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8章 會面半祖

  傳說，七十二層塔乃是時空人祖採集天下奇煉製而，但窮人祖一生，也僅完第一步祭煉。

  無數歲月後，在冥古，誕生了一位蓋絕萬古的人「第十六日」，他將七十二層塔一分為四，每一座十八層。

  其一，由第十六日祭煉完，為十八層幽冥煉獄世界。

  其二，由劍祖祭煉完，為十八層劍閣。

  其三，由天魔祭煉完，為十八層幽冥地牢。

  其四，由不明王大尊祭煉完，為十八層鬼門關。

  可以說，七十二層塔在時空人祖、第十六日、劍祖、天魔、不明王大尊的祭煉下，已經功。

  只差重新合而為一。

  張若塵從阿芙雅離開後，便前往崑崙界的劍閣。

  從踏劍閣第一層，張若塵便閉上雙目，細細應每一寸的空間微妙。

  七十二層塔曾經是一個整，連接在一起。

  當初，黃煙塵進十八層鬼門關，經歷幽冥之火和幽冥劫雷的洗禮，終是灰飛煙滅，化為一縷幽魂。過了十八層鬼門關，便是出現在地獄界的幽冥煉獄。

  這無疑是說明，鬼門關和幽冥煉獄之間，存在有超越在空間規則之上的空間通道。

  劍閣和幽冥地牢，是否也存在這樣的通道？

  來到第十八層，張若塵再次見到赤紅的劍祖神樹，迎風招展，葉片晶瑩剔，樹幹長滿鱗片。

  樹下，劍祖骸骨披銀白神袍，盤膝而坐，一手劍指，一手持樹枝。

  前，勾畫著一個個舞劍的小人。

  這一切，都是虛天所為。

  他聲稱，想要領悟劍祖臨終前推演的劍道，就要還原劍祖臨終時的狀態，將自己想像劍祖。

  此刻，虛天披頭散髮，雙眼無神，與劍祖骸骨背對背靠坐，神頗為萎靡，像是遭了什麼沉重打擊一般。

  張若塵沒有理會他，在劍閣第十八層尋覓。

  如果劍閣與幽冥地牢、幽冥煉獄、鬼門關存在空間通道，那麼，大概率是位於第一層，或者第十八層。

  虛天發現了他，有些不耐煩，道：「你走來走去做什麼？老夫不是說了嗎，誰都不能來打擾我悟劍。」

  張若塵來到劍祖神樹下，姿筆直而卓然，道：「我在尋找，傳說中七十二層塔之間的空間通道，或可打破天地規則，直接進幽冥地牢。」

  虛天被張若塵驚得豁然神，眼神變得鋒銳，道：「你瘋了嗎？就算有這個特殊的空間通道，當初劍祖也肯定將其掩蓋。再說，你去幽冥地牢做什麼？伱比老夫都膨脹，想和半祖比高低，還是想和始祖爭勝負？」

  張若塵道：「不是我，是我們。」

  虛天更加神了，手臂搭在劍祖骸骨的肩頭，站起，道：「別，千萬別，可跟我沒關係，老夫還要繼續悟劍。」

  「悟劍這麼多年，可有收穫？」張若塵道。

  虛天道：「有，當然有，收穫很大。不久之後天地間的修士，都將聽到劍鳴，那是劍二十五君臨天下的王者之音。」

  「你是自己在騙自己。」

  張若塵道：「劍道，絕不是閉門造車。劍道，是在一場場戰鬥中磨礪出來的道，不與高手相爭，何以知道自己劍道的不足？不承生與死的力，何以迸發靈，悟出更高境界？」

  「虛天，你老人家在天尊級已經積累了五萬年，只需悟出劍二十五，就有機會以劍破半祖。半祖，那可是半祖，可以名垂青史，是真正可以稱為祖了！」

  「你老人家的天資，當世之頂尖。昊天、天姥、殞神島主、酆都大帝都相繼達到了半祖境界，你甘心止步在半祖之下？」

  「無盡歲月後，人們只知道這個時代，烽煙號角，群雄並起，傳奇無數，一定會大書特書。但，唯有昊天、天姥、島主、酆都大帝才是主角，就算有人提起虛風盡這個名字，也只是綠葉陪襯，與井道人、黑白道人之流，沒有什麼區別。」

