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走到門口時，助理追了上來。

 “宋，請等一下。”

 聞聲，宋辭停步看向了助理。

 助理神凝重地走到了他面前：“宋，老夫人這麼做其實都是為了你好。”

 “什麼事？”宋辭開門見山詢問道。

 林老夫人縱橫商場幾十年，能留在邊的助理，自然也不是什麼的人。

 助理看沒能搭上話，便擰了一下眉。

 “老夫人只是擔心你被騙。那位溫小姐從小耳濡目染母親的所作所為又怎麼會是一個干凈的人？老夫人怕你承不來，所以一直都沒有把話說。”

 “什麼意思？”

 宋辭聽出了助理話中有話。

 助理遞上了一個檔案袋，神凝重。

 “這是當年你母親死的時候醫院的所有資料，監控，醫生護士的口供，樁樁件件都在控訴那位溫小姐的心狠手辣，老夫人不說，是看你為了母親的死已經變了這樣，今日請金小姐來，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況且你和金小姐多年，知知底，難道比不上一個慣三的兒會演戲？”

 宋辭接過檔案袋，但并沒有打開。

 而是轉離開。

 不過助理從宋辭的臉上已經看到了林老夫人想要的表。

 質疑。

 溫如枳到底是宋辭的殺母仇人，能有多信任？

 這麼久以來，都是溫如枳單方面在贖罪。

 宋辭從未有過直接的回應，說明他對溫如枳并非全然相信。

 如今這劑猛藥下去，宋辭不可能和溫如枳再有任何的瓜葛。

 宋辭上車后，吳森啟車子前往醫院接溫如枳。

 路上，宋辭盯著手里的檔案袋，像是一個潘多拉盒子。

 最后，他還是為了真相打開了這個盒子。

 里面有醫生和護士的口供。

 「我跑去搶救的時候，差點撞到了一個人，就是溫如枳，當我進病房時，一切都晚了。」

 「我去給其他病房的病人換藥時，路過宋太太的病房，看到溫如枳趴在床邊對著宋太太面目猙獰地說著什麼，還將手里的照片懟到臉上。我敲門示意病人要休息，立即把另一只手里的東西藏了起來。」

 「事后，我去收拾了宋太太的病房，發現的藥被扔在了垃圾桶里，要是不吃藥，宋太太很容易發病。」

 「病房的摁鈴被掛在了很高的地方，以宋太太虛弱的本夠不著，我們小護士都要踮腳才能拿到，而宋太太是著手死的，可想當時多無助。」

 「只需要早兩分鐘，宋太太就還有救，可是溫如枳就站在那里拖延時間也不通知醫生。」

 紙張在下一點點明，輕，像是波一樣刺目。

 最后在宋辭的手中落在腳邊。

 他點開了檔案當中的平板，是一段被下載下來的監控。

 視角比較刁鉆。

 應該是他媽媽病房外走廊上的監控。

 按照護士和醫生的說法，監控中一一對應。

 剛好，其中一個護士敲門警告病房中的人后，沒有將門關。

 所以監控剛好過這道門拍到了里面的人。

 穿著黑的溫如枳背對著鏡頭，對著床上的人指手畫腳，耀武揚威。

 病床的母親也只能看到下半，從的雙看，應該是發病了。

 但溫如枳并沒有救，而是將摁鈴放在了高，然后退后看著宋辭母親掙扎。

 宋辭看著母親雙掙扎到最后的一不，眸底深寒一片。

 握著平板的手也是青筋暴起。

 “停車。”

 “什麼？不是要去醫院接溫小姐嗎？”

 “停車。”宋辭冷漠道。

 “好。”

 吳森將車子停在路邊。

 剛好是這片私住宅的盤山公路。

 宋辭下車站在路邊看著遠，任由風吹發。

 他垂眸抬手擋著風點了一支煙，但打火機卻怎麼也點不著。

 這時，吳森上前替他點燃了煙。

 “宋，怎麼了？”

 宋辭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白霧。

 “我媽死后，醫院是怎麼說的？”

 “心臟病發。”

 吳森有些遲疑的回答，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

 宋辭撣了撣煙灰：“還有呢？”

 吳森抿了抿道：“醫生護士看到溫小姐從病房急匆匆的跑出來，隨后消失，監控是宋總去查的，只拍到了溫小姐進病房和逃離病房的畫面，中間的畫面缺失。”

 “是缺失，還是人為？”宋辭反問。

 “……”

 吳森沒回答。

 答案顯而易見，一定是宋松刪了，或者藏起來。

 可是……為什麼獨獨沒有刪掉溫如枳進病房和離開病房的畫面？

 答案又是顯而易見。

 再大的人都丟不起臉，宋松需要一個擋在林家面前的替死鬼。

 溫如枳就很好。

 野種，沒有人背景，隨便。

 宋辭完了最后一口煙：“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他曾經真的以為溫如枳只是被溫蘭利用了，或者當時嚇傻了才會逃跑。

 但……他錯了。

 溫如枳一直都時策劃者，參與者。

 吳森不明白：“宋，什麼意思？”

 宋辭將還沒熄滅的煙頭掐進了掌心，綿延的疼痛一刺一刺。

 吳森有些擔心道：“宋，這件事或許有什麼，這段時間溫小姐的為人，我們都看在眼里，本就沒膽子殺人，而且監控也不完整。”

 “現在完整了。結束了。”宋辭轉上了車。

 吳森跟著上了車，啟車子后，問道：“宋，還是去醫院？”

 “掉頭。”

 “掉，掉頭？可是溫小姐還在醫院……”

 “掉頭。”

 宋辭看著車窗外冷淡開口。

 車子再次停在了林宅門外，林老夫人的助理上前打開了車門。

 “宋，老夫人正在等你開飯。”

 “嗯。”

 宋辭面無表地走了進去。

 助理則出了笑容，跟了上去。

 餐廳此時一片笑聲。

 “外婆，宋辭真的會回來嗎？要不……我們先吃吧，你這麼大年紀了別著了。”

 “我不，再等等，我想宋辭一定會盡快理好事來陪你的。”林老夫人肯定道。

 金喻然笑道：“外婆，你別取消我了，我哪有他工作重要。”

 金家父母也跟著笑了起來。

 金母薛云華道：“喻然，你呀，也該收收心了，若不是宋對你好，誰會這麼縱著你？”

 金父金建海慈笑道：“喻然，既然回來了，就別老想著跳舞的事，你都老大不小了，我也就你這麼一個孩子，就盼著你能找個疼惜自己的人。”

 金喻然不好意思道：“爸媽，你們怎麼還陪著外婆開玩笑呢？”

 薛云華點了點的腦袋：“外婆都喊了這些年了，你這小心思我們還不懂嗎？宋是個好男人，你一定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