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夜?怕是挖寶去了吧。
這府里的下人,除了蕭銳的幾個舊仆,剩下都是新采買來的。
人員雜,人心不齊,像沈婆子這等貪財的,發現了寶貝,定要據為己有的。
只是皇家的東西都有記號,不得挑著些不明顯的磨掉了,然后一件一件慢慢地典當銀錢,才能掩人耳目。
到時候這王府的就來了。
果然,第二日云舟就發現,那沈婆子似乎與看后門的小廝串通了,為了不引人注意,恐怕不敢去臨近的當鋪,必要舍近求遠,每日出門時間頗長。
為了方便進出,看門小廝吃酒時,便假鎖了后門,據云舟的觀察,后門每日從午后形同虛設有兩個時辰之久。
云舟高興極了,這時間足夠從朱雀門混出都城去。
就在準備逃離那一日,蕭銳忽然來了,說是怕在府中悶壞了,要帶去都中眷河游船。
云舟撐病不想去,蕭銳說,云舟這病恐怕是悶出來的,就是要多出去氣,玩賞景,心愉悅才能好得快。
這位爺于玩樂上有著超乎尋常的熱,他大手一揮就門口預備馬車,已經不容云舟拒絕。
旁邊的丫鬟也想出去看熱鬧,一味勸云舟去。
氣氛已經如此,云舟無法推辭,況且想了想,生在這都城里,如今這城的主人都換了,自己還沒有好好看過一次。
那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眷河,一直都只能看書上的記載,或者聽去過的命婦講來聽聽罷了。
或者離開這里之前,去看看也好。
云舟遂點頭應允。
眷河是一條人工休憩的河流,引了城外的河水進來,為了給都城添一致。
蕭銳在河上包了一艘畫舫,帶云舟來觀景。
云舟站在畫舫欄桿旁,看街上熙攘的人群。
雖樹木還是綠著,但風吹過來,已經有些涼意了。
云舟進岷山王府,居然已經整整三個月了。
蕭銳站在旁邊,不是看街景,而是不停往城門方向張。
云舟發現了,問道:“殿下看什麼呢?”
蕭銳得意道:“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大約今日里,我皇兄已經先行回城了!”
云舟心中一:“大殿下為何不同軍隊一同凱旋?”
蕭銳搖頭:“不知道,皇兄做事,自有他的打算,不過皇兄此次出征在外,也常給我寫信,之前可不會這樣,想來南征極其順利,皇兄心甚好,不過我回信時,可不敢提旎旎,怕說你病了,皇兄怪罪,畢竟也是他親自賜的婚。”
蕭銳絮絮說著話,云舟后頭都沒聽清。
蕭錚回來了?
有些慌了神,茫然四顧,好像能在岸上的人群里找到蕭錚似的。
他一回來,自己還能不能跑的出去?
云舟反想要回船艙,本能地想要躲起來,慌之下,腳下一,差點摔倒,多虧蕭銳將攔腰扶住。
這是蕭銳和云舟最親近的一次,蕭銳心里樂開了花,最近云舟已經不嘔了,想來將要恢復健康,那麼圓房也就不遠了。
蕭銳想一想,便覺得心神搖。
“旎旎,小心點啊。”蕭銳語氣格外溫。
云舟驚覺自己和蕭銳的太近,連忙站直,匆匆躲進了船艙里。
在外人看來,像是佳人害了似的。
這一幕發生在畫舫欄桿邊,許多人無意瞧見。
旁觀者或贊一聲郎才貌,或嘆一句達貴人,唯有一人,手上骨節的泛白,不發一語。
蕭錚沒想到,自己回城會看到這樣一幕。
暮云舟和他的弟弟看起來十分恩。
他在城外,得到烏鵲營的上報,說云舟終于出府了,不是出逃,而是出來和岷山王同游……
起初他還不相信,直到他親眼所見。
蕭錚從南征結束就急著回城,急到拋下大軍微服先行的地步,屬下都很奇怪,明明和大軍一起凱旋是立威的好機會,大殿下為何先走?
沒人知道為什麼,蕭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急什麼。
如今更覺得可笑了,急著回來看剛才那一幕嗎?
居然為了蕭銳,肯放棄心心念念的自由!
蕭錚馬韁勒得太,□□駿馬忍不住嘶鳴一聲。
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心……
云舟坐在船艙中喝茶,有些心神不寧,忽而問蕭銳:“殿下,你聽見馬在嘶鳴嗎?”
蕭銳笑道:“旎旎,街上那麼多馬車,馬聲有什麼奇怪的。”
云舟點頭。
對呀,有什麼奇怪的?可不知為什麼,的心里就是有一種不祥的預。
明天必須得走了,想。
蕭銳看臉不好,以為是著了涼,關切道:“旎旎若是疲憊,今日玩一會就回府去吧,你如今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咱們府里也擺宴熱鬧熱鬧。”
云舟隨口附和著他,聽他又說:“我皇兄凱旋,或也可將他邀至咱們王府一敘!”
第27章 、侍宴
云舟回府當晚, 就使計將府中另外角落里的一壇金暴出來,這一回是當著眾人的面開的壇,金燦燦的一壇金錠子, 在這府里引起好大熱鬧。
云舟對蕭銳道:“像這樣的財寶,不知園還有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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