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湛跟霍嶢聊了沒幾句後，很快被人走。

    陳桑看著他離開的影，對霍嶢問了句：“你覺得，商湛還在意他初嗎？”

    “娶老婆都娶個跟他初一樣的，你說他在不在意？”霍嶢道，“你信不信，他初要是今兒個從國外跑回來，商湛八會逃婚。”

    陳桑淡淡道：“那商湛的婚大概率是逃不了了。”

    霍嶢漫不經心道：“你怎麽知道？”

    陳桑：“因為，他初已經死了。”

    ……

    舉辦婚禮儀式時，陳桑和霍嶢坐在主宴旁，跟在場的賓客一塊見證新娘場。

    這是陳桑第一次看到林。

    人如其名，看上去是個特別溫的人。

    一顰一笑，都著標準版賢良淑德的意味，看上去毫無攻擊。

    穿著一襲白婚紗款款朝著T臺走來，跟前有人撒著鮮花，後有兩個小花托著婚紗擺。

    而在T臺的盡頭，則是站著今天的新郎，商湛。

    司儀在臺上主持婚禮流程，即將到新郎新娘互換戒指的這一步時，一個影溜到了主桌上。

    林嘉亦著氣：“好險，可算趕到了。”

    林母皺著眉頭，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怎麽連你姐的婚禮都差點遲到。看你這頭發弄的，怎麽這樣？”

    上看似埋怨，但手上幫忙收拾頭發的作卻沒停，盡顯慈。

    林嘉亦沒好氣地嘟囔道：“還不是為了教訓江榆那個賤人。媽，你都不知道，居然在背後說我是個……”

    “行了行了，別說話了，還不趕收拾一下，上臺去給你姐送戒指。”林母將放有結婚戒指的盒子遞給林嘉亦，趕催促著上了臺。

    主桌毗鄰臺側，兩人的對話或多或傳到林的耳朵裏。

    林詫異地往這邊看了一眼，看向林嘉亦的眼神滿是溫，像是在看一個長不大的妹妹，眼底泛著寵溺的。

    任誰見了，隻怕都得說一句姐妹深。

    賓客之中，對於林的評價同樣很高。

    “別看林是養，對林嘉亦這個妹妹倒是掏心掏肺的好。上學時，為了不讓林嘉亦妒忌，主搬去寄宿學校住就算了，長大了還這麽懂事，難怪能嫁商家這麽高的門第。”

    “誰說不是呢？林主提出不要林家的任何財產，自願以員工的份為林家的公司效力。就是放眼整個上流圈，都找不出這麽識趣的養。”

    “看來，當年林家收養林，還真是做對了。”

    “不過，我怎麽覺林長得好像跟小時候有點不太一樣？”

    “大十八變嘛，這不是很正常？”

    ……

    林嘉亦在眾人的矚目下，將結婚戒指順利送到林手中後，款款走下舞臺。

    陳桑趁著這個機會，暗自往四周看了一圈，卻沒看到江榆的影。

    待林嘉亦經過陳桑跟前時，低聲音問了句：“江榆呢？”

    林嘉亦不耐煩應付陳桑，但看在霍嶢在側的份上，小聲哼哼：“現在可沒臉再來參加婚禮。”

    聽著這話，看來兩人是徹底撕破了臉。

    江榆的手機還在陳桑手裏。

    陳桑剛剛將手機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除去一些視頻和小玩外，總共在江榆的手機裏找到了兩樣有效的信息。

    第一樣，是江榆和一個孩的聊天記錄。

    大意是對方問江榆要錢，江榆不肯給，直接把人拉進了黑名單。

    事後，那個孩還用短信多次擾過江榆，但江榆始終沒有理會，還怒罵對方是神經病。

    由於那孩頭像用的是個人自拍照，陳桑點開一看，發現這人自個兒恰好還認識。

    竟然是。

    ……

    這件事，還要從陳桑和江榆高中時代開始說起。

    陳桑十五歲時，母親過世。

    十六歲那年，江珍蓮帶著江榆嫁陳家，陳振山借此將江榆轉學到了跟陳桑同一所高中。

    江榆剛上高中不久，就跟班上四十多歲的數學老師談起了。

    也就是陳桑之前撞見過L聊的那一個。

    陳桑沒告，但架不住有一次自習課期間，數學老師在辦公室裏看兩人的L聊視頻，被班上同學撞了個正著。

    自此，兩人的在班上小範圍曝。

    江榆得知後，在陳振山麵前哭訴是數學老師故意，陳振山氣得直接打了電話報警。

    數學老師因此失去工作，最後雖然證據不足，但因為江榆是未年人，對方還是在監獄裏蹲了整整九個月。

    在數學老師獄期間，他家裏時不時被江榆的一幫狗砸爛窗戶。

    七十多歲的老母親追出來時，因為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意外倒，碎片紮進心髒，當場死亡。

    而他的妹妹，當時恰好跟陳桑和江榆在同一個班上。

    原先是考清北的重點苗子，但因為背負著“強犯妹妹”的名號，到了前所未有的校園霸淩。

    最後，被迫退學，並且為了維持生計，十六歲就去夜總會當了坐臺小姐。

    數學老師出獄後，麵對家庭的重要變故，去找江榆理論，最後卻意外溺死在陳家別墅的泳池裏。

    在整件事中，江榆了所有人眼中的“害者”。

    陳振山為了安的心靈創傷，還自掏腰包給的銀行賬戶裏存了一百萬。

    直到一年後，陳振山跳樓，江珍蓮帶著江榆遠走高飛，陳桑在收拾家裏東西時，才無意中翻查到了一本江榆的日記本。

    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江榆曾經主向數學老師示好，用盡各種手段勾引的全過程。

    以及後來，當數學老師找上門後，又是怎樣利用別墅的泳池，設計將人溺死。

    但可惜的是，陳桑看到日記本的時候，恰逢債主上門收房，一把將手裏的日記撕了個碎，還無地將趕出了門，不準帶走任何東西。

    所以，那本日記最終沒有在陳桑手上完整地保留下來。

    而前陣子來找江榆要錢的孩，就是當年數學老師的親妹妹。

    之前陳桑說江榆早有前科，就是基於此。

    至於陳桑在江榆手機裏發現的第二個信息，則是——

    和林，似乎在好幾年前就早已相識。

    陳桑想得出神，沒注意到午宴開始，商湛帶著林一塊過來敬酒。

    商湛舉著酒杯：“來，阿嶢幹了，桑桑隨意。”

    霍嶢冷眼瞥了過去：“你什麽？”

    商湛咬牙切齒地改口：“弟妹！弟妹行了吧！瞧你這護犢子的樣，以後保準是個妻管嚴。”

    霍嶢角勾起淺淺弧度，語氣戲謔：“沒想到、連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商湛懟人不，還反被喂一狗糧，氣得恨不得跟霍嶢當場絕。

    林笑著打趣：“早就聽說阿嶢了個天仙兒似的朋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桑聞聲，下意識抬頭，恰好掃到林那含笑的眉眼。

    子倏地一怔。

    八分驚訝，二分無措。

    要是沒看錯，眼前的林……好像以前整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