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先帝對你不仁,而這些年來,哀家也一直在猜忌你,提防你,生怕你會犯上作,結果到頭來,哀家才是那個擾社稷的罪人。」
太后著蕭雲昭,語氣裏帶著自嘲,「哀家有錯,卻不敢於承認,反而想著去抓你的過錯,實在可笑。」
說到這,又嘆息一聲,「猶記得你和皇帝年時不錯,可哀家見不得你太出,一再勸說皇帝對你疏遠,在哀家的熏陶下,皇帝也不再信任你了,難得你這些年不記恨,讓哀家覺得慚愧。」
「若只是疏離與猜疑,有什麼好記恨的。」蕭雲昭不甚在意道,「陛下從未想過要害我,這才使得我們多年來都相安無事,我所記恨之人早已魂歸西天了,我又為何要把仇怨牽連到其他人上。」
他當然記恨先帝,但先帝已死,他也就慢慢釋然了,他從不覺得他對先帝的怨恨需要如今的皇帝來背負。
畢竟他與皇帝在年時也曾是玩伴。
「哀家若是能早點看清你的襟就好了。你文武雙全,又善於作戰,是朝廷棟樑,有你協助皇帝,社稷定能安穩。」
太后話音落下,又重重咳嗽了幾聲。
蕭雲昭接過話道:「為皇叔,皇家俸祿,助君王維護社稷安穩也是臣弟的職責所在,這一點無需太後娘娘提醒,臣弟也會貫徹到底。」
太後面上顯出欣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皇帝憂心忡忡地握了的手。
溫玉禮見太后咳得有些厲害,便倒了杯水走到床前,「太後娘娘,喝點水潤潤嗓子。」
太后就著的手喝了點兒水,朝出一抹虛弱的笑意,「恆兒總說你對他好,那孩子很信任你,你以後若是得閑,就多指導指導他可好。」
溫玉禮與蕭謹恆原本就合得來,此刻聽著太后的請求,自然是應允了下來,「太後娘娘放心就是。」
「好,有你這話,哀家放心了。」
太后說著,目又落回皇帝臉上,「答應哀家,別去記恨元良,他將我揭發並非他的過錯,論錯,也是我先錯,且錯得太多,如今這個結果也是我自己選的,我沒什麼憾了,你也要像你十三皇叔那樣豁達,心中些怨恨,這江山都是你的,把力放在如何造福萬民上,你一定會是個人人讚頌的君主。」
「是。」皇帝眼底潤,應道,「母后的話,兒臣一定會遵循。」
「那就好。」
……
溫玉禮與蕭雲昭離開了皇宮之後,便去了梁王府。
得知太后垂危,時日無多的消息,蕭元良面無波瀾道:「陛下想必恨極了我。」
頓了頓,他又道,「陛下若想報復我也無妨,聽說遠嫁的公主若是喪夫了,不能以寡婦之再嫁其他皇室子弟,但可以回到母國該有的禮遇,如果我真的有那麼一天,蘭嫿公主可以回南夏國,對外宣稱我意外亡,也怪不到頭上去,憑在南夏國的待遇,再招個老實聽話的駙馬也不難。」
溫玉禮瞥了他一眼,「你考慮得還長遠。」
「當然。」蕭元良應道,「適齡未娶的王爺只剩下我與五哥,其他王爺要麼太小,要麼就是年紀大又妻妾群,與五哥不能湊在一起,其他人與更不相配,我娶了,對而言的確是好事,我活著不給添堵,死了還能送回國。」
「放心吧,你死不了。」溫玉禮輕描淡寫道,「太后特意囑咐了皇帝,不要記恨你,與你的恩怨到此為止了,雖然你的揭發讓下不了臺,可畢竟是過錯的源頭,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蕭元良怔了怔。
「皇帝是言而有信之人,不會對你下手,頂多就是不理會你,將你視若無,近幾年你們盡量別見,若宮中有什麼活,你也用不著去了,可以稱病或是任意找個借口,反正皇帝也不會有興趣過問。」溫玉禮提議道。
蕭元良回過神來,應了一句,「若真如此,我盡量不在他眼前晃悠。」
「還有一事,好好對待蘭嫿。」溫玉禮正道,「正如所言,為南夏國承擔聯姻的職責,而你為東嶽國的王爺,也要拿出你的責任心來,娶就得對好,護著,是個明事理的人,很好通,你別做出讓難過的事來,否則我作為的朋友,會對你不客氣。」
