。
但這意思,他哪里敢讓秦夫人知曉,只是言語含糊地說要討個圣旨,卻并未提及屬意何許人。
秦夫人卻不消人說, 一下就想到云都公主上去了, 當即坐正, 面帶喜,道:“皇上待你圣眷親厚,你的婚事,若由君父主張,最穩妥不過,我還在斟酌著要怎麼和你開口說這事,難得你改變心意了,這是極好,原來你也知道,宮里遞出來的消息,皇上擬在千秋宴時下旨,要將云都公主賜婚予你。”
“喀”的一聲,秦玄策手中的汝瓷茶盞被得碎,茶水濺落下來,撒在他的擺上,頃刻打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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