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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老的劍聲,像是比時還要深邃,比宇宙星空還要久遠,自每一縷規則道韻中迸而出,撕裂混沌與時空,也將數頭道祖級時空異捲其中,瞬間絞碎。
至上鋒芒瀰漫,那是劍祖在出手,屬於超盡頭的偉力綻放,令這一整片時空湖都在,還有真龍與凰兩族的至上強者,直接顯化出至上的龍與凰真,有星環繞,瑞霞如蓋,衝一羣時空生靈中,僅是周瀰漫的至上氣,就令得衆多時空生靈當空碎,裂。
但天裂太多了,時空海倒灌,甚至涉及了深海區,往日在淺海區六層七層,尚需要尋覓一番才能見到的道祖級時空異,幾乎每一息,就有數頭順流而下,這還只是這一座時空湖,整個時空天塹上,各脈諸族強者都在廝殺,一又一至上氣機復甦,只是相隔太遠了,除了諸至上外,其他道祖級的偉力,還無法輻出一座時空湖之外。
轟!
蘇乞年再次揮拳頭,將一頭比肩一重天巔峰的超境時空巨鰻擊穿,震得四分五裂,他不染,舉手投足之間不見半分煙火氣,但每一擊都霸道無匹,無堅不摧。
鏘!鏘!鏘!
與此同時,他每一寸孔,都在向外迸刀芒,白茫茫一片,席捲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將混沌擊穿,數以萬計的時空異被這刀立噼,絞碎虛無,但相比於不斷衍生的時空天裂,每一息,都逾千萬計的時空生靈順流而下,這種殺伐雖然驚人,依然左右不了大局。
“乾、坤、巽、兌、艮、震、離、坎!”
陣網發,屬於伏羲氏威嚴的聲音響徹在這亙古未有的夜幕下,陣紋蔓延,一幅宏大的先天八卦圖,在時空湖上織形,與後世乃至星空中所見的任何一幅八卦圖都有所不同,這幅出自伏羲氏的先天八卦圖,像是烙印了八重大宇宙,每一重大宇宙,都在噴薄至上道韻,從地火風水,到雷霆山澤,乾坤,最後又重歸於混沌與時空。
先天八卦圖逆轉而上,時空湖上,那倒灌的時空海水,也像是被無形的偉力托起,凝滯在半空,並開始倒流。
一座時空湖有多浩瀚,足以比肩一方大宇宙,就算是此刻的蘇乞年,也不心生嘆,不愧是真正開闢陣道,皇做祖的存在,超盡頭,至上的陣道偉力,堪稱造化無窮,哪怕是遠方的真龍、凰、古神三族的衆多道主,也都眸震,出深深的敬畏之。
此刻,陣祖在以至上的陣道之力逆轉時空,要將倒灌的時空海水復歸時空天塹前,但也僅限於這一座時空湖,即便是至上強者,也無法真正以偉力撬整座時空天塹。
“可惜,若是昔年媧皇猶在,當可以五真意補天裂。”不遠,碧道祖的影浮現,輕嘆一聲。
蘇乞年一怔,剎那間想到了很多,在浩瀚星空,相傳有很多古天路,都是由補天宮歷代媧皇出手,封天路,補天缺,他們鎖天一脈,雖然以封鎮忌聞名於世,但無盡歲月裡,並非是封鎮天路的主導者。
而今,燧人氏再現,以生命源的進化之路,涉足究極蛻變,伏羲氏也在時空天塹上,以陣祖之名,位列至上領域,開元三皇中,只剩下媧皇杳無聲息,蘇乞年想到了昔年越時空,在近古第三紀元,那黑暗極淵前的一幕幕,若是媧皇真的就此闇然落幕,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倏爾,在那被先天八卦圖托起的時空海水中,有浪濤分開,濃郁的時空霧靄中,兩道披清瑩甲胃的影邁步而出。
“這種氣息,難道是……時空殿。”
蘇乞年挑眉,這種悉的時空氣韻,當年只在星空武道大會所在的神地界見識過,而這也很快得到了碧道祖的印證。
“時空法王!”碧道祖青袍飛舞,黑髮披散,眸十分犀利,語氣更冷冽。
時空法王!
