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61章都不會長久的
A市,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是二十三點零七分,陸薄言這一天的工作終於宣告結束。
如果是在和蘇簡安結婚以前,為了節省時間,這種況他通常選擇在公司留宿,或者是去附近的公寓住一個晚上。
現在,蘇簡安走了,一切都已經回到他們結婚前,他卻想回那個家去。
那個他親手挑選了傢和家紡的房間里,還殘留著的氣息。但他知道這也不會長久的,就像蘇簡安會離開他一樣,這些氣息也終將有一日會消散。
趁現在還有,他還能聞得到,他想回去。
錢叔悄無聲息的開著車,幾度想開口說什麼,但話到邊又了回去。
陸薄言這麼做,是為了蘇簡安好,他知道,他們再怎麼勸也沒用的。
接近零點的時候,黑的轎車停在了別墅門前,陸薄言推開車門進屋,偌大的房子靜寂寂的,雖然有傢、有價值不菲的裝飾品,可他還是覺得空曠。
那種濃濃的疲倦又襲來,他一步一步的上樓,還是沒有回房間,而是躺到了蘇簡安的床上。
呼吸著殘存的氣息,閉上眼睛,他就能欺騙自己蘇簡安還在這裏,還在他的邊。
「爺。」徐伯推開門走進來,放了一套睡在床邊,「你洗個澡再睡吧。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現在不是蘇簡安做的東西,他吃不出任何味道,「怎麼樣了?」
「剛剛唐局長來電話,說夫人他們到三清鎮了,案子沒什麼進展,但是也沒什麼異常。」
沒事就好。
陸薄言抬起手臂覆住眼睛:「徐伯,你出去吧。」
「你早點休息。」徐伯無聲的退出房間,輕輕替陸薄言帶上了房門。
過了一會,陸薄言移開手起,拿過了床頭柜上的一個相框。
相框裏是蘇簡安的獨照,大學畢業那天拍的,照片里高挑消瘦的人穿著黑的學士服,懷裏是一束艷滴的白玫瑰。
黑白輝映,卻不過容。
陸薄言的指腹過的笑靨,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那隻手不斷的收,收,勒得他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不知道過去多久,那種痛慢慢消失了,他的心也空了,變了空無一的黑暗無底。
有人說一個人的心,裝著他的全世界。
現在蘇簡安走了,他的心空了。
後來陸薄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又或者他一夜沒睡,第二天的晨過米的窗簾瀰漫進來,他睜開眼睛起床,這才發現胃有些痛。
吃早餐時胃部的那種刺痛更加嚴重,陸薄言終於經不住,讓徐伯上去給他拿胃藥。
「你肯定是昨天晚上沒有吃東西導致的。」徐伯把胃藥和溫開水一起遞給陸薄言,「早餐一定要吃點才行,越川說你中午還有應酬。」
陸薄言中午確實有應酬,還上了蘇洪遠這隻老狐貍。
飯桌上的其他人不清楚蘇簡安和陸薄言結婚的真正目的,只是羨慕蘇洪遠有陸薄言這麼一位出的婿,飯局上自然是對蘇洪遠百般恭維,順便把陸薄言誇了一通。
蘇洪遠只是笑著應和,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了,終於斂去笑容放下茶杯:「薄言,我怎麼聽說你和簡安吵架了?怎麼,你們該不會連兩年都過不下去吧?」
陸薄言笑了笑:「我們是吵架了,簡安跟我提出了離婚。」
蘇洪遠萬萬沒想到陸薄言會這麼坦白,畢竟是老江湖,他知道這樣的坦白絕對是不正常的,仔細一看,果然,陸薄言的笑意冷得如寒冬的雪。
「但是,蘇董,如果你認為簡安和我離婚了,你就可以,那你就錯了。」陸薄言冷然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任何時候,只要你敢,不出一個星期,蘇氏集團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蘇氏集團是蘇家的家業,紮在A市多年,蘇洪遠年輕時也是一個狠角,從大風大浪中走過來,蘇氏始終屹立不倒,而今他老了,他也承認如今的商場上陸薄言無人能敵,但——
「你這口氣——」蘇洪遠端起聞香杯,作語氣間都著譏諷,「是不是太大了?」
陸薄言只是淡淡的說:「你可以試試。」
「……」蘇洪遠聞香的作還是遲疑了一下,雖然他將表面上的震愕掩飾得很好。
他想起最開始的時候,陸氏集團只是一間小公司,那時候陸薄言還是學生,把公司開在開在國,算是學生創業,國外本沒人注意到這間小公司。
直到陸氏集團宣佈在A市立集團總部的時候,直到陸氏大廈拔地而起的,直到手腕過人的陸薄言帶著一支強悍無比的團隊回來,老一輩的人說,A市的新時代來了。
然後就真的來了,陸薄言用他強悍的手腕和果斷的作風,以及準的目,幾年裏將陸氏的版圖一擴再擴。他只用了十年的時間,陸氏就了一家年輕卻茁壯的企業,主導了半個亞洲的經濟命脈,備充滿激的年輕人歡迎。
陸薄言不但有能力,他還是一位卓越的領導者,陸氏的那種生氣勝過任何一家公司,每位員工都心甘願為公司奉獻。
曾有人說,也就是因為陸薄言不想做,否則,沒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他說他要蘇氏集團在一個星期消失,他就真的做得到。
蘇洪遠放下聞香杯,笑了笑:「薄言,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我想做的事,你也不能攔著我。」
「那要看你想做的事是什麼。」陸薄言說,「只要和簡安有關,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這時,其他人回來了,蘇洪遠又掛上一個長輩該有的慈祥笑容,陸薄言也收斂鋒芒,不讓外人看出分毫不對勁。
飯局散后,陸薄言上了沈越川的車,沈越川遞給他胃藥和一瓶礦泉水:「實在不行的話,你回家休息半天吧。」
回家?
