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婚後第四年的八月，文婧和林知譯終于迎來了新的家庭員。

是一個閨，八斤三兩重，嘟嘟的很健康。

大名林意書，小名小書包。

親戚朋友們都說兒長得像爸爸。文婧卻是一點沒看出來。老公雖說也不是長得驚為天人，但好歹也是妥妥的帥哥。

小書包五皺的，實在說不上好看。也不知道那些人哪裏看出的一樣。

文婧接過林知譯遞過來切好的梨子吃了兩塊，轉眸瞥到嬰兒床上抱著手指睡得正香的閨，嘆了口氣，要了張紙巾幹淨手，忍著剖腹後的疼痛，彎腰了閨的臉蛋，蹙眉惆悵，“怎麽這麽醜，長大了真能變樣嗎？不會越變越抱歉吧。”

指尖松開，夾住一部分了。

嬰兒皮細膩，跟豆腐似的，的，很有手。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看玩得不亦樂乎，林知譯不得不出手解救兒的小臉蛋。

他拿開老婆嚯嚯兒臉蛋的手，扶躺回床上，耐心地再次開解:“小孩子都這樣，再過段時間五長開了就好了。媽不是說了嗎，你小時候也這樣。”

幾天了，文婧每天都要吐槽一次兒的值，忿忿小說裏的寶寶生下來都雕玉琢，家這只怎麽差這麽多。

岳母從一開始耐心科普嬰兒變化周期到後面直接就懟，“因為你個當媽的小時候夜不怎麽樣。”

文婧不承認，“胡說，我小時候長得可乖了，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看，哪兒像——”

掃了眼嬰兒床上那小坨團子，總歸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還是不願太毒。默默把餘下的話咽了回去，換了個溫的說法，“我沒這麽皺。”

早清楚老婆控屬的林知譯無言以對，搖了搖調節搖高床頭，替蓋好薄被，又端起方才的水果給吃著，嗯應了聲，主攬鍋：“像我，我以前容貌不佳。”

文婧聞言擡眸覷了他一眼，長睫眨看眨，調整著舒服的姿勢點頭：“這就說的通了。”

“都賴你。”

隨口一提的林知譯：“……”

“是是是都賴我。”他接過空盤如是說著，唯恐因生氣牽到合的傷口。

在醫院住了一周左右，文婧就出院回家坐月子了。

生活上有媽和婆婆幫忙，孩子也有某個兒奴帶著，的整個月子期倒也舒心。

和兒一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人胖了不。過來探的小姐妹也都說神和氣很好，是目前們見過最愜意的産婦。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原先被嫌棄的小朋友也開始長開了，一天一個樣，五初驚豔。

糯糯的像只白雲麻薯，特討喜歡。

林知譯每天回來都要抱上許久仍不舍撒手。

小書包也很喜歡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跟著爸爸轉，只要他人在視線範圍，一離開他的懷抱就哇哇哭，連這個老媽也沒能例外。

林知譯開玩笑說，“小家夥記住誰嫌棄過，這會兒記仇了”

文婧對此表示:“好的很，還不稀罕呢，樂得輕松。”

一歲多時，還是只抱著瓶啄的小崽崽時就有了混世魔王拿的潛質。上了兒園後本就徹底暴了。

每天把文婧氣得跳腳咆哮。

同個稚園的，其他寶寶都圍在一張桌上抱著各自的芭比娃娃過家家。則像個另類天天跟著男娃兒扮奧特曼打架，穿著子在地上滾，每天回來就跟個泥猴子一樣，還老跟其他學生打架。

楊老師已經不止一次委婉地和討論過孩子在園裏的表現了，希家長可以管管。

文婧掃了眼滿臉髒兮兮的閨，實在是不想承認這是自家的。

深深吸了口氣，閉眼又張開，一邊忍著發作一邊厚著臉皮和老師承諾回到家就教育。

和老師道過別，文婧嫌棄地牽著泥團子回家。

路過茶店時，小書包吵著要吃冰淇淋。文婧買了支讓嘗了兩口怕吃太多拉肚子就接過來自己吃了，還不忘發布預警，“趁還沒到家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反思自己今天的表現。”

