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之道

陌生漢子冷冷道：「兩位朋友好生口面，不知是那門子來的？」

我和乜乜依都知道如果答得不好，鐵定被人打橫抬出酒吧，他故作鎮靜，不抗不卑道：「兄弟，你問人之前是否應該先亮一亮字頭？」

大漢道：「我是流氓。」

我皺眉說：「我看得出。」

大漢拉開衫，兩點之餘還見到左青龍右白虎的刺青，道：「我是說，我的名字流氓，薔薇會盾組的四二六。」

我忍不住吃驚，道：「四二六？那是什麼長度？」

乜乜依低聲音悄悄道：「爺搞錯了，盾組是薔薇會的謢庭，又名『陀地』，四二六是指雙花紅，又『金牌打手』，份等同軍師一類。」

嗄，好複雜啊！

我知道現在不是我該出聲的時候，遂向乜乜依示意，他清一清嚨說：「原來是流氓大哥，我們是北方費本立城來的，不知有何指教？」

流氓用神打量我倆，我則暗讚乜乜依狡猾，薔薇會在斯比立城勢力龐大，就算是政府吏亦不賣帳。可是茜薇跟我關係非比尋常，此事已公開的。薔薇會的人馬即使如何兇惡，但仍會視北方聯盟和拉德爾家為同一線上的。

乜乜依也學人拉開衫，出又黑又乾的兩點，還有寒酸的排骨。然而在他左上，有一個淺灰的三角龍頭刺青，證明他確是拉德爾家族的人。拉德爾家的刺青分幾種，有全淺灰的、有灰頭黑角的，還有整個皆是純黑的。

淺灰刺青是族中的務軍，份已經很高，原來這個乜乜依並非普通嘍囉。至於灰頭黑角的則是庶家，流著拉德爾家族統，比如里安道就有這種刺青。而純黑的是嫡家人，份最高，要是雲芙在本家出世，也會被刺上這種刺青。

我們三兄弟則沒有刺青，因為要等家主之位確定好才能刺上，而我老爸的刺青是真．三角龍，那是一條在手臂繞兩圈的刺青，亦是掌管十萬大軍的印證。

流氓的面作一百八十度改變，由剛才面帶殺氣變虛偽的笑容，乜乜依也從剛才一副好相予的樣子，一下子變得囂張臭屁起來。流氓道：「哦，原來是拉德爾家的大爺們，小人有眼不認泰山，不知兩位大爺來此有何要事，小弟能否幫忙？」

乜乜依大笑起來，氣高扯揚地說：「哼，我們負任務，怎能告訴你要潛進城，聯絡素拉小姐，調查帝中的勢力分佈，．．．哇！」

我一記鳥啄打暈了乜乜依，悄悄問流氓說：「嗯，流氓兄，請問一下素拉小姐現在何地？」

流氓微微愕然，苦笑說：「素拉小姐是組長級大頭目，跟小人差了十萬八千里遠，本人何地，並非我們可以知道。若有要事，只能到醉夢宮或明維宮去聯絡。」

「多謝兄弟，我就去醉夢宮運氣。」

流氓嘆氣道：「朋友恐怕要失了，素拉小姐份超然，即使名流貴族想拜見其芳亦不得。就算朋友是為家族傳訊而來，最多只能接花組的中級人員，怕連素拉小姐的四香姬也見不到。」

「四香？」

「是四香姬，們是素拉小姐的四名侍婢，是從薔薇會旗下眾多青樓中挑選出來，全都是國天香的。」

這件流氓兩眼放，角流著口水，相信這四香應該有一定水準。另一方面，培育四香姬作點綴之用，看來素拉很在意今屆的花魁選舉。可是思倩和靜水月都是勁敵，高雅娜亦來勢洶洶，還不知有什麼後起之輩。

「對了，流氓兄不知有沒有聽過『冰山人』這號人？」

「當然聽過，全個哈登城的人也都認識『冰山人』藍恩，是薔薇會『玉組』組長，帝中珠寶行業的巨頭．．．」

流氓言又止，相信是有關於藍恩和茜薇的傳聞。在斯立比城評論茜薇，就有如是自殺一樣，所以他才把說話吞回肚中。我也不便追問，只淡淡說：「聽聞帝中還有其他商會的勢力，不知是如何分佈？」

「嚴格來說，我們薔薇會的勢力以斯立比城為基，在哈登城則有另一勢力存在。他們是當地的傳統黑幫，由南方的商業團支持，名萬馬會。」

萬馬會，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皇都又如何？」

「皇都沒有黑幫勢力，主要是三大商會的天下，分別是武羅斯特皇家商會，另一個是東北方巨賈的伊商會，與及全國最富有的慮思那商會。其他還有零零碎碎的數十個小商會，但都不氣候。」

慮思那商會是南方的富豪，另一個名字『藍雁商會』，不論國外國都有生意，會主納卡是赫魯斯的平輩遠親，故此他們的關係千萬縷，藍雁商會跟海藍飛雁軍也惜惜相關，他們亦是安菲的最大勁敵。

離開酒吧，我、乜乜依、依德、馬華力和扮男裝的度麗仙會合一起，來到帝國最大亦最豪的青樓－醉夢宮。醉夢宮是全國首屈一指的青樓院，亦是薔薇會四所大院的旗艦，佔地萬頃，樓高五層，宮外張燈結綵，宮金碧輝煌。以我所得的報，斯立比城有大院五所，小院六所，名聲最亮就是醉夢宮，裏的姑娘和侍逾千人，護庭衛士亦有二百。在宮的兩旁自然不了炮房，共建造了四百所的房間供客人使用。