蘇乞年擡頭,看先天八卦圖上,這些年,他對於時空殿也有一些瞭解,時空殿除了那位神無比的殿主外,還有時空守衛與守將,甚至各脈諸族有一些強者,在特定的時機,也會被時空殿接納皈依,此外,時空守將之上的法王,都是媲道祖的存在,其中有幾位,甚至僅在至上領域之下。
但無論是阻擊時空汐,還是道爭,時空殿從未手過,蘇乞年這些年在時空天塹前服役,在淺海區獵殺,的確未曾遭遇過哪怕一名時空守衛。
此刻,兩大時空法王突兀現,不只是人族衆道主,其他三族道主也都凜神,因爲誰都知道,時空殿不輕,這個時候現,一些活得足夠久遠的老人面陡變,似乎回憶起了一些舊事。
“時空守序,不可違逆,陣祖,收起你的先天八卦圖,否則時空殿將以時空守序之刀,將你斬落在這時空天塹上。”
果然,當其中一名時空法王開口,那冷漠的聲音立時令四族衆多道主怒目而視,尤其是人族一干道主,更是怒不可遏。
“混賬!時空天塹危在旦夕,陣祖出手挽救這座時空湖上何止億萬四族族人,時空殿不出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懲戒爲衆抱薪者。”
“不錯,什麼狗屁時空守序,這個時候出來攪風雨,時空規則秩序,難倒是時空殿一家獨佔嗎!”
】
“時空殿想做什麼,覆滅諸族,意在究極土壤嗎……”
原本對於時空殿,無盡歲月以來,爲諸族所忌憚,很多時候,都選擇緘默不語,有人願意提及,堪稱是一種忌所在,但眼下的境況,無論是人族還是其他三族的道主,都放下了心中的顧忌,這不只是要刀斬陣祖,也是在索他們的命。
命都沒了,時空殿再神,再難纏又如何,生死之間,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蘇乞年眸也變得冰冷,不論此刻,伏羲氏也是他人族開元三皇之一,是近古之初,爲人間寧定鞠躬盡瘁的先賢,人族不可辱,人皇不可辱。
“聒噪!”
一縷劍乍現,至上鋒芒橫空,像是自混沌與時空中來,直接從時空海水中迸濺,將兩大時空法王捲其中。
太快了,兩大時空法王湮滅在至上鋒芒中,連齏都沒有留下,這一幕頓時令四族很多道主心神劇震,劍祖的霸道,簡直像是刻印在骨子裡,出手不容,直接就絞殺了兩大時空法王。
嗡!
然而下一刻,一道清濛濛的在先天八卦圖上浮現,時空暈流轉,兩位時空法王湮滅的影再現。
這是……
蘇乞年眸一凝,當年不是沒有見過這道時空,更差點遭劫,現在得到印證,果真是來自時空殿,此刻竟逆轉時空,復活了兩大時空法王。
“什麼時空守序,爾等不一樣靠時空逆轉而活,憑什麼高高在上,在這裡擺什麼超然的姿態!”這是箭祖開口,一袍,黑髮披散,不留半點面,直接冷斥道,“想做太上皇,你們算什麼東西!”
“這是基於時空守序而賦予時空殿的權柄,爲的就是不被忤逆者所傷,殿主早有所料,所以命我二人攜時空帝而來。”
一名時空法王開口,語氣冷澹,並未因爲剛剛的隕落而顯出半分怒意,但隨即話鋒一轉,澹澹道:“劍祖,你敢對時空守序者出手,這條時空枝蔓上,都不會再留下你的痕跡。”
“時空殿,過了!”
這是一尊龐大的古神,自時空湖中冉冉升起,星斗如微塵,懸掛在其滄桑古老的上,大的眉比星河更寬闊,尤其是那雙眼睛,彷彿沉墜著兩片宇宙海,璀璨而絢爛。隨著其開口,那高懸在兩位時空法王頭頂的時空帝,都發出了悠長的音,貫層層時空。
古神族的至上強者!
