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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神帝》 第四千一百八十九章 當年的問題

第4188章 當年的問題

  荒天、黑白道人、軒轅第二是命於張若塵潛伏神界,出發前,就將他們的殘魂安排妥當。

  絡繹不絕的神艦,沿三途河而來,抵靠忘川渡。

  神壇降落到遠骨平原上,一道道魂影,從壇中飛出。

  登上忘川渡的殘魂,都在做最後的留

  有人送別,有人灑淚,有人相擁,有人高歌……

  演繹人生最後的離合悲歡。

  迴無定,天地無。轉世新生有太多不確定,誰都不知需要多世才能歸來?又或者,還能不能歸來?

  時代已經不同,熵耀對宇宙的影響正在減弱,新的天地規則正在形,將來別說證道天尊級、半祖,便是想要神都千難萬難。

  一個大時代過去,一切都將回歸正軌。

  絕族長殘魂背負雙臂,宇軒昂的登上忘川渡,掃視那些正在告別親友的殘魂,冷傲而譏諷的道:「有什麼好告別,迴並非死亡,而是新生。若諸君有爭雄之心,下一世便再戰諸天。」

  許多道目過去,出欽佩之

  這才是真正心志彌堅的強者!

  面對迴,面對未知,竟無一一毫的彷徨,如此坦然,如此自信。

  「說得好!」

  軒轅第二殘魂的鬥志被點燃,揮拳高呼:「待我重修十三萬年,敢諸天下黃泉。」

  「這話你可不能說,犯忌諱!」黑白道人殘魂小聲提醒。

  蚩刑天乘坐一艘萬丈龍骨神艦,停靠到忘川渡口:「誰願意做本座兒子,來世必然證道神,不會有任何轉世風險。」

  八翼夜叉龍已有孕在,就站在他旁,並未阻攔。

  征戰神界而死者,皆值得尊敬,養其新,當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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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族長嗤之以鼻:「你瘋了吧?大家何等份,做你兒子?」

  軒轅第二一派倨傲之態,不屑道:「迴轉世有極大的不確定,投胎到哪裡,可不是你蚩刑天說了算。」

  「就是,本神寧願轉世到尋常百姓家!」

  ……

  蚩刑天肅然道:「誰說迴就完全沒有確定?你們修行多年,就沒有一個與閻無神有的?堂堂始祖,道法無邊,還不能幫你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忘川渡響起一片竊竊私語,有不殘魂心

  蚩刑天又道:「投胎到不滅無量家,這已經是你們下一世最好的歸屬。而且,賤可是至高組員極的親姐姐,在宇宙中的地位屈指可數。」

  頓時,一大群本就已經心的殘魂,爭先恐後湧向那艘神艦,都想做蚩刑天和八翼夜叉龍的兒子。

  就連軒轅第二也收起傲態,有些心

  但,看見黑白道人那老鬼都鎮定自若,他自然是要穩住,不能丟份。

  半晌後才是輕飄飄問道:「你不過去爭取一下?難得蚩刑天和八翼夜叉龍願意,投到這一家,必然第一世就神歸來。」

  黑白道人一副悠然之態:「迴轉世到哪裡,又不是他們二人說了算,爭有什麼意義?你要知道,閻無神欠我鬼族天大的人,本族長只要開口,他豈能拒絕?」

  「老鬼,你誤我!」

  軒轅第二直接罵出來了,難怪黑白道人如此鎮定,原來早就想好出路。

  軒轅第二立即火燒火燎的,前去尋找軒轅家族的神靈。

  他也是有靠山的,後世子孫軒轅太昊已證道始祖。

  絕族長冷道:「投一世好胎有什麼用,修行看的是心志和神。有聖心者,不屈於人。有神心者,百折不撓。荒天,你說是不是?天下英雄,唯使君與絕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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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是,那自然是了!」荒天難得出笑容。