「這個你放心就是。」蕭元良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我自知配不上,能與我在一起,是高看了我,即便我不能做到令滿意,也能給予應有的尊重,我會告訴手底下的人,要像敬重我一樣敬重。」
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何,但他認為,他能做到儘力去遷就另一方。
溫玉禮見他答應得乾脆,笑了笑道:「懂得尊重就好,只要彼此能相互理解,日子也不會太索然無味。」
說完,便與旁的蕭雲昭攜手離開。
日子一天天過去,太后的病愈發嚴重。
百考慮到大喪期間不宜辦喜事,紛紛提議讓梁王儘快迎娶南夏國公主,也算是「沖喜。」
皇帝採納員意見,命梁王與南夏國公主完婚。
梁王大婚後三日,太后病逝於青鏡宮。
帝后悲痛,皇宮各一片素白。
寧王府庭院,溫玉禮挲著太后當初贈予的巖冰玉,有些慨。
一切算是塵埃落定了。
正如太后所言,因「病」逝世,對而言是一種面的離開方式。
母儀天下數十年,又培育出當今皇帝,臨終之際,朝臣們也不再揪著與林家人的事不放,而是紛紛安起了哀傷的皇帝。
皇帝也依照太后病重期間的囑咐,沒有去尋蕭元良的麻煩,悲傷幾日之後便收拾了心,如同往常那樣上朝議政。
司蘭嫿住進梁王府之後,與寧王府的距離就更近了,時不時便來府里找說話。
「先前和使臣們住在宮裏,來你這兒要坐許久的馬車,現在住梁王府,來你這省了一大半的路程,上街閑逛也方便了許多。」
司蘭嫿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吩咐婢把在街上買的東西拎上來。
溫玉禮著桌上的木箱子,「這是?」
「一些小孩玩的東西,都是梁王陪我去買的。對於逛街買東西這種事,他最有經驗了。」
司蘭嫿朝溫玉禮笑道,「你上次在路邊攤子上買的那些小玩意兒,估計是不夠小孩子折騰的,我再給你添上一些,要是哪天玩壞了,我就再給你送新的來,你看我這麼殷勤,是不是可以給你孩子做乾娘了?」
「做乾娘?」溫玉禮輕挑了一下眉頭。
「怎麼,不行嗎?雖然我沒有什麼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可我還是會哄小孩開心的,我皇兄的孩子都被我哄得很乖巧。」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對於你要做乾娘這件事,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有些差輩分了。」
溫玉禮有些似笑非笑道,「你可別忘了,我家殿下的輩分比梁王高了一倍,你如今是梁王妃,該我一聲皇嬸,我的孩子與你們是同輩,要管你皇嫂,你這嫂子突然就變乾娘,蕭元良本是堂兄,要變乾爹了,這輩分……」
怎一個字了得。
司蘭嫿聞言,有些窘迫地乾咳了一聲,「那容我再考慮考慮。」
眼見著天將黑,司蘭嫿沒有再久留,同溫玉禮告辭離開了。
司蘭嫿走後,溫玉禮把玩著箱子裏的那些小玩意兒,角不自覺揚起一淺淺的笑意。
忽聽聲后響起腳步聲,而後是悉的聲音傳進耳中,「玩什麼呢?」
蕭雲昭在的旁坐下,溫玉禮的餘瞥見他手上拿著一個紙袋,轉頭看了一眼,正是喜歡吃的酸棗糕。
不等手去拿,蕭雲昭已經拿了一塊遞到的邊。
溫玉禮張口吃下。
「這些是蘭嫿給我買的,都是小孩玩的東西。」
溫玉禮說到這,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蕭雲昭道:「阿昭,你想好孩子的名字沒?」
「你喜歡什麼樣的名字,由你來起就好了。」蕭雲昭輕挑了一下眉梢,「也不著急,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慢慢想。」
