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逝，很快便到新年。

大年初一時，陸朝朝牽著善善便進了宮。後揹著個大兜兜……

近段時日善善語言越發流利，即將兩歲的孩子，皮子利索的很。

“霽川哥哥，新年快樂，歲歲安康。”陸朝朝眼的看著玄霽川，後還跟著小善善。

是帝，又是昭劍尊，誰也不住的跪，自然站著。

善善倒是利索的磕了個頭：“善善給您拜年啦。”

骨氣值幾個錢？磕個頭就有大紅包！

玄霽川被這姐弟倆樂的合不攏，又知曉爲參加自己婚禮特意留在東凌，當即道：“也祝朝朝和善善歲歲平安。”說完，便讓太監端來厚的年禮。

善善嚥了咽口水，小手擺著：“您太客氣了，要什麼紅包呀，就是拜個年。”一邊說著拒絕的話，一手著厚厚的紅封包不肯鬆開。

玄霽川差點笑出聲，果然是親姐弟！

善善財迷的勁兒，像極了年時的陸朝朝。

“快拿著吧別客氣，霽川哥哥的一點小心意。”待皇帝開口，善善才一副心不甘不願的將紅包收下。但角……瘋狂彎起。

正巧此時朝臣進宮賀新年，兩姐弟便老老實實跪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喝著茶。

滿朝文武給皇帝拜年，一同說著國運昌隆的吉利話。

陸朝朝兩手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善善從椅子上跳下來，一個個拜年。

“給王大人拜年啦，祝王大人安康，長命百歲。”

“給李大人拜年啦，祝李大人……步步高昇，運亨通。”

“給周大人拜年啦，祝周大人……”小傢夥頂著一張笑臉，一排排拜過去，別提多可。時不時還將腦袋扭到一邊，看早晨讓夫子寫下的好詞兒。

當的，大年初一都圖個吉利呢。

待衆多大人回禮，善善才道：“哎喲，衆位大人千萬不要和陛下一般客氣，善善拜個年還給紅包。用不著用不著……”

“再說，善善住在驛館東院……”

“衆位大人也沒帶紅包上朝呀，難道還給送驛館嗎？”

“真的不用不用啦。”

一邊說著不要紅包，一邊瘋狂唸叨自己住，滿朝文武驚愕的看著他。

眼睜睜看著他帶著姐姐揚長而去。

待走出大殿，善善才道：“姐姐，等會派人在門口守著。”

他心滿意足的拍著荷包，嗚嗚嗚嗚，終於有私房錢了。

打秋風得來的錢，怎麼不算錢呢？

一不也不搶，明正大！

陸朝朝看著他，尼瑪，這熊孩子和自己一個鳥樣！！

“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臥龍和雛往往同時出現。你倆可真是親姐弟。”追風見這副表，不由打趣。

陸朝朝：“見者有份，紅包分我一半！”

善善：呔！！

在姐姐的目下，善善憋屈的默默點頭。

好歹留了一半，有的掙！

兩人剛回驛館，衆位大人的紅包便送到了門口。

善善喜得眉飛舞，好多好多好多啊啊啊啊啊……

“哇……統共加起來有三千多兩！！”善善是北昭來的貴客，雖是，但皇帝給的闊綽，衆位大臣也不好隨意敷衍。誠意滿滿的紅包把善善的熱淚盈眶。

“給姐姐送去……”善善心疼的分出一半。

喫完午膳，孃便歡喜的進門。

“北昭快馬加鞭送來的家書……”衆人紛紛圍攏。

陸朝朝聽得爹孃殷切的囑託，眼眶紅紅的。就連善善緒也有幾分低迷……

“下個月就能回家，夫人和將軍都在家等著呢。”

“只是鎮國公老爺子這個冬天不大好，病了好幾回。太醫常駐在家中……夫人和將軍生怕出意外，日夜都照料著。”只不過，老爺子一輩子在戰場上廝殺，平日裏不喜人伺候，他們也只需要陪著聊聊天。

陸朝朝心念微。

當年初見鎮國公，那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說話如雷，子極好，陸朝朝給給過他增壽符。

增壽三年，如今算起來……

陸朝朝了角。

“老鎮國公一生金戈鐵馬守護北昭江山，隻願他好好的。”衆人心都有幾分沉重。

善善抿了抿脣：“祖父……”鎮國公是他親祖父，雖說喜歡用鬍子扎他，但善善，很喜歡他。

善善看著陸朝朝，陸朝朝知曉他的意思，當著他的面掐指一算。

“目前一切安好，放心吧。”

善善微鬆口氣。

隨行而來的，還有許多北昭食，衆人夜裏的用了一頓年夜飯。

“今兒追風買了許多煙花，我們去放煙花好不好？”阿蠻笑瞇瞇的問道。

小姑娘原本瘦瘦弱弱，如今跟著陸朝朝好喫好喝養著，長開了竟有幾分明豔人。

麥手中拿著香燭，正好點火。

“走咯，看煙火……”一行人浩浩的往城外護城河而去。

護城河邊已經聚集著許多人，今年天災剛過，瘟疫解除，所有百姓都期待著來年風調雨順。

“這裏是固定燃放點，快搬過去。”侍從將煙火擺了一長串，周遭百姓都翹首以盼。

“哇，好多煙火……”孩們驚喜的大喊。

“點火。”陸朝朝穿著一喜慶的紅，上披著大氅，猶如觀音座下的。

善善站在邊，就像的跟班。

一聲令下，麥歡喜的拿著香燭點燃。

“轟……”的一聲，絢麗燦爛的煙火劃破夜空，百姓們轟然鼓掌。

一簇簇煙火炸開，綻放出璀璨的芒。

一聲又一聲，如彩虹織，讓人移不開眼。

一炷香後，煙火燃放完畢，一切歸於沉寂。天地萬都像是靜止下來……

突然……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善善擡頭在天空四張，像是鳥類的啼鳴。

不止他，四周都有人擡頭。

“我好像聽到了鳥聲。”

“不對，不像是鳥聲。”衆人仰起頭四尋找，可這黑的夜空，只有無數星辰，看不清。

燭墨冷冷的站在牆腳，聽得聲音，眉頭輕蹙，仰頭看向夜空。

“是鳴。”

他緩緩擡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