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驍收到向家請帖的時候,也隻是掃過一眼,就丟進了垃圾桶裏。
明炎快步走過來,聲音急促,“薄爺,顧懷瑾醒了。”
男人驀地站起,快步來到顧懷瑾的房間。
顧懷瑾的確已經醒了過來,雙手撐在床上。
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不遠散漫的蕭祈然。
嗓子像是鋸斷的木頭,沙啞又無力,“蕭祈然!”
聲音恨不得將他撕碎了!
蕭祈然這些天都在熬夜解毒,也沒睡好,懶懶的打了個哈哈,摘掉白的橡膠手套,挑眉。
“我知道你很想殺了我,但容我提醒你的是,是我救了你,而且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裏。”
這話簡直比殺了顧懷瑾還難。
他掙紮著要下床,可在看到薄寒驍進來之後,顧懷瑾忽然安靜了下來。
眼神直直的看向他,“是你讓蕭祈然救我的吧,我知道蕭祈然是你的人。”
薄寒驍點了下頭,聽見顧懷瑾呼吸急促的道,“有些話,咳咳,我要單獨和時頌說,時頌在哪?”
林慎道,“時小姐已經被顧先生的人帶走了。”
“什麽?!”顧懷瑾臉猛地一變,急切的說,“是顧瀾之的人?”
林慎臉沉重的點頭,“沒錯,顧先生還活著,而且格大變,抓走了時小姐不說,還藏起來了時小姐的孩子,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
顧懷瑾沒想到事鬧到這種地步,怔愣了好幾秒。
他臉蒼白的靠在床頭,看向薄寒驍和林慎的時候,眉目的擰在了一起。
“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們。”
“什麽?”林慎和齊桓等人相視一眼。
看顧懷瑾的模樣,似乎有什麽事要說。
於是他們疏散了無關人員,蕭祈然也被趕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薄寒驍,以及林慎,齊桓。
“你想說什麽事?還有,到底是誰給你下的毒你還記得嗎?”林慎詢問。
顧懷瑾輕咳兩聲,臉更白了幾分。
“事說來話長,不過你們應該都知道顧瀾之還活著的消息了,但現在的顧瀾之已經不是從前的顧瀾之了,他現在是裴雲瀾。”
薄寒驍眸微沉,“你什麽意思。”
顧懷瑾看向他道,“原本這是墨溫家族的私事,我本不該告訴你的,但現如今,能把時頌帶回來的人也隻有你了。
現在很危險,而給我下毒的人,也是裴雲瀾,或者說是顧瀾之,時頌如果真的在他手上,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麽事出來。”
提到墨溫家族,林慎和齊桓的臉,都有微妙的變化。
薄寒驍卻在聽到‘危險’二字的時候,暴怒逐漸染上他的眉眼。
他眼中布滿了紅,“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他一下提起顧懷瑾的領口。
此刻的顧懷瑾哪裏經得住這些,當下咳嗽不止,幾乎要昏迷過去了。
還是林慎過來及時拉開了他,“薄爺,不如聽聽顧懷瑾怎麽說。
你要是弄死他了,時小姐的下落可就真的沒了!這可是目前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聽到這話,薄寒驍的緒漸漸冷靜。
隻是遏製不住攥的手指在微微抖。
聽到時頌很有可能出事,他就無法冷靜!
拉開薄寒驍之後,林慎皺眉,“顧先生怎麽會給你下毒?”
要知道,顧懷瑾和顧瀾之的關係一向好,形影不離的。
顧懷瑾剛醒過來,沒什麽力氣。
說話的氣息本就很微弱,現在可以說隻有出的氣了。
他疲憊的靠在床頭,“準確的說,是裴雲瀾,他是顧瀾之的另一人格,格極端又病態,他是顧瀾之格的暗麵,對時頌有一種變態的執念,這種執念會傷害時頌,我上的毒也是裴雲瀾下的。”
“另一人格?!”林慎震驚了。
“你的意思顧先生有人格分裂癥?現在的顧先生,不是曾經的顧先生了?”