蘇簡安沒走之前,那個地方尚可稱作是一個家。但現在他回去,只能到那種空曠。
「不用。」吃了葯,陸薄言按了按太,「去公司。」
沈越川嘆了口氣,發車子朝著公司開去。
他真想讓蘇簡安看看這個陸薄言,看看會不會心疼。不過話說回來,那丫頭在那個偏遠的小鎮里怎麼樣了?
蘇簡安很忙,忙得天崩地裂。
小鎮上的兇殺案,兇手不知道是什麼人,專門綁架十六七歲的花季到山上,強佔后又將孩殺死,被發現的都有遭待的痕跡。
平靜的小鎮第一次發生質這麼惡劣的案件,有兒的人家人心惶惶,害的幾名家屬悲痛絕,三不五時就上派出所大鬧,要警方找出兇手。
有家屬上網發帖,討伐當地公an部門無作為,上千上萬的網民跟著斥責相關部門,小鎮的派出所和市局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力。
閆隊長和蘇簡安也很有力,小鎮派出所的各種設備都很落後,又沒有任何監控資料,當地居民為了不惹禍上也不怎麼願意配合調查,他們只能像古時候的捕快那樣尋找蛛馬跡破案,進行起來很辛苦。
但這樣的辛苦不是沒有好,蘇簡安終於沒有時間想起陸薄言了。
艱苦的環境和高強度的工作讓應接不暇,下班后整個人疲憊不堪,倒到床上就睡著了,陸薄言雖然會跑到的夢裏,雖然隔天醒來時心臟的地方還是空得讓想落淚,但至能睡著了。
這天,下班后接到了蘇亦承的電話。
蘇亦承也許是從哪裏聽到了風聲,問:「簡安,你和陸薄言怎麼了?」
「哥,對不起……」蘇簡安低低的和蘇亦承道歉,「我跟陸薄言……提出離婚了。」
事太突然了,而且……如果毫無緣由,蘇簡安不會這麼輕易就向陸薄言提出離婚。
「簡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哥哥。」他循循善。
蘇簡安垂著眉睫,過了半晌還是把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亦承,包括前幾天陸薄言變得有多麼奇怪。
這幾天把這些事悶在心裏,已經快要窒息了。
聽完,蘇亦承只覺得可笑:「陸薄言懷疑你喜歡江愷?人人都說他目毒辣準,我看他是近視眼。你喜歡他這麼久,跟他一起生活了半年,他就什麼也沒有覺出來?」
「我不知道。」蘇簡安閉了閉眼睛,「哥哥,我知道你為了讓我和陸薄言結婚,付出了很多。對不起,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你那邊的工作什麼時候能結束?」蘇亦承問。
「案子很棘手,我們都沒把握什麼時候能破案。」蘇簡安說,「也許是一個星期,也許要在這裏呆上半個多月。」
「你安心工作。」蘇亦承安妹妹,「陸薄言的事給我,我幫你理好。」
「哥!」蘇簡安急聲住蘇亦承,「你不要告訴他。沒必要了。那天他我走,就是不想再和我一起生活了。所以算了吧,我們離婚最好。」
「我有分寸。」蘇亦承說,「不早了,你明天還有工作,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蘇簡安掛了電話,看著手機退回桌面,忍不住翻出了陸薄言的號碼。
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已經沒有意義了,也再沒有聯繫的必要。
遠在A市的蘇亦承也玩轉著手中的手機,想著要不要去找陸薄言。
蘇簡安說陸薄言變得奇奇怪怪,他總覺得事有蹊蹺,陸薄言不可能是不想和蘇簡安一起過了。
這段時間陸薄言對蘇簡安怎麼樣,他這個當哥哥的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真的疼喜歡,陸薄言絕不會這麼用心去對蘇簡安。
說是為了應付唐玉蘭也說不過去,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按照陸薄言的作風,他大可以給蘇簡安花不完的錢,告訴唐玉蘭他對蘇簡安已經很好了。
事不像簡安看到的那麼簡單。
最終,蘇亦承決定空個人出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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