小書包低著頭乖巧地“哦”應聲。然而一進家門放了書包就猴猴地跑進客房反鎖上門。

文婧拍門出來。

小書包:“不切（出去），麻麻要打人。”

“你還知道我要打人啊，為什麽打你你自己心裏面沒點數嗎？啊？”文婧氣樂了。

“娃兒家家的，天天跟人打架。怎麽要造反啊！”

小朋友聽出了媽媽在生氣，著門，害怕得不行卻固執道，“不怪寶寶，寶寶是在保護小朋友。”

“打人你還有理了？”想起那一灰塵，文婧火氣止不住地往腦門上沖，敲門力道也加重，“林意書，老子數到三你再不給我開門，以後也不用出來了。一輩子就住到這個屋頭。”

說完就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等著。

很快，隨著一聲細小的咔噠鎖芯轉聲，閉的門開了一條小小的隙，接著一張哭唧唧的花臉探出來，“那窩上廁所怎麽辦，會拉裏的嗚嗚嗚嗚嗚……好臭噠……”

文婧:重點是這個？

于是林知譯下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面——

閨一把鼻涕一把淚坐在地板上抓著老婆的腳對著天花板哭。

看樣子應該是哭了有段時間了，這會兒哭累了，搭搭的，哭一下停一下像只氣的氣球，特有喜。

老婆冷漠地斜睨著哭鬧的小朋友，任撒潑打滾，自是不為所。

他換上拖鞋，信步過去，“怎麽了這是？我們小書包怎麽哭了？”

聽到林知譯的聲音原本要休息一會兒的林意書小朋友頓時又哇哇大嚎起來。

“爸爸……”松開文婧的，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向林知譯懷裏，和他告狀，“麻麻要打洗寶寶。”

“爸爸以後都要見不到寶寶了嗚嗚嗚……”

小戲又開始了。

文婧見怪不怪地和林知譯解釋，“你閨今天又把別的小朋友打哭了。一會兒自己去群裏和人家長道歉，我不想再丟臉了。”

說完留他們父兩自己解決，回房間換服了。

有人接手，樂得輕松。

一走，小書包裏林知譯的肩上擡頭追了眼臥室，呼呼的小聲詢問：“麻麻生氣了嗎？”

“嗯。”林知譯抱起兒去衛生間給，洗了帕子的小花臉，“所以小書包可以和爸爸講講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要打人？”

小書包對著手指，小臉嘟嘟的，目怯怯。

“你不說爸爸就不幫你哄媽媽咯。”

看神松林知譯再加把火，“寶寶也不希以後媽媽不理你吧？”

小朋友糾結了會兒，還是很喜歡媽媽的。兩手指繞啊繞，“那那……好吧。”

于是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小家夥趴在爸爸耳邊磕磕絆絆地把為什麽會手打人的前因後果說清楚了。

“就是醬樣的，是馮家嘉先打小小的。”

馮家嘉就是被打出鼻的小男孩。

林知譯聽完沉默許，半會兒才哇誇道：“原來我們小書包是英雄。”

“真勇敢，爸爸為你到驕傲。”

他兒的頭不吝嗇誇獎，“但是寶寶無論出發點是什麽，打人都是不對的，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好嗎？”

小書包明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疑不解，“為什麽呢？”

剛剛不是還誇嗎？

林知譯收起帕子抱出去，也不指能理解，直接忽悠，“因為我們家小書包是聽話的乖孩子，爸爸說的話都會聽得對嗎？”

“對！”

小書包本就沒意識大自己應和的是什麽，只知道是爸爸的乖寶寶，最聽話。

“乖！”

“但是星星又被欺負怎麽辦？”小朋友還是苦惱。

林知譯笑笑，給重新紮小啾啾，聞言引導道:“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好好跟他說或者告訴老師都可以，該怎麽辦，我相信我們家聰明的寶寶會想到的。”

沒明白被爸爸架起來的小書包瞇瞪著雙眼，稀裏糊塗地點頭，“我知道了。”

