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抓住他,哪里也不要去:“如果你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我該怎麼辦,我這麼一想,就覺得心里很害怕、很害怕。玄策,你沒事嗎?你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麗的眼睛里含著淚,的漉漉的,被自己咬得有些紅。
想要親上去,多好的時機啊,如同在夢中想了很久、很久的那般。
真可惜啊。
秦玄策笑了起來,他眉目溫存,褪去了銳利的氣息,變得和起來,甚至有些虛弱,這一刻,他不是叱咤風云的大將軍,不過是一個尋常的郎,對著心上的姑娘,不太敢逞強,老老實實地坦白道:“我自己覺得……大約是不要的,但眼下,你得容我……先暈一會兒……”
他的臉上還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一,再次重重地砸在阿檀上,干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若論皮糙厚的程度,這世間大約沒人能比得上大將軍,他休養了十來天,明顯地開始緩了過來,大夫們看過了,都說無虞,好好休養一段時日,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猛漢子了。
他自己也覺得十分滿意,可惜那天的機會錯過了,后頭阿檀又害臊了起來,都不太愿意和他單獨在一起,若要說事,必然要抱著念念一起。
就眼下,阿檀拿出了蕭皇后給的兩封圣旨,念念還要好奇地把小腦袋湊了過來,瞧了又瞧:“娘,這是什麼。”
阿檀把第一封塞給秦玄策:“挨了五十大板子才換來的,怎麼不去拿?”
秦玄策的角了一下,很是不滿:“誰說的,我挨板子了,誰這麼多?”
“是蕭太后娘娘。”阿檀看了秦玄策一眼。
前兩天從長安傳來的消息,蕭皇后薨了,當今的建帝,也就是原來的魏王,尊奉其為端明淑儀皇太后,與先帝及先太子同葬皇陵,至此,天下素服,為先帝哀。
秦玄策悻悻地“哼”了一聲,隨手把那圣旨放到一邊去了,輕描淡寫地道:“無用的東西罷了,只要阿檀肯嫁給我,哪里需要這個呢。”
阿檀咬了咬,想要笑,但眼眶卻紅了起來:“你當初還為了這個去搏命,這麼說起來,顯得我無無義似的。”
秦玄策一臉肅容,正經地道:“是我自己傻罷了,你別說這個,就怕說著說著你又要生氣起來,我就虧大了。”
阿檀只好不說這個,又把另外一封圣旨拿了出來,猶豫了一下,給了秦玄策:“太后娘娘還要我把這個給你。”
是那封“魏王當誅”的圣旨。
這封秦玄策看得倒是很仔細,翻來覆去地揣了良久:“不是皇上的筆跡,但璽是真的,可以拿出去唬人。”
他抬頭看了看阿檀,“蕭太后當日還有什麼代嗎?”
阿檀本來不想說的,但秦玄策既然問了,心眼老實,也不好瞞,老老實實地道:“太后娘娘說,你當日因為這個而對允諾,若有驅使,當效全力,娘娘要我轉告你,的心愿,就是要你殺了魏王,還有……”阿檀紅了臉,小聲道,“娘娘還要我提醒你,呃,若沒有娘娘,你就不會遇到我,這也是娘娘的恩德,你記得。”
想了一下,又補上一句:“說的這些話,我覺得一句都不妥,你不要聽的,不要再去生出什麼事端來了,我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好。”
秦玄策只是笑了笑,未予置喙,轉頭又哄著念念去玩了。
……
魏王登基,極天下,是為建帝。
但當日先太子和先帝前后病故,朝野上下未嘗沒有疑念,太常寺卿趙大人、兵部尚書李大人等幾個重臣接連稱病在家,拒不上朝。太傅崔則在齊州,連同江東諸世家,上書朝廷,言辭之間,對先太子及先帝之死置疑,江東諸州,開始拒不從朝廷調度。
建帝承襲先帝圣德風范,并無不悅之意,反而對這些臣子極力安,屢屢遣人去府上探視,還派了軍前去守護。又命大理寺卿鄭大人緝拿了太醫署所有屬員,對先帝及先太子的病案嚴加徹查,要給天下臣民一個代。
同時,杜太尉掌握著京都十六衛的泰半兵權,對宮廷外一番肅清,有些不一樣的聲音,還沒冒出來就消失不見了,長安都城的局勢似乎也漸漸地安定了下來。
左右驍衛的兵馬還曾一度包圍了北仲山,五萬玄甲軍列陣以待,雙方幾乎開戰,但就在一即發的時候,秦玄策的三十萬玄甲軍大部歸來,還有武安侯從渭州帶來的十萬兵馬,浩浩,直長安。
左右驍衛當即退下,回守京都。
于是,雙方呈僵持之勢。
傅晏確實腳了傷,以至于遲到了幾天,見了兒,說起這前前后后發生的樁樁件件,傅侯爺又覺得自己當初把大將軍到府里來做奴仆這個決斷,實在是再英明不過的。
他唏噓嘆息:“世如此,有能者掌天下,若非手持兵戎,又豈能護得妻兒周全呢,明堂啊,還是欠缺了一點……”
欠缺什麼呢,傅侯爺搖了搖頭,不再說了。
大將軍聽了這番話,腰桿更直了,下頜也抬得更高了些。
傅侯爺把大將軍走了,兩人在那里商議了許久,自那天起,傅侯爺對大將軍的態度和藹了許多,阿檀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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