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目鎖魂母，道：「碧落關和天庭宇宙一貫井水不犯河水，盜走婆娑世界，又擒拿慈航尊者，便是你們挑釁在先。出來吧，出，我便離開。」

  魂母依舊戴著紫紗斗笠，腳下是空間秩序，與第四儒祖和昊天看似近在咫尺，實際上相隔何止億里。

  自然是不想被這二人看出真，否則石嘰娘娘的份，張若塵的死因，都將瞞不足。

  正是如此，一路上，魂母面對第四儒祖都是避而不戰。

  戰，一定會暴份。

  乾闥婆道：「軒轅太昊，這裡是灰海，是我說了算。我勸你就此離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若是給臉不要，就別怪老婆子不客氣了！」

  昊天走了過去。

  每一步都讓空間，腳印留在地面不消散。

  這一步步，將乾闥婆的始祖秩序和魂母的空間秩序，皆一尺尺沖開。

  最終，他坐到魂母剛才的位置上，道：「我既然來了，又怎能空手而歸？我應到了灰海上的能量汐，八部從眾大軍，正在匯聚而來。」

  「既然知道，還敢在此停留？」

  乾闥婆抬起手臂，手指斜劃出去，將四方桌一分為二，變兩個三角形。

  三角形的這邊，是和般若。

  另一邊，是昊天和第四儒祖。

  這線，化為一條寬闊的長河，將兩方分割。

  「啪！」

  空間就像是鏡子一般破碎，昊天和第四儒祖向下墜落，向上飛去，向右翻轉……出現無數個昊天和第四儒祖。

  乾闥婆這是將時間和陣法結合，把昊天和第四儒祖打向數百個時間維度，才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又延出數千個時間維度。

  昊天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初始的時間維度，道：「早就聽說昔日孟未央陣法是一絕，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可惜，你常年待在灰海山，太缺乏與強者的手經驗，不知道什麼做全力以赴。你想將我們困在時間碎片中，就應該將空間也碎片化。你面對的，不是九首犬、咒骨這些人，而是半祖。你應該很與半祖手吧？」

  「嘩！」

  昊天率先歸來，周所有時間碎片都消失。

  第四儒祖亦是歸來，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笑道：「若時間和空間都碎片化，每一塊碎片又布置陣法，短時間，我是真回不來。」

  四方桌上的那道斜線逐漸淡去。

  以乾達婆的神力，當然可以做到第四儒祖所說的那種布置，但，正如昊天所說，這些年幾乎從來沒有與半祖過手。

  再厲害的對手，都是一道念頭就直接鎮。

  遇到第四儒祖，尚可以應對。

  遇到昊天這種勢均力敵的存在，的手段，就顯得有些薄弱，打磨得不夠鋒利，錘鍊得不夠堅韌。

  一繩，可以拴住牛馬，但拴不住虎象。

  這些年，乾闥婆甚至連使用那繩的機會都沒有。

  在看來，一繩在手，拴盡所有。

  實際上，若真的能夠看到未來，知道昊天今天會降臨山，在多年前就開始布置殺戮陣法和符紋。

  那麼別說進山頂的客棧，始祖之下，包括昊天在，將沒有人敢輕易進山。

  因為，乾闥婆手中已經不只是一繩，而是編了一張網。

  一張有可能抓住虎象的網！

  昊天將煉神塔取出，放到桌上。

  四方形的桌面，立即化為一座四方形的海洋。

  「軒轅太昊，待冥祖出世，便是你的死期。」鬼眾首眾「九首犬」沉冷的聲音，從煉神塔中傳出。

  迦樓羅首眾「咒骨」的聲音，跟著響起：「今日之辱，將來必全部還到軒轅家族上。」

  昊天淡淡看了煉神塔一眼，道：「二位首眾，加上三映天，我的籌碼夠了吧？我不僅要婆娑世界，更要極樂世界。」

  乾闥婆輕輕搖頭，道：「你本不知道婆娑世界和極樂世界意味著什麼！你以為，是老婆子我要這兩件東西？」

  「那就請先告知，你們取婆娑世界、極樂世界、生死簿的目的是什麼？」昊天道終於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能夠兵不見刃的取回婆娑世界和極樂世界。

  他想知道的，是八部從眾的目的。

  這個目的，一定極為驚人。因為，就連九首犬和咒骨這樣的首眾，對此都一知半解。

  昊天心中有猜測，但需要在乾闥婆這裡進一步印證。

  忽的。

  客棧外的灰霧虛空中，傳來集的號角聲和戰鼓聲。

  八部從眾的大軍，從八個不同的方向趕至，將山圍得水泄不通。

  一桿桿戰旗，在灰霧中若若現。

  每一個部族的軍隊都數量龐大，人山人海，實力強勁，結了戰陣，布下天羅地網。

  軍隊中，諸神雲集，在催陣法和神戰兵。

  「咚！」

  「咚！」

  ……

  一座神級別的戰鼓，被一位無量境的迦樓羅神尊擂擊。

  鼓聲讓灰海掀起滔天波浪。

  率領那羅部族的，乃是病獅駝。

  病獅駝本是地獄界神殿的殿主，傳說壽元將盡，所以，常年閉關。張若塵在地獄界修煉多年，都未曾見過他。

  是冥祖在他壽元將盡之時，助他破境，並且一步步達到現在的不滅無量巔峰。

  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那羅首眾這個位置，為冥祖而死，都是理所當然。

  阿修羅的首眾，則是青鹿神王。

  他參與了忘川外，與昊天的那一戰。

  青鹿神王站在阿修羅大軍的最前方，後是數位無量境的男，個個戰意沸騰，頭頂凝聚紅的殺戮雲霞。

  他很不想與昊天手，也很不想加冥祖陣營。

  這個首眾，誰願做誰做。

  但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冥祖沒有給他第二個選擇。

  青鹿神王長長一嘆，看了看後浩浩的阿修羅大軍，暗暗嘆八部從眾的強大。

  與修羅星柱界的修羅族相比，這些阿修羅修士，上皆帶有濃烈的詛咒力量，神狀態更加瘋狂極端。

  「唰！唰！唰！」

  二君天的三，分別從天眾、閻羅眾、鬼眾大軍中飛出，落到山之巔，三合一，上發出能貫穿過去和未來的浩神威。

  他穿黃金鎧甲，肩鑄麒麟，手持開天鉞。

  客棧外的空間為他而扭曲。

  這一甲，和手中的鉞，加起來比一片星空都更沉重。

  「君叔！」

  商天恭恭敬敬行禮。

  三映天低聲道：「二哥！」

  二君天冷冷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出手鎮商天，也沒有出手救三映天，大步流星走進客棧。

  他的對手只有一個，軒轅太昊。

  「你想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先擊敗我！」

  二君天氣宇軒昂，走到大堂最中心的位置，立似天柱。「轟」的一聲，開天鉞重重擊在地面，空間中，所有始祖秩序都被打得顯現出來。

  每一道始祖秩序都像是一條天河，不知多萬億條天河，匯聚在這片空間中。

  二君天上的金華，將所有天河都映照金。整個天地都變了，變一座無邊無際的宇宙。

  始祖秩序場，本就是一座雛形宇宙。

  「就憑你的這甲？這柄鉞？」昊天聲音很平靜。

  在忘川外，二君天、青鹿神王、九首犬、咒骨，四人聯手截殺昊天，不僅未能功，反而其中兩位首眾被擒。

  可謂慘敗。

  二君天有君臨天下的氣概，亦有伐戰始祖的心膽，豈能接這樣的敗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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