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0章 張若塵的後手
冥海之靈前波紋漣漣,似態,似氣霧,將張若塵那一道劍指的勁氣,化解於無形。
這是非凡的修為造詣,已經達至真我無我之境,如同天地本。
縱然修為再高,也打不穿天地,便是這個道理。
冥海之靈見四件神戰兵飛來,神劍破虛空,石刀斬蒼穹,地鼎鎮本源,洪鼎衍星海,每一件皆毀滅力驚人。
「神戰兵僅是手段,自修為才是基。我不用戰兵,我的手,就是最強的戰兵。」
祂毫不慌,淡然應對,手臂抬起,如鞭揮落。
「嘩啦!」
一條蜿蜒綿長的冥河,沿手臂誕生出來,隨他手臂一起揮出去,將四件神戰兵全部收取。
便是天魔石刀,都沉冥河無法掙。
冥海之靈眼神凌厲自傲,瞳中萬法生滅,道:「你同時修煉《書》、《河圖》,可惜連小衍都還沒有圓滿,何以與本座爭鋒?一品神道,無極太極,皆不及冥祖道法的萬分之一。」
聲音響徹星海,萬千星辰皆在。
……
「嘩!」
爾施展踏天訣,腳掌大如行星,攜帶周圍空間,重重踩向張若塵墜落的那條峽谷,要將他埋地底。
數不盡的規則與魔氣,隨腳掌一起落下。
「轟隆!」
群山倒塌,大地沉陷,壑掩埋。
這一片冥國疆土地貌巨變,空間扭曲,足以埋殺諸天。
一道明亮的劍氣束,從另一片地域沖天飛起,張若塵背展翼,出現在爾後的數萬里外。
爾並未轉,立即從神境世界中,釋放出二十一魔神石柱,堆積一座石山。像是能夠預判張若塵的行路線,石山撞向左側虛空。
「嘭!」
巫鼎憑空顯現出來,與石山重重對,能量漣漪傳遍冥國。
爾預判對了,卻也預判錯了!
張若塵真,出現到那條蜿蜒的冥河中,要先一步取回沉淵神劍。
冥海之靈衍化出來的冥河,是規則秩序織而,只憑念頭,本無法奪回四件神戰兵。
「你竟然不逃,還想取回戰兵?癡心妄想。」
冥海之靈乘風而來,速度竟比張若塵還要快三分,一掌打向張若塵後背。
真掌印,一掌蘊含八百道神通,可殺八百尊神靈。
指尖只差寸許,就能到沉淵神劍劍柄的張若塵,不得不放棄取劍,轉一拳與冥海之靈的掌印對在一起。
不明王拳!
「轟!」
一拳破盡八百神通。
但冥海之靈的掌力,比八百神通更可怕,手掌比神更堅。
半祖神力如狂風驟雨加,張若塵倒飛出去,一直飛至二十七重天宇世界下方,落九重混沌神中,才定住形。
冥海之靈輕咦一聲,這才發現,沉淵神劍已回到張若塵手中。
劍氣如雨,穿梭在九彩混沌神中。
就在剛才,祂向張若塵打出掌印時,空間出現扭曲跡象。
張若塵在接祂全力一掌的同時,居然還有餘力扭曲空間,奪取沉淵神劍,這超出冥海之靈的預料。
至,在空間造詣上,張若塵絕對不弱與祂。
「張若塵,多謝送鼎!巫鼎,據說又稱玉皇鼎,曾是不明王大尊的最強戰兵,將其催到極致,可通荒古巫祖。也不知是真是假?」
爾站在巫鼎的鼎口邊緣,腳下湧出魔氣和規則,凝八條魔龍鐵鏈,將巫鼎死死鎖住。
先前,他被劍心斬中,吃了大虧,神魂創傷嚴重。
奪取巫鼎後,爾心中怨氣才得以平復,滿臉笑容,意激怒張若塵,使其心態失衡。
張若塵腳踩九彩混沌神匯聚而的長橋,背後二十七座天宇世界宏偉壯麗,上散發不輸半祖的威勢,道:「那你可要收好了,巫鼎只認張家人。」
爾盯著張若塵的眼神,難以理解他為何還能如此平靜?
