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降低音量說：“我家沒電梯，不勞許總累。”

許京淮無奈一嘆，下車拿了后備箱的禮盒遞過去，“你不妨直接說，不想讓家人看見我送你回來。”

溫凝：“這不想著大過年的給你一刀。”

許京淮氣笑。

雪越下越大，溫凝拎著東西轉頭就走，快進樓道時，聽見許京淮喊了聲“凝凝。”

回頭。

大雪紛飛，似漫天柳絮柳絮飄揚而下，許京淮一墨大站在雪里，像一棵筆的樹，優雅傲骨。

雪如珠簾，模糊了兩人視線，卻隔不斷他低沉溫雅的嗓音，“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溫凝氣吁吁地進家門。

溫綺歡倒了杯溫水給，“不知道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溫凝靠著沙發邊喝水，邊著父母開笑，爬樓那點累在歸家的喜悅前不值一提，放下水杯，摟住溫綺歡胳膊耍貧，“我這不是擔心我爸累。”　

張建城把剝好的橘子瓣遞給溫凝，“還是閨心疼我。”

溫綺歡瞪眼張建城，轉頭和溫凝說：“累什麼？他那麼胖該減了。”

溫凝拍拍張建城的啤酒肚，“老爸，你愈發油膩了。”

“葷油還是豆油呀？”張建城滋滋的，“我這主要為了讓你媽省心，你看我現在去哪都沒有來搭訕，從側面穩定了咱家的家庭關系，而且高中生都在竇初開的年紀，老師太帥也不合適。”

張建城不吃也不懶惰，發福主要是因為喝點小酒，工作期間滴酒不沾，放假小酒局不斷，年紀大了代謝慢，重只漲不降，肚子慢慢出來。

他又是個心寬的人，在材管理和開心之間，他選后者。

溫綺歡無揭穿：“胡扯，你就是喝酒。”

張建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聽著父母斗，溫凝一乏力退去，嗓子也沒那麼痛了，靠著母親咯咯地笑不停，笑夠了坐起，“老爸，我買了兩瓶好酒快去看看。”

張建城看著溫綺歡怪氣，“還是兒最好。”

溫凝急忙抱住母親：“我也給媽媽買了禮。”說這話時特心虛，因為生病和歸家心切，忘記給父母帶禮，東西都是許京淮買的。

不想被家人知道許京淮的存在，只能說謊。

張建城拿出酒時很淡定。

溫凝有點奇怪，站起走到他邊強調：“老爸這是茅臺。”

張建城：“喝膩了。”

溫凝：“......”

溫綺歡過來解釋：“他有個網友前些天寄來一箱茅臺，他就飄得不知道自己是誰，喝膩是在吹牛，一瓶沒開呢。”

張建城的網友只有輕舟，溫凝問：“輕舟送的？”

“是唄。”張建城得意洋洋，“他有沒有送你新年禮？”

“沒有。”

“你們不行，還得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更長久。”

“這也要比較，”溫凝無吐槽，“爸你真的稚。”

張建城哈哈大笑，得意了一陣，忽地憂愁起來，“我想還禮，可輕舟不說他的地址，怎麼辦？”

“地址和手機號都是私信息，輕舟不要回禮，可能不想私泄。”溫凝分析完原因問，“舟神為什麼送你這麼貴重的禮？”

張建城：“我那天和他慨說不知不覺在網絡相識十年了，之后他就要我地址，說寄個認識十年的小禮，我當時以為是書之類的東西，沒在意告訴他咱家地址，誰知道他郵來一箱茅臺。”

溫綺歡：“這箱酒對咱家是非常貴重，對輕舟估計就是小禮。”

溫凝：“輕舟是哪里人？”

張建城：“以前在國外留學，現在好像在北川，我也不太了解。”

溫凝：“北川有錢人很多，估計就是媽猜的況不差錢。”

溫綺歡：“若有機會見面，咱也送個更貴重的給人家。”

回房間，溫凝主給輕舟發了條私信：【謝謝舟神的送我爸的新年禮】

晚上十點多，輕舟回消息：【不用這麼客氣】

不管這份禮對輕舟來說是大還是小，溫凝都和父母一樣想盡快還禮，【我和爸爸也想送你份禮，能留個地址嗎？快遞驛站的就行】

輕舟：【謝謝你們的心意】

委婉的拒絕，溫凝不好再纏著問。

關燈睡覺前，許京淮發來消息：【吃藥沒？】

溫凝踏進家門就把許京淮忘在腦后，收到他的消息才想起還不知他到家沒，【你到北川了？】

許京淮：【嗯。】

溫凝沒回，許京淮又問一遍吃藥沒。

沒那麼難了，溫凝忘記吃藥，【已經好了】

許京淮：【不會這麼快痊愈，不吃藥明天會嚴重，去把藥吃了，乖！】

溫凝：【我困了】

許京淮：【吃完藥，我不打擾你】

溫凝無奈起床，翻出藥去客廳接水，推開門，客廳發著幽暗的燭，張建城和溫綺歡點著香薰蠟燭，坐地毯上喝紅酒聊天，溫凝喝過藥，坐到父母對面，“你們竟然背著我搞浪漫。”

溫綺歡拿出個新杯子放溫凝面前倒滿紅酒，“明天除夕要去家，沒時間單獨給爸爸過生日，所以提前一天祝他生日快樂，以為你睡了沒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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