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很短的時間安自己，老爺子對那麽狠，沒有連帶他也怨恨，已經夠分了。

    陸聞檀抬腳進了玄關，反手關門。

    他在牆壁靠著，一是為了緩不適，二是就想這樣看。

    眼神裏甚至帶起了貪婪，怕以後能這樣看的機會了。

    既然選了他，保護就是他的責任，眼下他不允許……

    他的，就像是一棵參天大樹一夜之間冬，凜冽來得太快，他自己都沒想到，能覺力不從心。

    所以，確實需要離開京城一陣子。

    “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地方、換個教授攻讀你的專業？”陸聞檀直接問。

    顧言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話，怔了怔，回頭看他。

    “什麽意思？”開了玄關的第二扇門，停了下來，目有些清冷。

    “你也不想讓我攻讀周教授的研究生？”

    顧言沒想到等了這麽久，等來他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不可能。我選你，並不是示弱，不代表我可以為你放棄任何東西！”

    顧言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和你爸不一樣，看來是錯了。”

    轉往裏走，順手要把門關上，卻被陸聞檀快步過來拉住門把。

    陸聞檀那會兒後背心劇痛，像是兩骨頭擰在一起了，但眼看關門也顧不上那麽多。

    拉住門把，連呼吸都憋住了，抬眸看著，“聽我說完。”

    顧言看出了他幾分異樣，隻以為是來得急，跑步所致，挪開了視線。

    “老爺子盯你盯得太，我最近沒辦法時時刻刻守著你……”

    “正好也是假期，你就當出去度假？”

    顧言淡淡的看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現在才出真正的目的，就是哄著放棄一切。

    “說完了麽？說完可以走了。”麵無表。

    陸聞檀眉峰皺起來，因為痛，說話用力，顯得沒那麽耐心，“你聽我的行不行？”

    顧言靜靜的看他有的躁怒，不習慣，心裏像被紮了一下。

    “當初給你承諾過，嚴氏會作為禮送給你，現在也辦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就給你弄妥當，你簽幾個字。”

    顧言現在聽什麽都像是陷阱。

    “難怪當初那麽慷慨，用一個嚴氏換我將來一事無，你比你爸會做生意。”語調輕諷。

    說到底，他也在替他母親報仇，和陸老統一戰線，就是要這輩子的荒蕪。

    顧言的回答很明確，“我不會離開，從今天開始，咱倆橋歸橋路歸路，我的事我自己理。”

    陸聞檀知道比他想象的鎮靜，說出那句話時，那種痛，比上的痛來得強烈。

    這麽多年，看著一點點長大，他沒想過會突然走到這一步。

    半點不由他。

    隻頹然的一句：“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顧言終歸是笑了，“讓我好容易走回正軌的學業荒廢，跟你爸一樣再毀我一次？”

    還是太天真了，竟然還想著為了孩子做出妥協。

    顧言不想繼續待在這裏，卻被陸聞檀拽住手腕，“今天就走！”

    顧言有些惱了，“我說過我的事自己會理！你聽不見嗎？”

    陸聞檀確實聽不見，隻覺得腦子嗡嗡響，視線都在打火花，聽說話必須看的形。

    他甚至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暈過去，但又有很多話沒有說完，沒有安置好，怕老頭趁虛而。

    所以不得不直達目的、不留餘地，“要麽聽我的立刻離開京城，要麽解除婚約、學業荒廢！”

    隻有離開京城，老爺子才會安心。

    如果要待在京城，那麽，也隻有碌碌無為，老爺子才會安心，不再對下手。

    顧言聽完愣住了。

    心深終究是對他抱有希的，沒想到他會比陸召徽還狠。

    不知道是不是太難，顧言反而笑了，“陸先生戲真好，當初說怕我離開的是你，現在我走的也是你？”

    陸聞檀看著眼裏清晰的失，薄了，下一秒又差點看不清。

    他沒得選，保護不了，就隻能讓遠離。

    “周教授的門生是我憑實力考的，不是你說荒廢就荒廢。”顧言已經認清了他，反倒沒那麽糾結了。

    陸聞檀也安靜看了幾秒。

    “如果我想，你知道我做得到。”他很平靜，又很篤定的口吻。

    顧言手心微微握，知道他有手段，比陸老還要狠，可是顧言相信周教授不會被他左右。

    如果周教授是那種趨於勢力的人，就不會幫查到當初陸老的行徑。

    拿了自己的東西，眼睛裏冷得像不再認識這個人，“讓路。”

    陸聞檀當著的麵，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跟顧言談好了，會離開京城，您可以放寬心了，也不用再費盡心思搞那些小作。”

    陸召徽倒是沒想到他才這麽兩三天的時間，突然就想通了？

    “我怎麽知道真假？”陸召徽輕哼。

    “從今天開始，京城沒這個人的任何消息。”

    “周開啟那兒也不會有？”陸召徽聽著他的口吻就知道假不了，但還是不太放心。

    “是。”

    陸召徽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學業荒廢，未來依舊一無是，隻要是是社會底層小人，就永遠翻不起風浪。

    “你總算想清楚了，但我也會隨時關注的，但凡知道你騙我，的下場你知道的？”

    陸聞檀懶得再聽，直接掛了電話。

    顧言已經從他邊走過去，出了門。

    陸聞檀則靠在牆邊，用力抵著牆壁，這樣後背心的疼痛好像能緩解一些。

    他回頭看了看顧言的背影，腦袋沉得像一塊石頭，挪一步都頭重腳輕異常艱難。

    手機裏也隻能語音調出叢速的號碼，讓把顧言送到那個沒人知道的房子裏，找機會送出國。

    顧言乘電梯下去時，給周教授發了信息：

    【任何人說我放棄進修都是假的！如果我聯係不上，麻煩您報警，一定要找我！】

    顧言按電梯時，手竟然在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張的。

    肺裏像鋪了一層黏的海藻，憋得不上氣。

    不知道這麽做有沒有用，隻知道陸聞檀手段狠，隻知道反正必須做點什麽。

    周教授興許在忙，沒有回複。

    顧言在那一秒，最後想到的唯一一個人，竟然是明西風。

    低著頭繼續發信息給明西風：【替我聯係周教授，告訴他我是周晉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