  絕族長道:「那我們一起上路?」

  荒天輕輕搖頭,看向旁的漁謠,要言語什麼。

  「不必再言,我意已決。」漁謠眼神堅定。

  「也罷。」

  荒天看向白卿兒:「卿兒,就送到這裡吧!」

  久久沉默後,又道:對不起,這一生是我錯了,下一世當做牛馬以贖罪。能……能原諒我嗎?」

  白卿兒等了一輩子的道歉,終於等到了,但早就原諒了荒天,心並無波瀾:「你做牛馬,謠姨怎麼辦?六道迴,六卷《命運天書》指引,懸於奈何橋上,由石北崖暫時執掌。我建議,轉世前,可借《命運天書》的力量,用命運鎖將你們二人的命運鎖在一起,當可羈絆一世。」

  奈何橋,就是曾經的星天崖。

  在時間長河上,天魔以奈何橋攻擊命運神殿大軍,但被張若塵以鼎碎之。

  奈何橋的碎片,被收進懸於命運神殿大軍上空的六卷《命運天書》中。

  都是一座崖。

  是石天,將其重新凝結。

  漁謠道:「沒必要如此刻意!若真有緣,自會在人海中重逢。」

  「為何沒有必要?」

  荒天展現出強勢的一面:「你要陪我一起迴,我又豈能負你?走吧,下一世,我帶你看盡紅塵盛景,人間煙火。」

  絕族長看著攜手而去的荒天和漁謠,那背影,猶如神仙眷,你儂我儂,哪像是共赴迴,分明就是去遊戲人間,傾世之

  忘川渡,迷茫的灰霧和幽暗的死氣,這一刻仿佛都變得靈和生

  「他何時變得如此酸臭?故意氣我吧?」

  絕族長指著前方逐漸幽淡的兩道影,反應過來:「不對啊,漁謠修為鼎盛,非殘魂之軀,轉世幹什麼?一個陣法神師,接近九十階的神力,說不要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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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很會安人:「父親莫要激,你下一世,或也能在人間尋得真。」

  絕族長道:「那你陪為父迴一遭?」

  冥王拒絕:「不死族還一大堆爛攤子。」

  絕族長自然是一句玩笑話,目落到夏瑜上,想了想,向要來一支筆,與一頁紙。

  寫完後,遞過去道:「我外孫帝塵,必定人歸來,天也是鬥不過他的。到時候,你將老夫這封信給他,他必不會負你。」

  「族長,不必如此。夏瑜早非年輕之時,如今心中只有重建不死族之願景,哪還有半分個人。」夏瑜道。

  絕族長道:「別跟老夫扯什麼年紀大了,你是老夫看著長大的,你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你才多歲?沒看見荒天那老匹夫都開出第二春?還說什麼紅塵盛景,人間煙火,一塊破石頭,他還了!」

  將信塞給夏瑜,絕族長再次向虛空中的永恆神海看了一眼,這才長長一嘆,獨自走向灰霧中。

  「收下吧!」

  冥王目送絕族長遠去:「族長一直待你如親兒,自是不能看你孤獨終老。若塵若人歸來,以他的格,是絕不可能拒絕父親的最後請求。」

  「父親!」

  後趕到忘川。

  但來遲一步,絕族長的影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了夏瑜手中信。

  「父親留給若塵的。」

  冥王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而去,登上神艦,趕往十翼世界。

  後打開信箋看去:

  「外公不願迴,不想死,不甘心啊!當然,並不是貪圖半祖境界的修為和一族之長的地位,而是,心中還有太多的放不下。」

  「因為聯姻,外公一生有許多妻妾,或難談真,或劫中早隕,只余無盡悔恨。迴之際唯有六子與夏瑜相送,卻遭荒天所欺。悲哉!哀哉!」

  「外公一直在忘川等,就想等你歸來,見你最後一面。」

  「可惜啊,殘魂快散了,無法再等。」

  「遙想當年,掛印辭呈大族宰,提戟孤影天南……哎,算了……不提也罷。罷了,罷了,不復當年衝冠怒,忘川有人慾斷魂……」

  ……

  絕族長在信上,將自己寫得極其悽然,充滿不甘和痛苦。

  最後的時候,才是央求張若塵替他照顧夏瑜。

  後並不知道這是絕族長在套路張若塵,看完信後,心自責萬分,後悔沒能早些趕來。

  原來父親一直在忘川等著。

  最後,不僅沒有等到張若塵,連都沒有等到。

  很清楚絕族長一生是何等要強,若非痛苦不甘,怎會在人生的最後時刻留下這麼一封道盡悲涼的信?

