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9章 絕筆

  「我與紅王聯手都鎮不住他的魂，這下麻煩大了，他若自神源，我們四尊半祖一起釋放神魂和神，也未必得住。張若塵絕對是個異類！」

  魂母向石嘰娘娘傳音。

  張若塵道：「既然怕死，何不讓我離開？」

  魂母心中又是一驚，這也太逆天。

  半祖的傳音，居然都瞞不過他的知。

  石磯娘娘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做出自神源的決定。張若塵應該很清楚自己死後，會造何等影響。失去你的庇護，會有多人死於非命？」

  「看來娘娘也怕了！不如將冥祖請出來，祂若出手，我肯定沒有任何自的機會。」張若塵道。

  石嘰娘娘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道：「何須冥祖出手？張若塵你知不知道，你的運氣實在很不好。」

  「哦！怎麼說？」張若塵道。

  石嘰娘娘道：「尊主現吧！」

  浩渺朦膿的混沌中，一道萬象無形印，緩緩的浮現出來。

  它就像天地的印記，蘊含萬千玄妙，釋放一縷縷黑暗雲霧，為整個世界的中心。

  黑暗尊主的影，站在萬象無形印上，看似若若現，但卻有一種震懾魂靈的氣息逸散出來。

  到那有別於在場諸位半祖的勢韻，張若塵臉驟變，儘量以平靜的語氣：「尊主為何會在這裡？」

  整個異時空戰場的力量，都被黑暗尊主掌控了一般，所有規則神紋，皆變得靜止，氣氛變得抑無比。

  石嘰娘娘道：「本座要與黑暗之鼎完全離，憑自己的力量，本做不到，必須得有通黑暗之道的始祖相助才行。」

  黑暗尊主跟著說道：「天下間的戰兵，我興趣的極，恰好黑暗之鼎就是其中之一。這場易，很劃算。」

  張若塵道：「與冥祖派系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尊主怎會如此失智，伱就不怕幫冥祖派系再培養出一尊始祖？」

  「始祖哪有那麼容易。」

  黑暗尊主聲音含混嘶啞，笑了一聲，繼而，手指一，將六方天尊鼎收取了過去，托在掌心把玩。

  他道：「石嘰，六方天尊鼎本座收走了，這是你需要支付的價格。」

  「這裡還有三鼎呢！」石嘰娘娘道。

  黑暗尊主眼睛微微一瞇，道：「你們這是要利用本座，對付張若塵？這對我，可沒有什麼好。」

  張若塵立即道：「尊主，我們可是盟友，冥祖派系可以易，但不可合作。他們讓你出手，就是想將你拖下水，讓你為這個時代各方勢力的公敵。我若死了，所有想要為我報仇的修士，肯定會第一個找你。」

  「錯了！」

  石嘰娘娘輕輕搖頭，道：「神界才是我們的敵人，冥祖派系是尊主最為強大的盟友。至於當世的那些修士，皆螻蟻爾，不足為懼。」

  接著。

  石嘰娘娘晶瑩的紅了，低聲謎語。

  聽完後，黑暗尊主眼中浮現出銳芒，向張若塵去，似能用眼神穿他的和魂靈，道：「本座的另一隻黑手，在你那裡？」

  張若塵沒有否認，對自己的境，有清醒而深刻的認識。

  石磯娘娘不可能毫無防備的請黑暗尊主幫剝離黑暗之鼎，能夠制衡黑暗尊主的，只有魘。

  所以，魘很有可能藏在附近的某一空間中。

  今天想要，已是難如登天。

  想要假死，又想瞞過始祖，只剩那唯一的一種辦法。那種辦法，需要賭，張若塵連五的把握都沒有。

  沒辦法！

  只能與蒼天賭上一局。

  ，則跳出棋局，半祖可期，從此再也不用被長生不死者牽著鼻子走。

  張若塵眼中浮現出譏諷之，裝做瘋狂的模樣，低沉笑道：「那隻黑手，一直在我這裡，尊主不知道罷了！若給了你，你的修為戰力必定再提升一個層次，哪還需要與我結盟？」

  「張若塵，你可知這句話，已經激怒本座？」

  黑暗尊主的黑暗能量席捲天地，尚沒有使用任何神通，張若塵周的空間便開始快速收，變得越來越粘稠，像是要固化。

  這是始祖級的威！

  張若塵長長一嘆，似乎認命了一般，道：「我今天已是窮途末路，冥祖派系不可能留我命。哈哈，將來你也會有這麼一天！不過……我倒是有一件克制冥祖派系修士的寶，臨死之前便送給你了，只求給我一個痛快。將來它或許是你斬殺魘，擊敗冥祖的關鍵。」

