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6章 攤牌

  琉璃神殿飄浮在茫茫渺渺的宇宙星雲上方，一顆顆星球，如同寶石一般點綴在彩斑斕的星雲中，偶爾可見一道道神劃過。

  張若塵一青袍，木簪束髮，文質彬彬，有仙風道骨的韻味。他抱一隻竹製畫筒，向神殿上方走去。

  看守神殿的十數隻形態各異的石族神見到這個闖者，皆張牙舞爪，鼻涌白煙，煞氣十足。

  但，張若塵只是一道眼神盯過去，一隻只兇狠的石，立即如同小貓般後退，趴在了地上。

  「拜見帝塵大人！」

  兩位鎮魂族的神將，在神殿大門前，單膝下跪。

  瀲曦跟隨石嘰娘娘修行，魂界和鎮魂族的修士，自然遷來琉璃神殿的周邊星域。

  瀲曦快步從神殿中走出，上寬大的暗黑玄袍和凝白形鮮明對比，既有不滅無量級數的氣勢，眸中又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似水。

  一直都是一個極度矛盾的人，從最開始清冷的無影仙子，到狠算計的大曦王，後來在地獄界又是忍雌伏，再到回天庭後明神聖的審判宮宮主，和後來的曦後和魂母。

  如今的，上再也沒有顯而易見的明或者邪惡，真正長為一代強者，無論是神力還是武道，都有極高造詣。

  「拜見帝塵。」

  瀲曦在神殿門前，微微躬行禮，卻也擋住張若塵去路。

  張若塵笑盈盈的抬了抬手，向裡面走去，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與我客氣什麼？」

  「帝塵！」

  瀲曦喚住張若塵，有些為難，道：「娘娘的規矩……」

  「我懂！來之前就焚香沐浴了，不信你聞。」

  張若塵走進神殿，便見一道束照在上方的神座，繼而石嘰娘娘的化坐在了上面。依舊是那麼的，驚鴻婉約，雲鬢飛帶，但卻沒有毫強者的形象，斜靠在椅背上。

  石磯娘娘單手撐著螓首，道：「帝塵這五百年是去了哪兒，你知道天下多修士在找伱？」

  張若塵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心，目向神座右側十丈外的一道珠簾小門看了一眼，穿過那道門，便是百花園小世界。