  「夏瑜,若塵若人歸來,我必將這封信給他。他外公……走得並不安詳……」後哽咽,心沉重。

  夏瑜眉頭皺起,言又止。

  安不安詳,這不是敢說的,至走得不安分。

  ……

  羅生天向羅衍大帝和羅乷揮手告別,走得很坦然。

  只可惜,商夏和青漓死後,殘魂湮滅於離恨天的始祖劫波中,無法與他共赴來世。

  世間,終究是憾更多一些。

  「乷乷,父親不久之後,是肯定要迴的,到時,世間可就只剩你一人了!」

  為助張若塵道法圓滿,無數修士都獻出神源,羅衍大帝也是其中之一。

  羅乷並未在悲傷的緒中沉浸太久,為羅剎帝多年,的心千錘百鍊,極為堅強:「父親,你的元會劫還早,倒也不用急著迴,或許還有轉機。」

  「你是指……」

  羅衍大帝向遙遠虛空中的永恆神海漩渦。

  羅乷也著那個方向:「再等等吧,他可是帝塵,是我羅乷的命中之人。堅剛不可奪其志,天地不可亡其心。」

  ……

  死族幾乎全族凋零,留在離恨天和地獄界的殘魂,也在死神祭下消散無數。

  此刻的忘川,死族殘魂的之又

  七大人殘魂,在渡口邊獨立許久,並不是在等待什麼,而是想要看看死族能有幾人迴。

  他很平靜。

  無人相送又如何?

  相比於那些連殘魂都沒有留下的軍士,自己已經無比幸運。

  玄古九目龍神的殘魂,飛在半空,催促道:「別看了,走吧,就算此戰之後,死族無法再上三族之列,至我們輝煌過,榮耀過。」

  「你說老師若知我一意孤行,將死族帶向滅亡。他會原諒我嗎?」

  七大人有些蕭索的轉過,沿三途河,走向灰海。

  「末日祭祀下,誰敢反祭人祖,唯我死族!若非我死族舉族反祭,末日祭祀恐怕已經滅亡宇宙。擎天若還活著,當為我們到驕傲。」湖觴老嫗的殘魂道。

  一龍二人的殘魂走向灰海,蕭索而又寂寥。

  驀地。

  𝘀𝘁𝗼𝟱𝟱.𝗰𝗼𝗺

  蒼老而悠揚的歌聲,從渡口邊飄來:「天南無所歸,紅塵縱逍遙。」

  「人若來欺我,地染三尺紅。」

  「天若來欺我,罵聲賊老天……」

  ……

  七大人渾一震,停下腳步,向渡口去。

  只見。

  老酒鬼和虛天一起登岸。

  老酒鬼麻長袍,頭髮糟糟的,健步如飛,遠遠喚道:「老七,不等大師兄就走了?」

  七大人只是一道殘魂,沒有眼淚,但雙眼卻被一片潤的霧紗籠罩,仿佛回到年時,奉師尊之命,蹲在天南生死墟外等待,等待大師兄外出歷練歸來。

  當年大師兄也如現在一般,一邊哈哈大笑喚他老七,一邊快步急奔而來。

  只不過那時的大師兄還很年輕,臉上沒有皺紋,也不像現在這麼邋遢,英俊的臉上滿是笑容。

  今日不再是久別後的相聚,今夜沒有別的師兄弟一起把酒相慶,沒有師尊的突然到來,想來大師兄也沒有驚心魄的故事可以講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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