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禿頂，滿都是油膩膩的。

    邊的子瘦弱，麵發黃，看著就是個營養不良的。

    他們的邊還跟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孩子。

    這一家人進來便坐在了薑綰們旁邊的桌子上。

    樓中華這會剛好進來送菜。

    盡管裏嫌棄薑綰，但其實還是把當很重要朋友的。

    因此，特別給送了一盤子生牛來。

    牛切得薄薄的，拎起來一片幾乎可以看到對麵的人，牛的下麵鋪著碎冰塊。

    這盤菜一端上來，炎熱的天氣裏便可以看到一縷縷涼氣從牛上蒸騰而起，涼氣嫋嫋映襯著那一片片猩紅的牛，看著是那麽的賞心悅目。

    “你上次和我說過的生牛片，我研究出來了！”

    “我跟你說，是練刀功我就琢磨了好幾天，再研究這個配料，我這幾天白頭發都長了好幾！”

    樓中華將菜放下，獻寶一般地推到了薑綰麵前。

    裏也是不停地邀功。

    薑綰驚喜地看著麵前這道菜，笑容燦爛如花。

    “太好了，就是這個品相，倒也難為你能搞到這麽多的冰塊！”

    樓中華嗤笑：“那還算個什麽事，我特別買了一個冰箱，就是為了凍冰塊！”

    幾人都震驚，就為這道菜，居然特別買冰箱。

    薑綰先是夾起來一片，放在蘸料裏滾了滾，然後吃下去。

    吃完眉開眼笑：“不錯不錯。”

    “可惜，了一點辣。”

    樓中華不解：“辣是什麽？我用的是南湖省的小米辣，辣啊！”

    薑綰搖頭：“不是，辣和小米辣兩回事。”

    “辣，芥末，山葵！”

    “你找人問問哪裏有，這三種任何一個都可以！”

    樓中華記下了，他後廚還有事要忙，聊幾句就要回去後廚。

    醉酒鴨一直是不傳的方製作，每次調配方的時候，樓中華都要親力親為。

    這也是他不能隨便開分店的緣由。

    他轉要離開時，便瞧見了旁邊那一桌子。

    他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頭，急忙出門找服務員。

    “牡丹園裏不是隻有一桌，另外一桌是啥時候安排進去的？”

    服務員聞言急忙解釋：“剛進去的！”

    樓中華不悅地道：“我不是代了，牡丹園不要安排別人。”

    服務員很委屈：“可別的屋子人都坐滿了，就牡丹園還有一張桌子了。”

    樓中華有些鬱悶，最後無奈道：

    “算了，就這樣吧！”

    兩人的對話聲音不大，但也沒有收著聲音。

    牡丹園裏那個四十多的禿頂男人剛要出來上廁所，聽得真真的。

    當下便有些不悅起來。

    不過，他急著要去廁所，沒空找老板的事。

    薑綰這邊，樓中華走了，手指了指那盤生牛：

    “嚐嚐看，這道菜味道很不錯！”

    喬連和裴元都有些抗拒吃生。

    總覺吃生有些茹飲，好像返祖了似的。

    不過薑綰勸說，便無奈地出筷子夾了一塊。

    牛口，一牛獨有的味道在口腔裏劃開，然後是說不出的，配合著蘸料，味道還不錯。

    尤其是吃到最後，齒間還有一點點的香甜回味。

    “好好吃？原來生牛也能這麽好吃啊！”裴元驚呼。

    喬連的眸了，問薑綰：

    “這道菜是你教給樓中華的？你為啥要教一道生食！”

    薑綰默了默，解釋道：“樓中華的酒樓我也算是了，我承諾要幫他將酒樓開到外地的！”

    “可，他的菜係裏隻有一個醉酒鴨不錯，這樣不行啊！”

    “別的菜我也不太懂，但是，這道菜我吃過。”

    “關鍵是製作簡單，勝在一個奇思妙想！”

    “然後就和樓中華說了，沒想到他竟然做到了！”

    裴元聞言星星眼：“嫂子你好厲害哦！”

    “以後有機會，我能不能去你家裏蹭飯啊！”

    薑綰笑著頷首：“好啊，歡迎至極！”

    喬連能到別的朋友，也是很開心的。

    很快，樓中華那邊就把薑綰點的菜送上來，幾人便沉默著吃東西了。

    吃了一半時，隔壁桌要的水餃也送上來。

    那是一大盤子的水餃，看著足足有二斤。

    餃子放下，隔壁桌那個禿頂男人就不樂意了。

    著一口的京片子喊：“這什麽玩意啊！”

    服務員正要離開，聞言蹙眉回答：“餃子啊，你們點的三鮮水餃！”

    禿頂道：“我知道是水餃，我眼睛又不瞎！”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家水餃怎麽能這麽上來！”

    服務員一頭霧水：“水餃不這麽上來那要怎麽上？”

    禿頂道：“這麽一大盤子上來，還沒吃完就涼了！”

    “水餃要趁熱吃，當然是要五個五個的上！”

    “每次上五個，我們剛吃完，你們再上來新的，這樣一直都能吃到熱的！”

    服務員都傻眼了。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你有病啊！”

    “有病你丫就去治？神病院距離這裏三十裏地，出門坐公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你不去治病擱著撒囈掙啊！”

    禿頂立馬不樂意：“你怎麽說話呢，你怎麽說話呢！”

    “你們這裏是不是酒樓，是不是給人吃飯的地方？”

    “我要求煮餃子五個五個的上怎麽了？這是對你們最起碼的要求，我給你批評指正，你咋還罵人呢！”

    這邊吵吵起來，薑綰他們也聽到了，自然地放下了筷子，齊齊往那邊桌子上看。

    這年頭的服務意識都不太行，服務員甚至比客戶還要兇。

    聽了禿頂的話暴怒，嗷一嗓子就吼出來：

    “你特麽放屁，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早上在茅廁吃多了撐的。”

    “我們酒樓怎麽了，是給你缺斤兩了，還是沒給你按時上菜！”

    “還五個五個的上，你咋不要求咱們服務員跪著伺候你吃喝呢！”

    服務員就是生氣這麽一說。

    禿頂卻來了神頭：“跪著伺候也行啊，你別管我吃了什麽，現在我在你們酒樓，你們就得伺候得我舒舒服服。”

    “既然你都提出來了，那就跪著給我布菜吧！”

    服務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