  虛天當然知道張若塵是激將法，但，角還是了，冷聲：「井老二和黑白鬼，也有資格與老夫齊名？」

  「千百萬年後，誰知道？」張若塵道。

  虛天圍繞劍祖骸骨轉圈，道：「說吧，你什麼計劃？」

  張若塵道：「劍閣的空間通道，大概率是被劍祖封閉了，想從這裡直接進幽冥地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們直接去幽冥地牢那片星域吧！」

  虛天道：「去了又能怎樣？酆都大帝可是說了，幽冥地牢的口，已被三位半祖封閉。」

  「但酆都大帝並沒有說，他不能將之破開。只是擔心破開封閉力量，打三大半祖的部署，將始祖之禍放出而已。」

  接著，張若塵又道：「最近，幽冥地牢變得極為活躍，大量魔氣逸散了出來。無疑是說明，三位半祖的封閉力量已經出現了缺口，隨時可能破碎。」

  虛天神凝肅，道：「去了又如何？」

  張若塵道：「我有兩個計劃。其一，藏幽冥地牢外，若始祖之禍先出來，便伏擊祂。就算無法將其鎮或者擊殺，也要將其重創，使其短時間喪失威脅。」

  「其二，直接進幽冥地牢，去和三位半祖會合。」

  虛天道：「就我們兩人？」

  「嘩！」

  禪冰從張若塵的神境世界中走出，道：「虛風盡，你現在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虛天笑道：「禪冰，你多大歲數了，隨時跟在張若塵邊，這是喜歡年輕的？」

  禪冰神冰冷：「虛老鬼，若是不敢去，給一句痛快話，我與張若塵前去便是。」

  「老夫這一生，最不能接的，就是被人看不起，去就去，你禪冰都敢去，老夫怎會不敢去？」

  虛天強的語氣之後，忽的，道：「張若塵，你說要是老夫將劍祖骸骨碾磨，全部吞服，會不會有用？」

  張若塵想到了幽冥地牢中的劍心，心中突然瞭然。

  虛天如今劍道出現了瓶頸，怎麼可能不去幽冥地牢？

  「走吧，出發。」張若塵道。

  懶得再和他廢話。

  虛天道：「你還沒有回答老夫呢？老夫打算將劍祖神樹和劍源神樹也吞了，用地鼎幫忙煉煉？」

  ……

  張若塵故意將關閉日晷的時間，定在三個月後，就是在麻痹敵人，讓敵人以為這三個月他都會留在無定神海。

  星空中，虛天以天機筆掩蓋天機，向幽冥地牢所在星域趕去。

  「你讓阿芙雅率領戰祖神軍，不是明智的選擇。首先，你都沒有睡。其次，我也沒有睡。想要一個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還是得睡服。或者讓生個孩子，讓心中有牽掛。」

  虛天因張若塵沒有將阿芙雅易給他，一直耿耿於懷，一路上，都在提此事。

  「要不回去後，虛天前輩試試？」張若塵道。

  虛天道：「真的可以試？」

  張若塵道：「阿芙雅現在可是箭道主宰，又擁有始祖之和始祖神源，以虛天前輩天尊級的修為，怕是不住。半祖還差不多！」

  虛天沉默了，最近張若塵一直在他耳邊提半祖，弄得他現在都有些魔怔。好像不突破半祖，自己這一生就毀了一般，只能與井道人和黑白道人為伍。

  虛天道：「彩翼這些年如何了？沒來過無定神海？」

  「沒有。」

  「你大婚之時，都沒來？當時，半個宇宙的神靈都趕來祝賀了啊！若老夫猜得沒錯，是因為，當年犯下的殺戮太重，不敢面對劍界諸神。人啊，一旦，就變得矯，老夫還是喜歡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彩翼。」

  「虛天前輩這些年悟劍，看來是真的很乏味，多久沒有與人說過話了？」

  虛天笑而不語，半晌後，又道：「那兩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無月的？無月能生孩子？不會是月神的吧？」

  張若塵顯然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探討，道：「前輩能不能收斂一點，怎麼總是談這些東西？有小孩子在呢！」

