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49章關係回到起點
12點肢解直播就要開始,11點50分,警方對兇手還是素手無策。
53分的時候,兇手賬號的數量已經近千萬,他又發了一條消息:看來警方是沒有辦法把他們的法醫救出去了。那麼,我提前開始表演好了,當是我對你們的謝。
54分的時候,陸薄言趕到16棟的樓下,局長讓他看兇手發的最新消息,他瞇了瞇眼,撥通穆司爵的電話……
不管這是不是最後一刻,他都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同樣沒辦法再等下去的人,還有那名窮途末路的兇手。
他拿著刀,緩緩地近蘇簡安:「我們要開始了,別怕,網上好多人看著我們呢。」
他切斷捆綁著蘇簡安的繩索,只留下幫著手腳的,然後把抱下來,讓平躺在地上,拿過手機給拍照片:「這是最後一張你完整的照片了,我得拍好一點。」
蘇簡安看向江愷,也是這個時候,江愷功解開了手上的繩子,他倏地站起來,不管不顧的朝窗戶那邊撲過去——
肯定有狙擊手在等候時機,只要他把窗簾拉開,狙擊手就能瞄準兇手。
兇手發現了江愷的作,臉一變,扔了手機就把槍拿過來。
黑的槍口對準江愷,蘇簡安失聲驚:「江愷!」
「嘶啦——」
厚重的窗簾被用力地拉開。
正午的異常強烈,它們不由分說的湧進房間,蘇簡安被刺得閉上了眼睛,然後聽見了兩聲槍響。
「砰——」
「砰——」
后一聲槍聲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是警方的狙擊手從外面打進來的。前一聲……是在房間里響起的。
蘇簡安不顧刺痛睜開眼睛,看見男人和江愷都躺在地上。
狙擊手後來又補了幾槍,男人的手腳中彈,已經無法彈,而江愷的小腹被子彈打中,鮮染紅了他的白襯衫,他臉上的正在慢慢消失。
「江愷!」
蘇簡安怎麼都掙不開手腳上的繩索,只能在原地掙扎著。
就在這個時候,「嘭」的一聲,似乎是外面的大門被人踹開了,然後蘇簡安聽見雜的腳步聲跑進來,什麼都顧不上,只是看著江愷,他的名字。
有人幫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似乎聞到了很悉的氣息,可來不及探究,幾乎是爬向江愷的,抖著手幫他捂住傷口,鮮卻還是染紅的手,從的指中流出來。
的眼眶也慢慢地泛紅。
「別哭啊。」江愷努力揚起角,「我還有話跟你說呢。簡安,如果我真的沒出息的被一顆子彈打死了,你幫我跟我爸媽說,我只是去找我了,讓他們別傷心……」
「別說話了。」蘇簡安的眼淚終於還是從眼角落,「江愷,你不會死的!」
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進來,蘇簡安幫著他們把江愷移到擔架上,似乎聽見有人的名字,剛想回頭,江愷卻突然閉上了眼睛,腦袋一懵,下意識的抓進了江愷的手,不斷地著他的名字,跟著醫生急急忙忙把他送下樓。
陸薄言看著蘇簡安的背影,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撥通穆司爵的電話告訴他:「沒事了,讓他們撤回去。」
「哎喲?」穆司爵笑呵呵的,「簡安還真的自救了?我就說小丫頭其實很聰明嘛,……」
陸薄言掛掉電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兇手,眸底掠過去一抹什麼,一秒后,轉離開。
他走到樓下,看見蘇簡安慌慌忙忙的上了救護車,他攥著江愷的手,不斷地和江愷說著什麼,眉梢掛著擔憂和焦慮,眼角有淚。
然後,救護車的門關上,呼嘯著離開小區。
他曾在的後,幫解開繩索。他以為會很害怕,想抱一抱,告訴沒事了,可的目始終在遠的另一個男人上,而當時他和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公分的距離。
不會知道他來過。
陸薄言上了車,汪楊正在煙,他看了眼汪楊。
汪楊知道陸薄言不喜歡人煙。其實陸薄言以前也的,幾年前突然就戒了。他滅了煙:「我不了。」
陸薄言拿過汪楊的煙盒,取了一出來:「火呢?」
汪楊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半晌才愣愣地把火機遞給陸薄言:「我不用火柴。」他聽說以前陸薄言煙喜歡用火柴點煙,火柴盒做得很緻,火柴梗細白乾凈,「嚓」一聲劃過去,紅藍的火焰就燒了起來。
「無所謂。」
陸薄言隨意地點燃了煙,過升騰的煙霧,汪楊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卻也只是敢本分的問:「我們去哪裏?」
「醫院。」
市人民醫院的外科樓下,滿跟著救護車而來的記者,而樓上的手室里,江愷正在被急救。
蘇簡安和江媽媽沉默地坐在門外的連排椅上,不一會,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蘇簡安再悉不過了,抬頭看過去,眼眶立刻就紅了:「哥哥……」
只有在蘇亦承的面前,才敢說自己有多害怕和委屈。