溫玉禮將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把玩著手裏的小玩意兒說道:「半年的時間說長也長,我已經開始好奇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了……」
「懷胎十月,對你們子而言可真是件勞累事。」蕭雲昭接過話,「若時間能短些就好了,省得你們束手束腳,想吃的東西不能吃,想做的事又不能做,終日盼著孩子出世。」
「沒辦法,這是人構造決定的,咱們又改變不了。」溫玉禮悠悠道,「等著吧,把這半年熬過去,等孩子一出來,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我想做的事。」
溫玉禮說話間,又打了個哈欠,「我如今這睡眠時間還真是比從前長得太多了,讓我都有些不習慣。」
「了就吃,困了就睡。」蕭雲昭手了的髮,「是不是又睏倦了?我抱你回房歇息。」
溫玉禮輕輕「嗯」了一聲,由著他將自己打橫抱起,一路走向臥房。
了就吃,困了就睡,吃飽混天黑,這是曾經最夢寐以求的日子。
可如今真過上了這樣的日子,反而覺得有那麼些許無趣。
還是更喜歡能跑能跳、上屋頂喝酒、閑著沒事兒就拿起劍和蕭雲昭切磋的時。
接下來的日子,就得掰著手指頭數了。
時飛逝,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溫玉禮眼見著自己的肚子大了起來。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據司徒彥的推斷,這個月大約就能生產了。
最初還覺得懷孕沒什麼覺,只是太嗜睡,胃口不佳,後來白桃有了從司徒彥那邊翻出來的食譜,給做了一些又是清淡又是可口的菜肴,讓的胃口逐漸變好,如蕭雲昭所期待的那樣,比從前胖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畢竟接不了自己軀圓潤的模樣,儘管蕭雲昭一再提醒,並不是子輕盈才能當高手,依舊想著,等肚子裏的貨卸下來之後,一定要回到從前纖細飄逸的模樣。
阿昭想養胖的這個願,只能得到短期的實現而已。
「唉。」
溫玉禮著自己的肚子,喝了一口溫水,嘆息道,「到底什麼時候能卸貨呢。」
又有些張,又有些迫不及待。
曉得生產的過程會很辛苦,但更期待著孩子的模樣。
另外,生產過後,就可以在床上好好打幾個滾了。
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在榻上暢快地打滾了,如這般好的人,阿昭曾經說過,的睡姿不算太好看,常常把手臂和在他上。
而自從有孕之後,的睡姿老實多了。
「今日外邊的太極好,暖和得很,我帶你出去曬一會兒可好?」蕭雲昭在旁同說話。
溫玉禮瞅了一眼屋子外的日,應道,「好,咱們出去曬曬。」
蕭雲昭扶起,緩緩走向屋外。
到了院子裏坐下,溫玉禮著和煦的日沐浴在頭頂上,慨道:「今日這的確不錯,曬在上暖暖的。」
說話間,蕭雲昭俯下,將耳朵到了的腹部上。
溫玉禮垂眸著他的模樣,笑道:「你這樣能聽見什麼?」
「你先前說孩子不老實,時不時踹你,我想要聽一聽他的靜。」
蕭雲昭聽了一會兒,沒聽出什麼來,便只好撤開了耳朵,朝的腹部低聲說道:「你這傢伙若是有點良心,就讓你娘些罪,儘快出來,若是敢在你娘生產期間折騰,看我怎麼教訓你。」
溫玉禮聞言,有些忍俊不,「你覺得你這麼威脅就管用了麼。」
「說不定管用。」蕭雲昭直起,吻了吻的額頭,「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在你的側,哪兒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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