  空間混沌蟲「小七」，跟在張若塵後，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

  「算什麼小孩，都不知多歲了！」虛天道。

  此去幽冥地牢，張若塵帶上小七，而不帶劍閣，最大的原因還是七十二層塔只差劍閣就齊全。

  帶過去，太危險了！

  一旦劍閣被奪走，後果不堪設想。

  幽冥地牢所在的位置，乃是當初魂界所在的星域，位於西方宇宙、南方宇宙、地獄界匯之地，遠離大世界集的核心地帶。

  不過，瀲曦在石嘰娘娘的幫助下，蠶食了魂母之魂，奪了魂母的半祖之。

  而魂母的半祖之，正是魂界。

  所以，魂界已經不存在了！

  幽冥地牢像是一座星殘塔，飄浮在星空中。魔氣大量外溢，化為濃的星雲，覆蓋數百萬億里的星域。

  在幽冥地牢的上方，空間破碎，有著許多三途河的支流河道。

  因為這片星空魔氣沖盈，魔道規則活躍，竟是為了魔道修士的樂土，有魔道神靈，竟是將一顆七級主星，都搬遷到這裡。

  除了魔道修士，一路行來，張若塵還看見了各個妖族的聖境生靈，羅剎族的男男，甚至還有天使和靈。

  對於他們這些不滅無量都到膽心驚的地方，這些修士，反而渾然不覺恐怖。

  反正五萬年了，都沒有出事。

  登上那顆七級主星。

  「塵爺！」

  吞象兔遠遠的沖張若塵打招呼，蹦蹦跳跳的趕來迎接。

  在吞象兔的帶領下，張若塵很快在一片如雲的園林中，見到蓋滅。

  只有小七和張若塵同行，虛天和禪冰都藏神境世界。

  縹緲生煙的池畔，蓋滅坐在神木座椅上，雄壯而寬闊的懷中，攔著一位修為絕頂的絕人。

  一邊飲酒，一邊上下其所。

  張若塵認出，那位人，正是孔雀天后，妖族一等一的大人。

  張若塵在池畔站定，道：「至上柱日子過得真愜意，讓我都有些羨慕了！」

  「羨慕我做什麼？天下誰人不知，帝塵後宮個個絕，皆是人間奇子。」

  蓋滅道：「還不快給帝塵看座，本座要和他一醉方休。」

  孔雀天后態百，一雙妙目，細細觀察著張若塵。

  張若塵並未有要坐的意思，道：「至上柱可別忘了正事，幽冥地牢現在是什麼況？」

  蓋滅神變得凝肅，道：「幽冥地牢的事，倒是不急。我這裡有一位朋友，一直想要見你。」

  地面震。

  一尊軀高大的石人，從空間中，一步步走出來，站在霧池的另一邊。

  石人上氣息雖然已經完全收斂，但它一出現，卻還是得空間凝固。池面上的煙霧，都變得靜止，不再飄。

  張若塵戒備了起來，道：「碲！」

  石人目落在張若塵上，道：「幻滅星海一別，帝塵已經從當初那個年英才，躍升為舉世無雙的霸主。可喜可賀！」

  張若塵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見半祖。至上柱，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蓋滅若有所思，道：「別人是半祖，而且很有誠意，我覺得帝塵見一見，其實無妨。」

  「所以，你在幫我做決定？」張若塵毫不客氣的道。

  蓋滅聽出張若塵語氣中的冷意，一言不發，但抓孔雀天后雪白大的那隻手，卻五指陷。

  碲道：「帝塵，我們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本座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化解矛盾和仇恨。」

  張若塵道：「哦！你可是半祖啊，我修為差你不知多，你這般低的姿態，可是讓我更加不放心了！」

  碲道：「一個軀不全的半祖，哪敢在帝塵面前揚威耀武？殞神島主已經是神力半祖，問天君閉關沖境，戰祖神軍威震寰宇，得罪了帝塵，任何人都會寢食難安的。」

  張若塵道：「既然如此，何不殺了我？今天，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碲道：「帝塵又在玩笑了！便是我全盛時期，都沒有把握殺今時今日的你。再說，帝塵又怎麼可能獨自前來幽冥地牢？」

  細思片刻，張若塵點頭笑道：「蓋滅，你說他很有誠意，誠意在哪呢，我沒有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