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溫如枳再次開口。

 “我下車后，走了十分鐘才到醫院，大廳很漂亮，有個帶著志愿者徽章的人給我指了住院部的路。”

 “到了住院部，保安室沒人，應該刷卡進的閘口也是開的，我以為只是擺設就進去了，電梯停在了十五樓，出去的時候暖風很舒服，整個走廊都像是春天一樣溫暖。”

 “走到分叉的時候，我不認識路，想找護士臺詢問，可護士臺沒有人，電腦開著，桌上還有喝了一半的茶，但沒有人。”

 “我只能自己找，還走錯了路，我……”

 說著，溫如枳停了一下，也坐得筆直筆直，好像在觀察什麼。

 程英低聲問道：“怎麼了？”

 溫如枳擰了一下手指，這是張或者不安時的小作。

 可也不知道自己在張不安什麼。

 “我，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奇怪。”

 “溫如枳，沒關系，慢慢來，你繼續。”程英安道。

 溫如枳點頭，這一幀畫面自忽略。

 道：“我本來想找個病人詢問一下，可大部分病房都鎖了門，索了半天還不小心推開了醫生辦公室的門，空氣里……”

 “有香煙味，旁邊的架子上有個小獅子張口的煙灰缸，里還在冒煙。”

 “我沒看，退出房間，又找了一下，終于找到了那個病房。進去時，床上的人也很吃驚，看到我的臉后，表不太好。”

 聞言，程英打斷了一下。

 問道：“溫如枳，以你媽和宋總的關系，你不認識宋太太？”

 “認識的，我在網上見過的演講，很知很溫，不說是宋太太，我覺得更像是穿梭在大學的教授。可……病床上的瘦骨嶙峋，很蒼白，我沒認出來。”

 溫如枳說著，痛苦地托住腦袋，臉上都是懊悔。

 看著程英道：“如果那天我謹慎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死？如果我不那麼著急地要回學費，或許我就能認出來，是我不好。”

 程英觀察著溫如枳，也辦案一年多了，看過最多的表之一就是懊悔。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溫如枳并不是在裝。

 溫如枳是真的后悔自己的疏忽。

 程英微微嘆氣，勸道：“溫如枳，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一定能查明真相。”

 溫如枳仰頭，眨了眨眼睛，下了眼底的水霧。

 “對，你說得對。”

 “那我們繼續？”

 “好。”溫如枳點頭，再一次閉上眼睛。

 平復了一下心后，將病房里發生的一切沖重復了一遍。

 和之前說的一樣。

 宋辭的母親在看到禮盒里的東西后，就發病了。

 溫如枳上前一邊問該怎麼辦，一邊狂摁床頭鈴。

 “我摁了有十幾下，可本沒有人來。突然，宋太太抓了我的手，死死盯著我，好像有話要說，可說不出來，我擔心出事就拉開的手，沖出去找人，我跑向醫生辦公室，我……”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程英問道。

 審問室驟然一片安靜。

 溫如枳像是被摁下來暫停鍵，保持著一個別扭的角度。

 程英屏息，也不敢打擾。

 直到一分鐘后，溫如枳才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程英。

 “我知道哪里奇怪了。”

 “哪里？”程英道。

 “地上，地上什麼都沒有，怎麼會沒有呢？那我是怎麼摔倒的？我又是怎麼暈過去的？”溫如枳反問道。

 程英聽聞，翻著現場的照片。

 神凝重道：“現場并沒有任何的可以絆倒你的東西。”

 溫如枳有些著急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摔倒了，然后我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宋太太已經死了。”

 程英也很想幫，可就目前的況而言，對溫如枳很不利。

 因為他們手里的證據和說的完全相反。

 要命。

 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時，程英的手機亮了一下，看著屏幕的消息，下意識地看向了旁邊的監控。

 溫如枳順著的目看向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程英放下手機，不給溫如枳思考的時間，問道：“你在護士臺看到了什麼？”

 “茶。”溫如枳不假思索道，“半杯。”

 “醫生辦公室呢？”

 “冒煙的煙灰缸。”

 “好。”程英點頭，然后起，“我會再去問問顧濤，他突然對你改變帶態度，一定有什麼原因。”

 溫如枳嗯了一聲，呆呆地看著程英收拾桌上的東西。

 抬手時，程英出了手腕上小巧的腕表。

 一下子了溫如枳某段記憶。

 “程警，顧濤家庭很好嗎？”溫如枳追問道。

 “還可以吧，他是單親，母親腳不便，妻子是公司職員，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兒子，談不上多富貴，但家里過得還不錯，你問這個干什麼？”程英奇怪道。

 “一年多前，他還只是個普通警察，他能賣的起十二萬的金表嗎？”溫如枳問道。

 “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程英一怔，臉鐵青，“你是說他拿錢了？”

 “我和他本不，他為什麼要找人三番兩次地殺我？”

 “我知道了，我會去調查的。”

 程英了資料，轉離開。

 溫如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座位上。

 張解除后，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早就凍得發青發紫。

 拉上的開衫，將自己蜷了起來。

 抬眸間，剛好對上監視。

 盯著的鏡頭，有種說不出的覺。

 ……

 審訊室隔壁。

 屏幕前坐著一個端雅的男人，金眼鏡，鏡片下墨眸清冷。

 修長的指尖落在桌面輕叩著。

 直到門被推開，才停下。

 程英走到了男人邊，眼神遲疑。

 “宋，剛才你也聽到了，我也按照你的意思重新詢問了細節，如果撒謊，一般人是無法快速反應細節容的，這說明溫如枳并沒有撒謊，可監控中又……”

 “有時候眼睛也會騙人。”宋辭淡淡道。

 “什麼意思？”程英追問。

 宋辭沒有立即回答，抬手點了點手腕上的表。

 “稍等片刻。”

 程英盯著他的表，似乎明白了什麼。

 宋辭瞥了一眼，目欣賞。

 果然沒信錯人，這小警反應很快，是個做警察的好料子。

 十幾分鐘后，門口響起敲門聲。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