「沒事了,兇手已經被警方制服了。」蘇亦承抱住妹妹,「沒事了,別害怕。」
蘇簡安點點頭,蘇亦承拍拍的肩,鬆開走到了江媽媽面前:「江夫人。」
江媽媽很勉強地牽了牽角,蘇亦承誠懇道謝:「這次真的要謝謝愷。不是他冒險,我妹妹或許已經……」
「他老是說自己是警察,我想,他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吧。」江媽媽握了握蘇簡安的手,「簡安,你肯定也累了,先跟亦承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愷他爸爸,已經從外地趕回來了。」
蘇簡安搖搖頭:「阿姨,我要等他做完手。」
「也好。」
江媽媽沒再說什麼,重新坐回去,焦慮地著手室的大門,蘇亦承把蘇簡安拉到了一邊,問:「你有沒有看見陸薄言?」
「他?」蘇簡安懵懵的,「他不是在國嗎?」
「他回來了,一落地就直接去了田安花園,我和唐局長在樓下看著他上去的,你怎麼會沒看見他?」
蘇簡安突然想起手腳上的繩索被解開時鑽進鼻息里的悉氣味,以及……後來好像有人。
是陸薄言?
更懵了,搖著頭說:「當時江愷留了很多,我顧不上那麼多……而且,他說這次要去七天的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還回得這麼巧……
蘇亦承笑了笑:「這個……你得去問他了。」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被無視的某個人,應該快要鬱悶出傷來了。他倒是很期待,他會怎麼回答蘇簡安。
蘇簡安覺得蘇亦承笑得有些詭異,但最終沒說什麼,回去坐著陪江媽媽了。
沒過多久,江愷被從手室里推出來,主治醫生告訴江媽媽:「不用擔心,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及要害,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失過多,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江媽媽長長地鬆了口氣:「謝謝醫生。」
蘇簡安懸著的心也終於回到原位,跟著把江愷送進病房,江媽媽沒讓繼續待下去:「簡安,你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愷醒了我再讓他給你打電話。」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蘇簡安滴水粒米未進,江媽媽這麼說突然覺了,點點頭,和蘇亦承一起離開。
不過沒想到會在外科的門前看見陸薄言的車。
「看來用不著我送你回去了。」
蘇亦承笑了笑,徑自上車離開。
蘇簡安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陸薄言推開車門下來,看著:「唐局長讓你休息一個星期。」
「嗯,我知道了。」
經過這一折騰,蘇簡安又后怕又累,確實需要休息幾天。
「上車,送你回去。」陸薄言微微蹙著眉,不容拒絕。
蘇簡安也已經沒力去攔計程車了,聽話地上車,陸薄言隨後也坐上來,看著他的側臉小聲問:「你不是說出差要7天嗎?怎麼會回來了?」
是真的猜不到,還是本猜不到?
陸薄言看了蘇簡安一眼:「忙完了,提前回來。」
果然是想太多了,真的就只是這麼巧而已。
「噢。」蘇簡安掩飾著聲音里的失,「到家了我。」
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車子轉彎的時候,的不斷地往陸薄言這邊倒,陸薄言看搖搖晃晃,最終還是坐過去,讓靠在了他的肩上。
舒服地蹭了兩下,抱住陸薄言的手,一臉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的滿足。
陸薄言糟糕的心稍有好轉,讓司機把音樂關了,順便拉上窗簾不讓太刺到蘇簡安的眼睛。
他一路照料,蘇簡安自然一路安睡。
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家門前,蘇簡安還是睡得不省人事,陸薄言剛想把抱下車,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不但靠著陸薄言還又抱著他的手,蘇簡安簡直想咬自己一口,忙回去道歉:「不好意思,我,我睡著了,我不是故意的……」
突如其來的客氣和生疏,讓陸薄言的目冷了下去,他的聲音里幾乎沒有任何:「沒關係。」
他的冷漠像當頭潑下來的冰水,蘇簡安不再說什麼,逃跑一樣下車了。
突然之間兩個人就回到了剛剛見面的時候,生疏客氣,好像這些日子的擁抱和親吻都不曾發生。
蘇簡安曾做夢都想知道陸薄言回來的時候會給帶什麼驚喜,可他終於回來,卻連問都不曾問起。
想,陸薄言應該也忘了吧?
他們只是戲,本來就沒有那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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