  百花園小世界，才是石磯娘娘的寢居之地，與外界隔絕。

  「當然是閉關養傷，與魘一戰，傷得太重。」張若塵長嘆一聲。

  從後方跟進來的瀲曦，讓兩位鎮魂族的神將，搬上來一張座椅，送到張若塵後。

  張若塵沒有坐，而是將手中的畫筒，放到上面。

  石嘰娘娘容，道：「已經聽說了，你與天姥聯手對決始祖，幾乎打平。」

  「打平？哪有那麼容易？下面的修士吹噓罷了！」

  張若塵眼中既有濃烈的忌憚，又有無限憧憬，道：「魘真要全力以赴，我與天姥本扛不住。若不是靈燕子出手，恐怕……」

  石嘰娘娘問道：「靈燕子那邊到底是什麼況，為何神古巢又突然消失了？」

  張若塵張口言，忽的又想到什麼，道：「娘娘，本帝以真前來，你卻以化相迎，此等大事怎麼與你商議？」

  誰都能聽出張若塵的不滿。

  瀲曦連忙，道：「面對始祖，任誰都力巨大。娘娘正在修煉的關鍵時刻，儘快衝擊始祖大境，還請帝塵多擔待。」

  張若塵轉看向，道：「瀲曦，你到底站哪一邊？」

  「我……」

  瀲曦不知該如何言語。

  「懷廣闊的帝塵，什麼時候如此斤斤計較了？本以為是傳言，沒想到竟是真的。張若塵，你真的變了！」石磯娘娘打趣說道。

  「人就得多管教，不然會越來越放肆。以前瀲曦多溫聽話，都是娘娘你慣壞了。」

  張若塵盯向上方的石磯娘娘，眼神逐漸和，將放在座位上的畫筒打開，道：「來之前，給娘娘買了一件禮，相信娘娘定會喜歡。」

  畫筒中，裝的自然是畫。

  畫卷在張若塵手中展開，垂到地面。

  畫中，不是別人，正是石磯娘娘。

  淡藍，頭戴玉簪，眉心是朱紅的蝴蝶花鈿，線條，惟妙惟肖，生自然。

  但石嘰娘娘看了後，卻是直皺眉頭，嫌棄道：「帝塵這是哪裡買的畫，畫得……都不能說一般，簡直不堪目。」

  「這都不像娘娘了！」

  瀲曦捧過畫後，也是直皺眉頭。

  張若塵笑道：「這已經是凡間大師的水準！但他沒有見過娘娘，只是臨摹前人的畫作所繪。」

  「況且，天下見過娘娘真容的，能有幾位？娘娘的貌，天下再好的畫師，也難以繪得十分之一。」

  「唯有當年的蘇自憐除外！」

  冷不丁說出這一句後，張若塵便直勾勾的，看著石嘰娘娘那雙星眸。

  石嘰娘娘嗔怪道：「蘇自憐的畫技已然道，便是你們崑崙界那位第四儒祖也未必能比，你竟拿和凡間畫師相比？」

  「蘇自憐的巔峰修為，也就達到天尊級，但第四儒祖可是半祖。都以畫道出名，但我認為，還是第四儒祖技高一籌。」張若塵道。

  石嘰娘娘不屑一笑：「放在我們那個時代，所謂的第四儒祖能不能達到半祖境，尚是兩說。再說，畫技怎能以修為論高低？」

  「這倒是！娘娘能夠收藏蘇自憐為你所繪的畫作那麼多年，必是喜至極。可惜卻在魂界，與魂母一戰的時候毀掉了！」

  張若塵像突然來了興趣，道：「不如我來為娘娘繪一幅？」

  石磯娘娘角浮現出一道人的笑意，似能勾魂，道：「帝塵竟有如此雅興？」

  「換做別人，我才沒有興趣。娘娘可是古今第一人，能為你作畫，是我的榮幸。」張若塵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勾起了人家的好奇心，帝塵作畫，應該不會差吧？在哪？就在這裡？」

  石磯娘娘收起慵懶，坐直，腰線更加纖細，玉頸似白天鵝一般纖長，著一清傲。

  張若塵搖了搖頭，道：「對化作畫，難免有形無神。」

  石磯娘娘嫣然一笑：「張若塵啊，張若塵，你今天是一定要見我的真？」

  「若能見到真自然是最好！我指的真，不是，也不是六方天尊鼎。娘娘應該懂我的意思？」張若塵道。

  石磯娘娘眼眸微微一瞇，笑意漸無，道：「帝塵這又是打什麼啞謎？」

  張若塵仰天一笑：「哈哈！我到百花園小世界，與娘娘好好談一談。」

  沒有人可以阻攔，張若塵徑直走向那道遮有珠簾和帷幕的門，繼而，進百花園。

  穿過空間之門，立即迎來藍天白雲，花香鳥語。隨可見奇花異草，還有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亭臺樓閣，清幽而又能避世。

  不遠，六方天尊鼎懸浮在湖面。

  鼎呈扁圓形，大約兩米高，六足分別纏有一種奇刻痕，金烏、凰、赤蜈、神龍、白狐、魔蛛。

  鼎上的鏤空花紋中，不斷逸散出黑暗之氣和黑暗規則。

  這些黑暗之氣和黑暗規則，擁湖水，使得湖水比墨都更漆黑百倍、千倍。

  張若塵以神目向湖底看去，湖底竟有一座半明的宮殿，宮殿建在一座祭壇上。

  石磯娘娘的真，就坐在半明宮殿中。

  瀲曦追進百花園後，看到這一幕，道：「娘娘的修為，早已達到準祖的層次。想要衝擊始祖，就得先從黑暗之鼎中離出去，讓和鼎徹底分離，再也不它的限制。這一步，極其危險，也是娘娘最為虛弱的時候，所以下令不得讓任何修士進百花園。」