半年前我曾到過維明宮賭錢，可惜沒來過醉夢宮。

醉夢宮跟維明宮一樣，越高層表代越尊貴，第三、四層只有巨賈富豪、親皇大臣才能進，第五層是素拉的專用地區，除了特別的人外一律嚴出。甫進一樓，已見數百位迷人的艷穿花蝴蝶般來回。

由侍請進了一個小包廂，馬華力點頭說：「這裏管理良好。」

我不笑道：「啊，原來馬華力先生也懂得這一行嗎？」

馬華力尷尬地微笑點頭，度麗仙問道：「如何看出管理良好？」

我坐在大沙發上，著外邊穿得花支招展的姑娘們來來往往，解釋道：「『』是世上最原始的行業之一，長年發展下來，青樓的管理就像軍隊一樣。像醉夢宮這種第一等級大院姑娘人數過千，必須依照姿、床技和學養等等分開不同組別，才能妥善分配不同質數的姑娘服侍不同的客人。」

度麗仙咋舌道：「原來這種地方也這麼講究。」

馬華力道：「亞瑪堤先生說得對，宦貴族要用有學養的姑娘服侍，暴發戶則只需臉蛋好，材猛的就足夠，這是最基本常識。」

我續道：「對，一般人以為有錢就可以橫行院，但其實酒、、財、氣，每一種也是相當的學問。比如妳是出釀酒世家，當知道『酒』之一字包含了多專業學問，並非酒量好就懂酒的。」

乜乜依道：「哦，原來都這麼複雜的嗎，幸好我對人類沒興趣．．．．．．咦．．．．．．．奇怪了，你今次怎麼不打我？」

「嗯．．．算了吧，我連打你的鬥志也消失了。對了，二小姐跟令姐是同父異母的嗎？不知道．．．」

度麗仙歉意道：「對不起，其實我們到北方找提督大人並沒有問過姐姐，也只是一運氣，沒想到能遇上先生。請先生放心，姐姐平時雖然冷漠一點，但對家族生意是很熱誠的。」

一名穿著隆重的中年婦人領著兩名侍進來，那中年婦人一看就知是老鴇，其餘兩名侍很年輕，們笑微著在我們面前跪下來，兩手舉過頭將茶點雙手奉上。這是青樓的慣例，作為男人不可不知，普通侍是不賣的，可是卻要以奴隸一樣的行為來服侍客人和姑娘。當中的理由有二，一是滿足客人們的心理，而是增加侍們的不甘心，讓們早晚不了這屈辱而轉職為賣的姑娘。

老鴇問道：「幾位貴客不知想找什麼樣的小姐呢？」

乜乜依想開聲之際我阻止了他，微笑道：「隨便幾個姑娘就行，最要是年輕。」

保麗仙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想找素拉小姐？」

依德道：「要見素拉小姐豈是容易，我們應該先看清楚環境。」

突然之間打個冷，管豎起來，從門口外看見一件相當面善的仆街行過，而且左擁右抱，雙手更非撘著膀頭，而是放在兩前。雖然這傢伙以快速竄過，但他化了灰我也認得出，他就是帝國聞名的暗商人，份撲朔迷離的蘿莉控，所共知的垂死老頭大爺！

他所摟著的兩個姑娘年輕矮小，外表比一般的姑娘更，十足兩個沒發育似的，正好可以滿足他別樹一格的口味。我跟大伙兒代一聲，向著門外走廊跑了出去。

「老頭！」

垂死老頭回頭將我打量一番後，因為我用象牙面易容而認不出我，我乾咳兩聲，道：「剛剛才用七十幾個金幣，買了你兩顆爛鬼賢石，現在已經認不得人了嗎？」

總算老頭沒有老人癡呆，他已經知道我是誰，兩眼一睜，道：「啊！你．．．你．．．是你啊，親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哈哈哈哈．．．你搾了我的汗錢，跑來帝中起雙飛也不預我一份？這也算是親嗎？」

「哈哈哈哈．．．親的，有事慢慢談，收起你手上的十字斧才說，老頭我來這裏不是的。」老頭一邊說，兩手一邊著兩個姑娘的。

「廢話，來院不？難道來下棋嗎？」

「我是陪思倩來的，因為花魁大賽的關係，所以先來跟素拉小姐會合。」

「哦？」

不提起思倩，我也不記得收了這個奴。如果可以先聯絡上，要找素拉就放便得多，逐說：「嗯，我也要找思倩，老頭你帶路吧。」

「現在？！親的，你看看我現在有多忙碌，人在五樓，你自己上去找吧。」

「喂喂，我有正經事要找的！」

「這個嘛．．．．．．」向來惡魔一樣的老頭，突然出一個天使般的仁慈表，見他這副臉我心中到危機。

「親的，我你啊！」他忽然掏出一團不知名東西擲向地面，發出了一下刺眼的強。蒙糊之間，他已拖著兩個姑娘逃之夭夭，剩下我一人蹲在走廊上掩著刺痛的雙眼。

我不道：「哇．．．你．．．好卑鄙．．．你居然用閃彈！」

遠傳來老頭的聲音，道：「親的，我沒有用毒煙彈、鐵蒺藜、暴雨梨花針等等已經很賞面了，呵呵呵呵呵．．．．．．」

暴雨梨花針．．．汗．．．

他不愧是我兩脅刀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