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匆匆沖了出去,就連一旁等候的王律師都沒注意。
王律師看著這一幕,又轉看了看審訊室,眼神幽深。
拿出了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給我訂一份飯,我的當事人到現在還沒吃,我看他臉不太好,別到時候有什麼問題,耽誤我其他工作。”
“好。”
掛了電話,王律師對著路過的警察笑了笑,然后坐在一旁等著了。
而真正要通知的不是接電話的助理,而是助理邊的林老夫人。
顧濤留不得了。
很快,助理就買了不食過來。
王律師看了看,然后給門口的警察檢查了一下。
“警,你幫忙看一下,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給我當事人吃點吧,畢竟這件事還需要很多調查,死他也沒有用。”
“王律師,我們可擔不起,我們是有固定時間吃飯的。”警察解釋道。
“你看現在都多晚了,還有什麼吃的?”王律師點了點手表。
警察掃一眼,都九點多了,的確沒什麼吃的了。
顧濤下午被抓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
這里是警局,王律師又是律師,肯定不敢來。
警察打開了餐盒,里面就是葷素搭配的家常菜,為了保險起見,他另外用袋子裝了一部分,算是留了證據。
“我送進去給他。”
“好,那麻煩了,我等著你們程警消息簽文件。”王律師笑著遞上了餐盒。
警察便將食盒拿了進去。
顧濤早就腸轆轆了,就算是警察不給他送,他也打算喊人了。
看到致的餐盒,他愣了一下。
警局什麼標準,他能不知道?
不搞這些虛頭腦的東西。
“這是什麼?”顧濤問了一句。
“飯,你的律師給你送的,讓你吃完繼續配合調查。”警察道。
“王律師?”
顧濤一怔,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然后有些慌地打開了食盒。
看著里面的家常菜,他瞳孔微,滿臉的恐懼。
隨即,他抓起筷子吃了一大口,咀嚼時,臉上的都在抖。
警察以為他了,有點為難地抿了抿。
畢竟之前他們還是很好的同事,現在卻變了對立面。
他心里不是滋味。
“慢點吃,我給你倒點水,別噎到了。”
“嗯,謝謝。”
顧濤咽下食,眼眶都有些紅。
警察微微嘆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趁著警察轉倒水,顧濤盯著餐盒里的杏仁炒,一臉灰白。
最后,他抓起勺子舀了一大勺塞進了里,閉著眼咽了下去。
睜眼時,面前多了一杯水。
他抬眸看了看面前的小警察,笑道:“我記得你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會,一天到晚跟著程英喊師姐,以后……你跟著程英好好干,不一樣。”
警察抿了抿,勸說道:“副隊,你好好改造,出來好好做人。”
“是嗎?行吧,我這一步走得太錯了,以后替我去看看你嫂子他們啊。”
“你放心,我們都會去的。”
“嗯,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顧濤呵呵一笑。
警察本來還很傷,但回味這話的時候,覺得不對勁。
他趕走到了顧濤面前,仔細一看,顧濤滿臉慘白,眸子瞪大,著脖子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
“怎麼回事?來人!來人啊!”
警察拉開門大喊。
門外的王律師探著腦袋朝里面看去,剛好對上了顧濤垂死掙扎的臉。
王律師冷漠地看著。
本以為顧濤會求救,或者垂死掙扎。
沒想到顧濤卻指著王律師,雙眸猩紅地笑了笑。
不知為何,王律師有種不適。
但等回神時,顧濤已經端起了。
死人是掀不起風浪的。
很快程英和隊長帶著醫生沖了進來。
醫生趕進行搶救,但還是晚了一步。
“滿紅疹,頭水腫,窒息而亡,他剛才是故意沒有求救。”
“怎,怎麼會這樣?”程英看向了看守的警察,“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這樣?”
警察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隨即指了指桌上的餐盒。
“他就吃了這些東西,是王律師送的。”
程英轉看向門口,發現王律師并沒有走。
王律師掩,一臉震驚道:“是我送的,可是我已經給你們的人檢查過食了,況且我當事人已經得不行了,你們也不管他,我當然只能自己安排了。”
程英找不出王律師話中的錯誤,只能上前檢查食盒。
里面的食剩下不,唯獨杏仁炒幾乎沒有了。
“醫生,你看他……”程英看了看醫生。
“他可能食過敏,比如杏仁。”醫生指了指盤中的杏仁,又疑道,“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杏仁這種東西,我們一般也不會去吃,他也沒有告訴過我們。”
程英和其他人都搖了搖頭,順勢看向了王律師。
王律師納悶道:“你們朝夕相都不知道,我只是他的律師我怎麼知道?我只是巧而已,況且他自己能不知道自己過敏嗎?那他為什麼看到了還要全吃?瘋了吧?”
這句話讓其他人愁容滿面。
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可能解釋顧濤的反常舉。
自殺。
看守顧濤的警察走到了程英和隊長面前,低語道:“剛才副隊,不,顧濤吃完還對我說讓我們經常去看看嫂子,他會不會……”
隊長聽了,臉沉,責備地看著程英:“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我看你怎麼代。”
“隊長,你放心,我一定弄清楚。”程英道。
隊長深吸一口氣,指了指地上的顧濤:“先送出去吧,等家里人過來認,委婉一點。”
“嗯。”
“宋太太的事,我給你三天時間,必須出一個結果,決不能讓事態再嚴重下去了。”
“是。”程英保證道。
人散去后,程英看向了錄完口供的王律師。
王律師表很淡:“要是這里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王律師怎麼怎麼一點都不難過?好歹顧濤也是因為吃了你送來的東西才死的。”
“程警,我們的份做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你可別嚇我,你們要是給他吃東西,我至于給他送食嗎?況且我只是律師,我每天要面對多當事人你知道嗎?難道每個人我都要用至深嗎?你們辦案不都講究不能帶個人嗎?我們也一樣。”
這話懟得程英啞口無言。
“程警,再見。”
王律師轉離開。
程英回想發生的一切,頭疼得厲害,了腦袋后,撥通了吳森的電話。
“吳助理,顧濤死了。”
另一邊。
王律師在警局外上了一輛不起眼的車,然后轉看向了車的人。
“老夫人。”
“如何了?”林老夫人閉目養神問道。
“解決了,自殺。”王律師道。
“另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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