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里，藍螢仿佛聽到了一個年全部的悲傷和憤怒。

 年想要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他曾經努力過，曾經想要試圖去抓住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權利。

 他甚至努力的，想要學會如何去，哪怕不到溫度，不到，他也想去試一試。

 藍螢一直覺得，自己為了一點旁人的關心，就總是飛蛾撲火，很蠢很傻，卻無法戒掉這樣的習慣。

 而年，他也有他的飛蛾撲火。

 明知自己有病，明知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樣。

 可他就是倔強的，不想要放棄，不想要一直一直，沉浸在那個滿是殺戮和腥的地獄里。

 “媽，我好像真的遇見了那個奇跡，我上了，我想要和擁有一個孩子。”

 趴在地上的付振東忽然翻過。

 他張開雙臂，黑的眸，盯著同樣黑的天花板。

 呼——

 像是長長呼出一口氣。

 男人緩緩閉上眼，對沙發旁的藍螢說，“走吧，滾出去！”

 “不是，付振東，你是不舒服嗎？我……”

 是想說，也許可以帶他去醫院，亦或是去通知海薇薇。

 但他冷不丁的就嗤笑一聲，語氣還諷刺的，“藍螢，你以為你是誰？嗯？可憐我？憐憫我？你覺得你夠格嗎？”

 “付振東，你是屬白眼狼的嗎？一會兒一樣，一會兒一樣，腦子有病，你就趁早讓百奇軒給你好好治一治！”

 說完，藍螢真是生氣的就往外走。

 可剛走到前院。

 就被黑一給攔住了，“夫……藍小姐，你幫幫我們先生吧，哪怕只是這一晚，他很發病的，自從先生的母親失蹤之后，他就沒這樣過了，可現在，現在……”

 “黑一，是付振東讓我滾的，他說我不配去憐憫他，可憐他，所以，抱歉，我莫能助。”

 說完，藍螢就要徑自離開。

 黑一再次阻攔，“不，不是的，藍小姐，您聽我解釋，先生那麼說，完全是因為害怕您看見他最糟糕的一面，才會想著把您給氣走的。”

 “最糟糕的一面？”

 一下子就想到，他剛才趴在地上的樣子。

 很無助……

 很，冷！

 黑一都快急哭了，“藍小姐，先生一旦發病，要想過去，必然是要在自己上刀子的，他不是完全不到疼，只是他不知道那疼的滋味是什麼罷了！”

 多麼可悲。

 能得到，卻無法認知出來。

 藍螢蹙眉，“我認識他這幾年，從未見他犯過病？怎麼今天就……”

 黑一嘆氣，“那還不是因為您……”

 他想說，先生真的是太在乎夫人了，哪怕夫人才失去聯系幾個小時，他整個人就患得患失到快要死了。

 可到了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先生說，誰要是敢當著夫人的面胡說八道，那就是要滅九族的。

 藍螢眉心更皺，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