「不明王大尊留下的二十七座天宇世界,的確蘊含非同小可的始祖神力。伱借劍祖劍心,也的確可以將這始祖神力發出來。但,以你的修為,本無法駕馭二十七座天宇世界的始祖神力,承不住這力量。剛才的勉強為之,你已經遭反噬了吧?」
「多謝至上柱關心,斬你一千,我僅自傷五百而已。」
張若塵始終神態自若,予冥海之靈和爾以有竹的鎮定,讓他們心生猜疑。
冥海之靈並不急著出手,一邊收取冥河中的天魔石刀、地鼎、洪鼎,一邊以神魂念頭分返駕馭冥海,返回冥國,準備掌控冥國八萬樓的陣法。
冥海之靈,是真。
冥海,亦是真。
正是如此,返回冥國的冥海,絕不僅僅只是一分那麼簡單,戰力不輸半祖多。
張若塵沒有攔截冥海,也無力攔截冥海,所有神意識都鎖定在冥海之靈和爾上,道:「靈與海分離,將是你今天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是嗎?是因為,冥海進冥國後,命運神殿諸神將全軍覆沒?」
冥海之靈並非只有修為高深,心智亦是一流。
張若塵若要逃,便是冥海之靈和爾聯手,也很難將他留下。
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冥海之靈才必須要執掌冥國由八萬樓組的陣法,將命運神殿的諸神困在裡面。
張若塵角揚起,笑道:「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傳消息給你們的人是誰?其目的是什麼?」
將張若塵和天來到北澤長城的消息,告知冥祖派系的,必是神界無疑。
這一點,冥海之靈和爾不可能沒有猜測。
神界的目的是什麼,本不需要張若塵提,冥海之靈和爾心裡比誰都清楚。
冥海之靈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信心,道:「只要永恆真宰不至,神界任何人前來冥國,都是死路一條。縱然他們千般謀劃,萬般算計,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若塵擺手道:「你靈與海分離前,說出這話,我信。但現在,不好說了!」
爾臉上笑容收斂,道:「張若塵,你最好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一人獨戰兩尊半祖,你撐得了多久?」
「誰說我是一人?」
話音未落,張若塵一步踏破空間,轉瞬便至冥海之靈前。
誰能想到,陷如此境地,他還敢主出手?
沉淵神劍挽起重重時間秩序痕,劍斬元會,攜帶無盡劍氣和時間浪劈向冥海之靈頭頂。
冥海之靈不閃不避,一掌拍出,掌力衝垮劍氣和時間秩序痕。
手掌與劍鋒對,竟發出金石相擊的鏗鏘聲響。
冥海之靈的,即可似水霧,也能堅不可摧。
未等兩人分開,爾真已到達張若塵旁,手舉巫鼎鼎足,以橫掃千軍之勢砸落在張若塵上。
速度太快,避無可避。
張若塵再次飛了出去,這一次,大片損傷,流潺潺。
僅一個會合就敗下陣。
同時面對爾和冥海之靈,別說張若塵,便是天姥、昊天、石嘰娘娘單獨出手,也絕對是慘敗之局。
明明已經將張若塵創傷,但,只有爾一人乘勝追擊。
冥海之靈只是向前出半步,就定住,目向十八重幽冥煉獄的方向。
十八重幽冥煉獄一直與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對在一起,冥海之靈和張若塵皆有部分神魂念頭留在這四十五座世界,分別調冥祖和不明王大尊的力量鬥法。
十八重幽冥煉獄下方,鎮著冰封了的虛天殘軀和滴劍。
而二十七重天宇世界,則鎮著黑手。
就在冥海之靈目投過去的時候,一片金燦燦的輝,照亮幽冥煉獄和天宇世界所在的那片星空。
「汪!」
聲音似犬吠,音波響徹寰宇。
金猊老祖的龐大軀,撞破空間,來到這片星空下,直向冥海之靈奔去。
它脖頸上的長似黃金綢子一般閃耀,每一次踏在虛空,蹄下都會出現一圈圈金的水紋漣漪。
那道音波,將十八重幽冥煉獄下方,封住虛天和滴劍的寒冰震碎。
滴劍長鳴,化為一道麗的弧線,飛到池瑤手中。
池瑤站在金猊老祖背上,持劍視冥海之靈。
