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回到裴家之後，時頌沒和裴淵說一句話，就要上樓了。

    裴淵忽然開口，“日子訂下了。”

    時頌頓住腳步，站在樓梯往下看，“什麽日子？”

    “你結婚的日子。”頓了頓，裴淵說，“和恩廉。”

    時頌冷笑，“想得。”

    “你很在意那個姓薄的男人吧。”

    裴淵一句話讓時頌的腳步頓住。

    “在深城，我或許拿他沒辦法，但在這，他主送上門了，想他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裴淵說得輕巧，卻讓時頌紅了眼。

    “你敢他，我就敢你。”

    裴淵抬眼，眼底漆黑一片，“為了個男人，和你的父親為敵，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誰承認你是我父親了，別往自己臉上金。”

    時頌沒上樓的.了，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都覺得窒息。

    裴淵說，“即便你不答應，這場婚事也如約舉行，上午恩廉來過了，這是婚書。”

    他把紅的帖子遞給。

    時頌遙遙去，瞇了瞇眼睛。

    半響，笑了聲，“過去二十多年都沒管過我，現在卻手我的婚事，你配嗎。”

    裴淵看，“就算不配，你也要聽話。”

    “我憑什麽聽你的。”時頌冷笑，“想和恩廉聯姻？那你去聯姻好了。”

    說完，走出了主樓。

    裴淵看的背影，直到消失，才不不慢的從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林清說，“允兒小姐不是這麽溫順的人，再加上對那位薄先生似乎有獨鍾，恐怕不會答應家主的。”

    “連你都看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麽。”

    “那您不擔心？”

    裴淵麵淡泊，“和靈兒一樣都是重重義的人，不會放著星辰和靈兒的死不管，必然會答應這樁婚事。”

    “您先前不是還縱容允兒小姐選擇自己的幸福嗎？”林清不理解，“現在結婚，必然覺得您先前那些話都是演戲，會更加記恨您。”

    裴淵笑了笑沒說話，抿著茶水，垂下眼簾。

    ——

    借著跟裴淵賭氣，時頌走向東廂的方向。

    路上的人多的，視無睹的往前走，也沒人敢攔。

    一直到東廂門口，看到不人進進出出的搬東西，才皺著眉拉住人問。

    “怎麽回事？”

    林清吩咐過，見到時頌，就當祖宗對待就行。

    雖然不知道什麽份，但傭人對絕對是畢恭畢敬的。

    “昨晚上連娜夫人自殺了，家住吩咐把的東西全都清理了。”

    “連娜夫人？”

    時頌的腦海裏想起那個半張臉如妖半張臉似鬼的旗袍人。

    問，“連娜夫人住在那裏嗎？”手指向紫荊樹正對的窗戶。

    傭人點頭，“沒錯。”

    果真是給鑰匙的人。

    時頌心下一凜，“怎麽死的？”分明前天人好好好的！

    難道是，裴淵？

    在走後，隻有裴淵還在那裏。

    傭人小聲說，“自殺死的，從那窗戶上跳下來了。”

    時頌看著那窗戶失了神，不知不覺的走進了閣樓裏。

    踏旗袍人的房間，傭人正在清理地上的漬，所有的東西都搬出去了。

    紫荊花的香氣肆意蔓延開。

    時頌說不住什麽心境，腦海裏還依稀記得見到裴淵時，那種欣喜若狂和求而不得的痛哭流涕。

    直覺告訴，旗袍人的死和裴淵不了關係……

    這裏什麽都沒了，沒在東廂停留，時頌就走了。

    可惜的是沒找到和星辰媽媽有關的任何東西……更別說姑蘇靈。

    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看到角落裏幾個人聚集的蹲在一起，挑挑揀揀又鬼鬼祟祟的。

    約間聽到了連娜夫人的名字。

    時頌走過去，頓時那些人驚鳥一般的跌倒在地上。

    連忙求饒，“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您可千萬別告訴家主！”

    時頌低頭一一掃過地上那些東西，是一些首飾之類的。

    “這些都是連娜夫人的？”時頌猜了出來。

    他們躲在這分贓。

    傭人低著頭，算是默認了。

    時頌想了想，說，“好，我可以不告訴家主，但你們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您說！”傭人激不盡。

    要是被家主或者林清助理看到他們分贓，別說被趕出去了，手腳都不會留下！

    “你們認識夏星辰嗎？”時頌問。

    傭人相視一眼，搖搖頭。

    時頌皺眉，有些失。

    但怕他們不肯說，所以故意冷下來臉，威脅道，“你們要是有所瞞，我這就告訴家主。”

    “我們真的不認識這個名字的人啊，不過……不過在二十年前，的確有個星辰的傭人，但好像不姓夏。”

    其中一個年紀大的傭人急忙開口。

    時頌想了想，問，“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

    年長傭人了汗水，回憶說，“那時候我才二十歲，剛來這不久，還是領我進來的，很漂亮，是駐靈閣的管事，卻沒什麽架子，有什麽好東西也會跟我們分，是我見過的最溫的管事……”

    駐靈閣？

    時頌來裴家這斷時間，從來沒聽過這地方。

    但依照他的描述，時頌找到了悉，急切的問，“你說的星辰管事，有什麽特點你還記得嗎？”

    “特點……”時間過去太久，時頌本以為他記不清了，也沒報多大希。

    沒想到年長傭人的確記不太清二十年前的事了，但對星辰印象很深。

    “耳邊似乎有一顆痣。”

    當年他看得很清楚，因為他送書的時候，太張了，一直流汗。

    星辰還送了手帕給他汗，就算是拒絕也是溫的。

    那時候他窘迫又難過，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耳邊的痣，所以印象很深。

    時頌瞳孔一，因為星辰媽媽的耳邊的確有顆痣！

    強忍著激，“就是，你說的駐靈閣是什麽地方？或者你知道星辰在此之前住在哪裏嗎？”

    “這個……”傭人似乎有難言之。

    時頌皺眉，“快說！”

    傭人遲疑了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才小聲說，“駐靈閣是忌，誰也不能提，而且那地方早就被移除了。”

    “移除了？”

    “是啊，在靈兒夫人去世之後，那地方就拆掉了，之前星辰管事也是住在那裏的。”

    時頌聞言，大失所。

    “那裏麵的東西呢，你知道都收到哪了嗎？”

    “這……恐怕隻有家主知道。”

    傭人知道的也就這麽多，時頌又問了些問題，但都沒有什麽信息，就把他們放走了。

    也就是說，姑蘇靈和夏星辰的，都在裴淵那裏了。

    怪不得裴淵篤定會答應婚事，要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隻有通過裴淵！

    時頌咬咬牙回到主樓，裴淵已經不在了。

    隻有林清在收拾茶。

    “裴淵呢？”

    林清轉看，“允兒小姐，那是您的父親，起碼要用敬詞吧。”

    “配的人我自然用敬詞了，顯然他不配。”時頌笑。

    林清看著時頌，上鋒芒畢，真如家主所說重重義？

    “您找家主有什麽事嗎？”

    時頌拾起桌子上的紅帖，在指尖著，開門見山，“結婚是吧，我答應了，不過我也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