林慎抓住了顧懷瑾說話的重點。
齊桓目微微閃,“顧先生……也就是裴雲瀾,他要置你於死地?”
顧懷瑾搖頭,“應該說是我要弄死他,他才給我下毒的。
原本顧瀾之人格分裂的病一直都控製得很好,隻在十五歲那年第二人格出現過,那一年顧瀾之來到我顧家,當時他幾乎到了瀕臨死亡的狀態,本和第二人格抗爭的過於激烈,導致他經常無意識的自殘。
後來在顧家的治療下,抑製住了第二人格的出現,從那以後,也一直就沒出現過,直到那場車禍。
興許是機能的主求生意識,再次激發了他的第二人格的出現,也就是裴雲瀾的出現。
我找到他的時候,顧瀾之的主人格還在彌留之際,懇求我開槍殺了他。
我本下不去手,猶豫之間,裴雲瀾占據了他的,趁我不備給我下了毒,後來的事你們應該都清楚了。
總之,現在的顧瀾之就是裴雲瀾,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想要時頌,我們必須早點把時頌搶回來。”
薄寒驍深邃的眼中氤氳著嗜的風暴。
他極力克製裏的躁鬱,嗓音喑啞的道,“裴雲瀾現在在哪。”
顧懷瑾,“我被下毒之後就被扔到了一個小鎮上,他之後去了哪我也不清楚,甚至誰把我救回來的,我也不知道。”
救回顧懷瑾,是薄寒驍和齊桓做的易。
二人都在這時候沒有提及這事兒。
薄寒驍倒是可以查到小鎮的地點。
但裴雲瀾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還在那個地方。
說完這些話,已經是顧懷瑾的極限了。
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林慎和薄寒驍走出了房間,見他緒不佳,失控,急忙說,“薄爺,現在顧懷瑾醒了,我說的話也該應驗了,我說過會告訴你一個,事關顧先生的。”
“現在我對他的事沒有任何興趣。”
對薄寒驍來說,他現在隻想弄死顧瀾之,也就是裴雲瀾。
死人的,那就永遠不需要說出來了。
男人周的戾氣很重,林慎輕歎一聲,“我知道薄爺你現在很生氣,畢竟不管怎麽說,是顧先生帶走了時小姐,還帶走了你們另外一個孩子。
不過我說的這件事,興許對你接下來要做的事大有幫助。”
說完,林慎從口袋裏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顧先生留下來的,原本是要給時小姐的,現在給您也是一樣的,這裏麵是顧先生的言,我在臺上能下定決心開槍,也是因為這封信。”
薄寒驍垂落的眸落在那封文件上,“不需要。”毫無波瀾。
他抬步走,林慎快步走過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知道薄寒驍不在乎,林慎直接把信的容說了出來,“薄爺,信上顧先生說,倘若有一天他和時小姐到了兵刃相見的地步,雲鼎可以作為時小姐的武之一。
現在時小姐被顧先生帶走了,我知道您不找到時小姐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雲鼎,包括我們這些人都可以為您所驅使,直至找到時小姐。”
薄寒驍冷冷的掃過他,“你以為我會需要你們這些人的幫忙?”
林慎咽梗了下,“我知道以薄爺的實力,就算整個雲鼎捧到你麵前,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不管怎麽說,多一力量總歸是好的,而且我們也要找時小姐,殊途同歸……”
“不必。”薄寒驍冷漠的打斷他的話。
字字寒,“我要親手了結他的命。”
至於他指的是誰,林慎心裏一清二楚。
薄寒驍走後,林慎把文件收了回去。
齊桓走過來,問道,“怎麽樣?”
“不怎麽樣,薄寒驍不會帶我們去找時小姐的,但我們也做好準備吧,我有預,很快就有一場仗要打了。”
齊桓聞言點了下頭,他看著薄寒驍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林慎離開之後,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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