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晉和張江觥籌錯的時候,蘇城。
作為江南兩大著名古城之一,蘇城的婉約和秀氣是絕大多數其他城市所不備的特質。
城郊一藏在山水之中的青磚灰瓦莊園,斌表恭敬地站在古古香的大堂中央。
幾名傭人靜默無聲地站在大堂角落,隨時等候吩咐。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后便是一位須發皆白,穿著一唐裝的健碩老人從間走了出來。
這位看起來和尋常清晨公園里打太極的沒什麼區別的老人,正是國徽商商會的神領袖,胡太斗。
神矍鑠的胡太斗雖然年過八十,但卻依然老當益壯,行走之間雖然需要依靠拐杖,但步履卻并不慢。
“老師……”
斌見到胡太斗的時候,整個人都繃了,恭恭敬敬地低頭彎腰問候道。
胡太斗點點頭,在太師椅上坐下,指了指下手方空著的椅子,說:“來,坐下說。”
斌卻沒彈,只是咬著牙關說:“老師,今天弟子厚上門來,是求您給弟子主持公道的!”
胡太斗雪白的眉頭微微皺攏。
現在胡太斗雖然退下,但是門生故吏卻遍布天下。
斌是他數量眾多的弟子之一,只不過這個弟子雖然還算勤勉,但卻在他眾多的弟子中,也不算多優秀。
可當見到斌這四十多歲的人,如同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跟自己哭訴時,胡太斗立刻就覺到事非同尋常。
“怎麼回事,你坐下來慢慢說。”胡太斗示意傭人端茶上來,溫聲說。
斌這才坐下,把事經過說了出來。
只不過經過斌的加工,整個事變李晉蠻橫跋扈,咄咄人。
而他家,委曲求全,步步退讓。
斌很理智地瞞下了李晉和霍家的關系,畢竟這份關系實在太重大,即便是胡太斗也不會愿意招惹霍家。
至于賀跟海對蘇晚晴做的事,斌更是一個字都沒提。
他稱自己在東南省開發一個項目,李晉仗著自己的主場優勢,蠻橫欺,把這個項目生生地搶走。
“不但如此,他還把我兒子和我弟弟給折磨得,一個瘋了,一個廢了!”
“可憐我兒子賀,雖然不算什麼青年才俊,可至也是彬彬有禮,謙和懂事,活生生地讓他給瘋了!”
“我弟弟就更不用說,那個李晉直接讓人斷了我弟弟的子孫!”
“老師,這等于是把我家絕后了啊!”
“即便這樣,他還不打算罷手,說是要到滬市,徹底把家給踩死。”
“我斌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但是李晉和他蘇東升,勢力龐大,我自己實在是獨木難支,所以只能求到老師你門上了。”
面對一臉悲痛的斌,胡太斗始終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表態。
活了八十多年,作為上個朝代就已經在生意場上嶄頭角的胡太斗,一輩子見過了太多勾心斗角的事。
所以他本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他雖然不了解家其他人是怎麼個格,但是對斌卻了如指掌。
“斌,你是我的弟子,當初你在我手下當學徒,跟了我七八年才算出師,所以對你,我是有一些了解的。”
“或許這件事中,你所說那個李晉的年輕人,還有蘇東升,的確有不妥之,但你捫心自問,你就沒有一點過錯?”
面對胡太斗的問話,斌一口咬定說道:“老師,我只是正當做生意,要說我得罪他們,那就是在東南省的那個項目,犯到他們的利益了。”
“可這是正常的商業競爭,要是我斗輸了,自然一句話都不會多說,認栽。”
“但現在他們是不講規矩,開始用手段,不但在東南省利用他們的資源和人脈打我,還犯了大忌對我家人出手,絕了家的后。”
“這是打我的臉嗎?這是在打整個徽商的臉!”
聽了斌的話,胡太斗反而笑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斌,說:“你這是上綱上線,強行把徽商拉到你的戰車上了?”
“怎麼,我今天要是不管你的話,那就是整個徽商的錯,是我的錯了?”
斌聞言忙起說:“老師,我不是那個意思……”
胡太斗擺擺手,嘆氣說道:“你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很清楚,但我是不打算多管這些事了。”
“這些年來,你那些師兄弟自己在外面遇到麻煩,求到我門上的很多,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話?”
“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退下來的糟老頭子,那些產業,也都已經不手了,對于你們這些后輩的紛爭,我想管也管不來那麼多。”
斌的一顆心,隨著胡太斗的話逐漸下沉。
最后,斌咬了咬牙,對胡太斗說:“老師,當年家父過世的時候,曾說過,您還欠他一個人。”
胡太斗面微沉。
而整個大堂的氣氛,也隨著這一句話凝固了起來。
斌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面對老恩師,斌太知道這位老人背后的能量了。
只要他一句話,自己出了這個門,就會變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敢威脅胡太斗。
良久,胡太斗緩緩地說:“準確地說,是兩個人,第一個人,你父親請求我收你做弟子,我做到了,第二個人,我也一直沒有償還的機會,你現在確定要用掉它?”
“考慮清楚,如果你要用掉的話,這一次的事,我會幫你,但是事后,你不要再說你是我胡太斗的弟子。”
顯然,斌的威脅已經激怒了胡太斗,但是這樣的老人,對承諾看得比命還重要,所以他把選擇權給斌。
斌沒顧忌太多,抬頭看著胡太斗,咬牙說:“老師,請您幫我!”
胡太斗仿佛對這個選擇毫不意外,雙眸半合,淡淡地說:“那行,你希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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