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也以為自己聾了，什麼都沒聽到：「誰？你在說一遍，慢一點！」

鬼臉向日葵翕。

這回徐小認真數了數。

那張了四次，變幻了四個口型，卻依舊出不來聲音：

「……」

加對話？

不，不是加！

從鬼臉向日葵的反應中，他該是認為自己回答了的。

可在自己和邊人聽來，卻什麼都聽不見。

道穹蒼，你搞得鬼？

另類篡改了向日葵的記憶？

每逢有人問及時，將被噤聲后的「……」，等價於真正的答案，且並不認為自己給了一個無聲的回答，而覺得這是正常的？

得不到實際意義的答案，但卻得到了吃掉「生命之花」后，向日葵主進來死海流放的過程。

顯然，道穹蒼封掉的，只是那一個可能不允許被提及的名字。

能是什麼？

「祖神！」

四個音節、生命之花……

生命之花是什麼玩意都不需要問，徐小記憶中能有四個音節的祖神本名，本也不多。

能牽扯上一二聯繫的，剛好就只有那一個：

「葯祖，神農百草？」

這太悚人了。

剛進死海第六層，冒出來這麼個玩意。

本以為是道穹蒼的作之一，不曾想他裏蹦出來的第一句話，就如此震撼，涉及到祖神！

以防萬一，徐小選擇追問一手：

「生命之花，什麼東西？」

鬼臉向日葵便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我只知道我要吃掉這朵生命之花，吃掉了后我就可以長生不死，殺不死我，關不住我，什麼都無法阻礙我，但我現在害怕了。」

本以為又是一個被言的答案，不曾想這回，向日葵說了這麼多。

徐小沉默住了。

這朵奇葩帶來的震撼，有點多。

所以生命之花就長向日葵的模樣，吃掉后取代了他的腦袋？

他原來長什麼樣子？

徐小沒有多，而是抓住向日葵言語中的驚懼，問道：

「你在，害怕什麼？」

這第三問，鬼臉向日葵卻停頓住了。

顯然，他在猶豫，又在思考，他懷疑這人是「主人」，又懷疑不是。

因為問題能暴出來很多東西。

如果他不是「主人」，按照「規矩」，兩次過後，他已經沒有提問機會，該到自己問了。

可是……

「我問你話！」

徐小突然揚聲一喝，用的是道穹蒼的聲音。

鬼臉向日葵下意識一哆嗦，臉上表跟要哭一樣，但也不敢再逃了。

他默默轉，彎下腰，撅起屁，對準了面前青年。

……

啊？

風中醉獃滯。

這是能播的嗎？

……

啊？

五域觀戰者還沒從一問一答的加對話中回過神來，見狀也獃滯了。

這是能看的嗎？

……

啊？

徐小著撅在面前的老腚……

包老道，你有病啊！

你讓我到噁心！

徐小隔年飯都要嘔出來了，道穹蒼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且不是褒義的……他命令道：

「起！」

「轉回來！」

「何統，這是！」

鬼臉向日葵照做，再也不敢質疑對方的份，也打消了平等問答之心。

徐小因此又得了包老道的便利。

「你在害怕什麼？」

「祂！我說過了，我就是為了躲祂。」

「祂還活著？」

「是的，主人。」

「別我主人！」

「好的，主人。」

你他娘的……徐小既震驚，又煩躁。

他驚在葯祖神農百草，居然有可能還活著。

又恨不得衝到南冥去，狠狠道穹蒼兩鞭子，這個該死的狗東西。

他只是一朵向日葵！

他甚至是一位老者！

遲疑過後，似想起來了什麼，徐小問道：「你的名字？」

鬼臉向日葵一愣：「主人，你忘了嗎，你幫我找回的名字啊？」

「我問，你的名字！」

鬼臉向日葵扛不住大喝，便又一哆嗦，扭扭道：

「主人，我……空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