金猊老祖探爪,拍向冥海之靈的時刻。池瑤揮劍斬出,將圍繞冥海之靈流的冥河斬斷,地鼎和洪鼎被收神境世界。
直到此刻,冥海之靈才終於明白,張若塵剛才為何明知道會慘敗創,還主向祂發起攻擊。
就是在為池瑤和金猊老祖製造機會。
製造救出虛風盡的機會。
冥海之靈深知金猊老祖力量的強橫,不敢徒手去接,只得揮出天魔石刀。
在刀爪的一瞬間,祂立即踩塌空間,主墜虛無世界,卸去金猊老祖這一爪的力量。
另一頭,虛天逃了出來,四分五裂的軀重塑,神極為冷厲,大喝一聲:「神藥給一株,老夫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傷勢。」
「天宇世界中有神藥,自己去采。」
張若塵和爾各持一鼎,近搏鬥,鼎與鼎對。
虛天急於恢復力量,報仇雪恥,化為一道流沖二十七重天宇世界。
片刻後,虛天駕馭不明王大尊留下的數十萬柄戰劍,從天宇世界中飛出,前去征戰冥海之靈,找回場面。
「去冥國,不可讓冥海之靈的分執掌陣法,劍源神樹和天機筆被鎮在冥海中。」張若塵道。
虛天眼睛滴溜溜一轉,恢復了幾分理智,立即調轉方向,形消失在黑霧籠罩的冥國大地中。
張若塵敢肯定,黑暗殘軀一定來到了北澤長城,在關注這一戰。
但,從始至終,張若塵就沒有將希寄托在祂上。
與虎謀皮,最重要的不是謀皮,而是防止自己被老虎吃掉。
黑暗殘軀謀的,是張若塵手中的黑手,而不是冥海之靈和爾這些人。
所以,本質上來講,張若塵才是祂的獵。
當然,若張若塵足夠強,能夠重創冥祖派系。
那麼做為冥祖派系的死敵,黑暗殘軀自然不介意參與進來,幫張若塵將冥祖派系一網打盡。
黑暗殘軀更想看到的,乃是張若塵和冥祖派系兩敗俱傷。到時候,主權就在祂手中了!
金猊老祖才是張若塵真正的底牌,而救出虛天,將是逆轉戰局最重要的一環。
現在張若塵只等天庭一方的人馬現了!
北澤長城之行,危險重重,關係重大,足以影響玉煌界開啟後的宇宙局勢。
做為戰略盟友,張若塵怎麼可能不與昊天通氣?
劍界和地獄界,皆有強者前來,天庭自然會有所響應。
北澤長城的戰鬥足夠激烈,自然會將各方人馬源源不斷吸引過來,天庭、劍界、地獄界、玉煌界面對的力,都將減輕。
「天庭的修士去了哪裡,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張若塵滿腹疑問,生出不祥的預。
……
盤元古神一步步走在北澤長城上,軀似銅鑄的神山,雙臂如柱,眼瞳灼灼蘊含滅世神焰。
跟在他旁的風巖,一錦繡神袍,手持純神劍,劍眉星目,貴不可言。
前方的一座烽火臺下,一道青的單薄影盤坐,雙手琴。
琴聲悠揚,似在訴說千古恩仇,有道不盡的憂傷和悲涼。
隨盤元古神和風巖越來越近,琴聲急轉,刺耳高昂。虛空中,響起真實的金戈鐵馬之聲,無數軍隊奔行,殺聲沖天。
直到盤元古神停步在十丈外,青儒袍老者雙手按弦,琴聲驟停。
看清青儒袍老者的面容,盤元古神眼睛一瞇,眼皮跳,極力制著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撼,道:「真沒有想到,你還活著,而且老了這副模樣。」
風巖倒沒有看出那老儒是誰,目盯向站在烽火臺門口的帝祖神君,心中升起許多疑。
青儒袍老者頭頂戴著四方巾,滿臉皺紋,笑道:「世間哪有兩全其的事?要獲取修為,自然就要捨棄時間。」
盤元古神觀察周圍的空間,警惕的道:「僅二十多萬年而已,你現在的神力,讓我都看不。九十三階巔峰,還是九十四階?」
「不用如此張,沒有布置陣法。就當老朋友敘舊,我們何不聊一聊?」
青儒袍老者將古琴抱起,遞給帝祖神君,繼而,捻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青銅矮桌對面的地上,擺有一個團。
盤元古神道:「老朋友敘舊?你是故意在這裡等著,阻攔我去相助張若塵吧?同是崑崙界修士,他更是須彌的傳人,你竟一點面都不講?都說你以德育人,以德養道,以德明心,這德行修得不怎麼樣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