“真棒！”

安了小閨，林知譯起進臥室，走向換好服的老婆，將人攬腰抱進懷裏，低頭銜親了親，哄道：“不生氣了。”

“本來也沒生氣。”

文婧下擱在他肩上，本來也就是嚇嚇，何況剛才也聽到了父兩的對話，自然不可能真有什麽氣，“其實這麽鬧騰也不是沒有緣由。”

林知譯說：“我知道，和你很像。”

文婧手環住他的胳膊，掛在他上，聞言疑蹦出一個單音節，“哦？”

示意給個理由。

他笑著收力將人再次拉回懷裏，彎腰在驚呼中單手抱起，深邃的眸落在臉上，溫流淌，“我小時候很乖的。”

這意思是家裏那只穿服的皮猴子像。

文婧咀嚼過來，錘給了他兩下，“也是你兒。”

“沒說不是。”

晚秋的天暗得早，室的燈隨著氣溫散發出一種蒼冷。

夫妻四目對視，彼此眼中只有對方的剪影，腦袋越越，珠將將上，一道稚的聲在耳邊響起——

“爸爸，什麽時候吃飯飯，寶寶了。”

“咦，爸爸怎麽抱著媽媽？”小書包噠噠跑進來，也忘了之前自己惹過媽媽，擔心的站在旁邊小小聲問，“媽媽怎麽了？”

“沒事，媽媽冷，需要抱抱。”林知譯將老婆放下來，蹲下來和聲解釋。

“這樣啊。”小朋友點點頭，懵懵懂懂，“那寶寶也冷，爸爸抱抱。”

“抱什麽抱！還做不做飯了？”

文婧瞪眼去接兒的林知譯，然後掃了父兩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父兩面面相覷，小書包局促不安，“媽媽好像還在生氣。”

“不怕，有爸爸在呢，爸爸會哄。”林知譯心疼地兒小臉安，說完道，“還抱嗎？”

“要！”

“好。”林知譯低頭問聲準備好了嗎，隨後單手撈起兒雙手作搖籃拋了拋，逗得小家夥咯咯自笑。

文婧聽著客廳傳來的笑聲搖搖頭，角也掛上笑，低聲罵道：“一個德行。”

過了會兒林知譯就進來了，他白天的服還沒換下來，折起袖子卷上去過來接過文婧手上的洗菜工作。

文婧甩甩手故意將水漬都甩他上，問：“你兒呢？”

“寫作業去了。”他側躲了躲，糾正道，“也是你兒。”

“今天暫時斷絕關系了。”

林知譯：“什麽？”

見他菜洗的差不多了，文婧一邊說一邊拿過旁邊的盆遞給他裝菜，說道：“打擾了老娘的好事，這個兒不要也罷。”

他無奈：“會傷心的。”

“那我就不傷心了？”

“不傷心。”林知譯關掉水，轉過來，用沾著水的手背的描了描的眉，手腕托夾著臉親了親，意味深長地說，“今晚讓你在上面。”

文婧心口驟，眉挑了挑，似乎是斟酌地沉默片刻，才道：“明晚也要。”

他怔愣半秒，隨後笑說好：“我去哄閨睡客房。”

吃過飯，在文婧肅然的眼神鎮下，犯了錯的林意書小朋友和爹林知譯先生一同去臺對著玻璃面壁反思。

小朋友正是多的年紀，又不不住累，還沒幾分鐘就哭唧唧吼“媽媽寶寶錯了，以後再也不打架了，你要罰酒罰爸爸。”

見文婧不為所，幹脆就躺了下來，翻對著窗外。

林知譯問在幹嘛。

聲氣說：“面壁思過。”

給兩個大人樂的實在繃不住。

文婧洩氣，松口免了他們的面壁之刑，讓父一起在家長群裏和被打的孩子和家長通道歉。

這一忙活一直到十點。

文婧還在追劇，眼前黑影罩下來，林知譯走手裏的遙控關了電視，溫的黑眸此刻帶了侵略。

他過去和下午在房間時一樣抱起往房間走。

“小的哄完了，該到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