還有真龍與凰兩族的至上強者,也都扶搖而起,來到陣網之上。
“無論是什麼規則秩序,都抵不過這陣網下億萬生靈的命,這麼多年,我等敬時空殿三分,換不來雪中送炭,也不該迎來釜底薪。”
真龍族的至上強者一黃金龍鱗,映照萬古諸天,他頭頂除了兩真龍角外,眉心亦有一金短角,煌煌烈烈,像是太初恆所化,這還是蘇乞年第一次見到這時空天塹上的真龍族至上強者,與天界的龍族不同,這時空天塹上的龍族,以真龍自居,也不同於浩瀚星空,走的是一條契合超的天龍之路。
這裡的真龍族,脈或來自遠古之後的真龍一脈,也有來自天界的龍族,但隨著紀元更迭,又再次融,衍化出了另一種不同於天界的超龍脈。
“規則秩序爲強者所用,除非規則秩序本擁有生命意識。”
凰族的至上強者一赤金翎羽,冠如金似玉,氣質尊貴且雍容,他語氣鏗鏘,又有些意味悠長,響徹在時空湖上:“時空殿的來歷我等不去深究,但同列時空天塹上,可以超然外,但不該對生命冷漠,更不該阻道,這是間接的殺戮。”
四族衆道主聞言亦出認同之,四族道祖雖然所言不同,顯現出存在差異的看法,但對於時空殿此刻出手,盡皆到不滿,這是間接屠戮四族生靈,若是陣祖撤去先天八卦圖,陣網失守,四族或有滅族之禍。
“時空偉岸,非是汝等可以想象,多說無益,唯有遵循,否則在劫難逃。”
另一名時空法王搖搖頭,語氣生,而後直接催頭頂的時空帝,一至上威,伴著恐怖的時空道韻,在黢黑的天幕下,掀起了清濛濛的海嘯,落在先天八卦圖上。
轟隆隆!
先天八卦圖劇震,八重大宇宙搖晃,那倒流的時空海,頓時止住了逆轉之勢,天裂轟鳴,竟有擴大之象。
轟!轟!轟!轟!
與此同時,劍祖與三族至上強者同時出手,橫擊時空帝,這一刻,亙古未有的夜幕下,混沌與時空大炸,無窮規則與秩序混,斑斕的道則碎片激盪,時空湖上,彷彿下起了一場璀璨的天雨,燃燒的秩序碎片擊穿虛無,落在陣網上,起了細的漣漪。
在道祖級強者的超領域,從兩大時空法王現,到此刻幾大至上強者手,不過在須臾之間,四族很多道主墜落在陣網上,哪怕有先天八卦圖阻隔,那混的規則秩序,依然波及到了陣網之上,哪怕是超第五步的道主,也都搖搖墜。
崩碎的規則天雨傾盆,蘇乞年神凝重,周微浮盈,道韻斂,所立十丈方圓如一方淨土,這種至上領域的鋒,於他而言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從先天八卦圖上,那滿了夜幕下的時空規則濤浪可以看出,那口時空帝不是一般的強,由兩位時空法王駕馭,竟敢直面五大至上強者。
“你是否到無力呢?”
突兀的,蘇乞年耳邊,有輕挑而略帶玩味的聲音響起,他雙目有琉璃冷電迸濺,刺穿虛無,但聞一聲輕咦,瓢潑的規則雨幕中,幾道影憑空浮現。
那是一道通被神聖環籠罩的影,看不清真容,只能約看見佈有銀甲片的,以及銘刻於上的神金道紋,在其側,還跟隨著幾道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影,只是上都生有各種異象,有人形的,也有者,還有通黝黑的金屬生命,最奇異的是一青藤,不過三尺來長,卻人立著,兩片碧瑩瑩的葉子像是雙眼般,織有繁複莫測的道紋。
“你們是什麼人!”蘇乞年沉聲道,他發現規則雨幕下,這一片地域似乎被孤立了,忽然變得靜謐無聲,他失去了對於外界的應。
“非是蟬蛻期,居然能夠覺察到我等所在,看來在這條時空枝蔓上,你也不是一般人,勉強有資格爲我等在此地的追隨者之一。”
這是一頭神駿無比,更前所未見的獅子,不止生有一細的黃金翎羽,暗金的鬃如劍,它不過一丈來長,卻生有三丈長的黃金龍尾,只是立在那裡,就擁有一比尋常道祖更強烈的迫,但那雙暗金的眸子,卻幽冷而高傲,帶著俯瞰的味道,更出審視的目。
蘇乞年可以肯定,時空天塹上,各脈諸族中絕沒有如眼前一般的生靈,再從這頭獅子所言,他心神一震,真如燧人氏所推演的一般,究極土壤孕生,有時空主藤上的覬覦者,趁著無盡混沌與時空偉力澆灌,降臨這條時空枝蔓上。
“你們來自時空主藤上!”蘇乞年挑眉。
“不錯,枝蔓上的孱弱生靈,你有幸被選中,可以準允觀我等的神形,日日存想,足以令你超意識更進一步躍遷,步蟬蛻期,現在還不叩拜見禮,爲我等引路。”
那頭獅子聲音聽上去很年輕,是個年輕男子,但卻像是從鼻孔裡冒出來的,非是刻意,這種彷彿與生俱來的優越與悉的姿態,不令蘇乞年深吸一口氣,很多年了,他沒有再遭遇到如眼前一般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