  取出尼珠，張若塵並不扔給黑暗尊主，而是打向石磯娘娘。

  看到張若塵這包藏禍心的舉，石嘰娘娘微微詫異，繼而滿臉嗔怪，實在太賊，都已經落得如此境地，還要害。

  黑暗尊主自然知道尼珠的價值，更知道冥祖派系這些人是何等危險。

  一個半祖，不可怕。

  一群半祖，也不可怕。

  但，若是魘帶領這些半祖一起施展詛咒，黑暗尊主自認擋不住。

  因此張若塵打出尼珠的一瞬間，黑暗尊主便凝聚出一隻黑手，隔空抓取。

  詭異的是，一隻逸散著氣的大手，也凝聚出來。

  兩隻手撞在一起。

  黑暗尊主沉哼一聲：「魘，就知道你藏在暗……不好，張若塵逃出去了！」

  打出尼珠後，張若塵立即飛落到地鼎上。

  在他的神氣催下，地鼎竟然散開，化為一團本源粒子，包裹他的，輕鬆逃出百花園小世界和異時空戰場。

  地鼎可以將世間一切質，煉化本源粒子。

  實際上，它自己也可化為本源粒子。

  這團本源粒子逃出去後，已遠遠偏離琉璃神殿所在的空間坐標，出現在三途河畔。

  「若塵，你這枚棋子，已經完全不控制了，今日老夫不可能再放你離開。」

  魘先一步出現在三途河上，腳踩波浪，一隻手著尼珠，另一隻手向虛空探了過去，道：「你死了！你的一品神道和四十團道，便給我吧，或許可以助我修為更進一步。」

  那團本源粒子，只重新凝聚了半座地鼎和半個張若塵的，就被魘以始祖道法定住。

  張若塵清晰到，和神靈質被魘以類似噬咒的方式掠奪，越來越虛弱。

  「這就是始祖的道法嗎，我不甘！」

  他怒聲大吼，七竅皆噴薄神，要衝破魘的始祖道法。

  但一切徒勞，猶如一隻被捆起來，架在火堆上的野，即將被烤，變食。

  石嘰娘娘收取了洪鼎和巫鼎，衝出異時空戰場，懸浮在虛空，看著慘聲嘶吼的張若塵，裡發出一聲幽嘆。

  縱然絕代天資，無敵一世，與冥祖為敵，終究難逃一死。

  歷史又一次重演。

  弱水之母和魂母，化為兩道神，落到張若塵和地鼎的旁邊，分別將沉淵神劍和天魔石刀取走。

  魂母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憐憫，眼神中閃爍淚，神態極其矛盾，很像瀲曦的，在這一刻顯化。

  「想要奪取我的道？魘，你得給我陪葬。」

  張若塵布滿的雙瞳中，激出兩道雷電束，瘋狂運轉玄胎中的四十團道，五行四象隨之在三途河畔顯化出來。

  「他這是要自神源？不，他沒有神源……這是要引玄胎……」

  弱水之母和魂母儘管知道，有始祖在此，張若塵幾乎不可能施展出玉石俱焚的神通，但，還是知到危險，立即遠遁。

  「逆轉修行路，散盡道法，毀滅這天地和時空。」

  張若塵披頭散髮，全皆在燃燒。

  四十團道打破始祖道法的制，衝出，在星空中混的飛行，撞五行四象後，便湮滅和消失。

  看到這一幕，魘眉頭一：「道消失了，五行也消失了，四象……四象化為了太極……」

  此刻的張若塵，始祖神魂都制不住。

  「逆轉一品神道，無法阻止。趕走！」

  魘的後，出現一道空間之門。

  後退一步，進其中。

  張若塵這種級數的人自，便是始祖也要給予尊重，不敢抗。

  在空間之門關上的前一剎那，魘看見太極圖印消散，化為無極。無極圓圈撕裂了張若塵的和地鼎，不斷向宇宙中擴散。

  無極圓圈所過之，星辰一顆顆崩滅，宇宙不斷變得漆黑。

  與量劫都沒有區別。

  ……

  四十團道飛出張若塵的時候，形的恐怖波，就被宇宙中諸多頂尖強者應到，紛紛將目投過去。

  四十團道，每一團的華，都比尋常恆星明亮萬倍，波強勁。

  無極圓圈毀滅星空的時候，直接震天下，無人不驚。

  「怎麼……怎麼可能……張若塵自了……」

  以酆都大帝的心境，都難以說出順暢的言語，可見心是何等震驚。他第一時間，飛出酆都鬼城，向能量波的中心趕去。

  ……

  命運神山。

  「唰！唰！」

  天和修辰天神一前一後，衝出神殿，並排而立。

  兩雙眼眸，直愣愣的，向不斷變得黑暗的宇宙星空。

  周圍天地間的規則，此影響，已經沸騰了起來。

  這是宇宙級的驚變，引發了天象。

  「不可能……不可能……」

  天搖頭，微微抖，不能接這個結果。

  一直藏著自己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失態，這般將自己的擔憂、惶恐、害怕暴出來。

  就像天塌了，就像明和世間一切生命都消失了！

  修辰天神臉慘白，咬著貝齒，後悔至極的連連低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跟著一起去的……我真的不知道……」

  天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緩緩的，修辰天神從袖中將勝利王冠取出，向天遞過去，眼睛一直盯著地面，道：「其實我來命運神殿不是找你敘舊，是張若塵讓我來的，讓我將勝利王冠給你。他說，若塵若落塵，此冠代冠。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只覺得勝利王冠這樣的重寶，怎麼能隨便給你……」

  「噗！」

  天已經聽不見修辰天神後面說的話，口劇烈起伏，裡一口吐出。

  花費許久時間，才平復心緒，以微微發的手接過勝利王冠，道：「修辰，你誤了大事，若張若塵隕落了，你便去給他陪葬吧！」

  「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哪想到……等等我……」

  修辰天神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自責，回想張若塵此前的種種行為和話語，完全就是在代後事，一副要去赴死的樣子。

  若早些將勝利王冠給天，說不定，會有轉機。

  「張若塵啊，你可千萬別有事，不然彩翼肯定會殺了我！」修辰天神一邊追天，裡一邊念道。

  ……

  白谷。

  怒天神尊已經向毀滅風暴的中心趕去，禪冰則留守谷中。

  絕妙禪和般若本想隨怒天神尊一起前往，但被禪冰攔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連張若塵都被得自，可見敵人是何等恐怖。

  怒天神尊前往都得萬分小心，絕妙禪和般若去了與送死有什麼區別？

  「放心吧，張若塵底牌多得很，沒那麼容易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