  「倒是本帝有些冒昧了！」張若塵道。

  「嘩啦！」

  忽的，湖面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無盡的黑暗之氣，加速湧向湖底。

  張若塵能夠看出，黑暗之氣中蘊含有屬於石磯娘娘的魂霧。

  石嘰娘娘為了延續壽命，藏魂於六方天尊鼎，化為鼎靈，活出第二世。而此刻，所有的神魂，盡數從鼎中離，進。

  湖底，半明的宮殿中，石磯娘娘每一寸都散發玉白華，華不斷增加，如一盞璀璨的神燈，極為刺目。

  待華消散，石磯娘娘出現在湖畔，淡藍直裾長，白抹，前廓飽滿，就站在張若塵的七步外。

  手掌攤開，六方天尊鼎從湖面飛來，不斷小，化為鈴鐺大小。

  張若塵道：「恭喜，賀喜，娘娘與黑暗之鼎徹底分離，再不其限制。當今天下，應該沒有人在修為上，比娘娘離始祖更近。」

  隨著黑暗之氣散去，湖面重新恢復清澈，碧波漾。

  石磯娘娘的貌，的確無人能及，只是站在那裡，就與周圍的一切相融，為整個世界注靈氣，如同一副天人畫卷，讓人不知不覺的沉迷其中。

  面對這樣的人，再糟糕的心境，都會變得愉悅。

  石磯娘娘著水面上朱樓翠柳的倒影，道：「境界高又如何，真要打起來，未必是帝塵的對手。那幅畫，還畫嗎？」

  「得看娘娘拿不拿出真。」張若塵道。

  石磯娘娘道：「瀲曦，你先退下去！」

  瀲曦總覺得張若塵此次前來琉璃神殿很不尋常，與石磯娘娘的對話充滿玄機，但又猜不出一個所以然。

  「瀲曦，去吧！」

  張若塵也開口後，瀲曦終於離開百花園小世界。

  石磯娘娘道：「我曾經問了你一個問題，我與月神誰更？你糊弄了我，現在我想再問一次。」

  「這個問題有那麼重要嗎？」張若塵道。

  石磯娘娘轉過，以那得令人窒息的仙眸，直刺刺的看著張若塵，道：「當然重要！你已經嘗試過月神之清，可想也嘗一嘗石嘰之潤？」

  話語間，施施然褪下外裳，長隨之落在雙之下。

  前的白抹依舊在，但，纖長潤的玉臂和完無瑕的背，卻出來，鎖骨很明顯，也很。

  抹並未將最神、最麗的那部分完全包裹。

  張若塵只是輕飄飄的向看了一眼，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致的觀，沒有任何人可以想像石磯娘娘會以這種姿態，站在一個男人面前。

  是那麼一個的子，驚艷了千古，所謂的神仙子也難及萬一。

  本是一個與香艷、完全不沾邊的絕代半祖，此刻卻是有主投懷送抱的意思，任憑天下意志再堅定的男人，也無法抵抗。

  哪怕張若塵見過了無數的人，卻也只敢看石磯娘娘還未解封的上半，目移至腰，便立即閉上眼睛，不敢看向不著寸縷的下半。

  石磯娘娘臉腮揚起一種打了勝仗的得意神采，聲音：「帝塵不是要人家拿出真嗎？我這真，未向任何一個男子展示過，現在還未完全拿出來，你卻閉上了眼睛。」

  張若塵道：「我只是覺得，像娘娘這樣的子，一旦主寬解帶，貌和氣質也就損了大半。以前我可能覺得，娘娘之想過月神。現在，我有不一樣的答案了！」

  石嘰娘娘眸中閃過一道冷意，但很快又變得不以為意，似乎本就不在乎張若塵如何看。

  赤著雙足，玉修長筆直，走到張若塵面前，道：「我一直都最為惜自己的和貌，你知道，為什麼可以在你面前毫無保留？」

  「我也很好奇？」

  張若塵能嗅到石磯娘娘上的香，就像整個人都泡進溫泉裡面，絕大部分的都越來越，包括骨頭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