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末期了！」

「九死雷劫即將結束，爺將晉太虛，煉靈有史以來最強的太虛！」

「不知道爺的'太虛之力'是什麼……」

「賤氣吧，我覺得是，畢竟他修鍊古賤，更是個天生賤種，我覺得他的太虛之力帶上點賤屬，完全可以理解。」

「劍氣麼，但煉靈路跟古劍道，真不相呀！」

「喔不不不，老兄，您沒弄懂我的意思，不是那個劍氣，是那種~那種~你懂我意思吧~」

「……」

萬眾矚目下，在死海中渡神之跡九死雷劫的爺，總算是迎來了他此劫的終末。

九死雷劫一口氣全渡。

放在過往，那是可以驚五域的大事。

這意味著又將誕生一位絕世太虛，戰力必是強到可怕，雖說不一定能抗得住半聖級攻擊，但碾同階太虛那太簡單不過了。

爺……

嗬，沒有一個人認為，他九死雷劫無法一口氣全渡。

這可是在斬道就屠聖如屠，藐帝如藐狗的惡，他太野蠻了，不可以常理喻之。

伴隨最後一道雷劫灌下，傳道鏡畫面中的爺，上綻開一陣華。

實際上他的雷劫看著陣仗嚇人，威勢嚇人，好似沒給他本人帶來過多傷害。

別人渡過劫后無比狼狽。

爺挨九死雷劫一整程的揍，顯得更加神清氣爽，他越越神！

「來了！」

當氣海升，道韻橫之時。

所有人眼瞅著爺浮死海而起，雙手虛抬，神態妙。

不多時，其丹田傳來瓶頸開裂之聲，自我似掙了什麼束縛。

靈盪死海，天地都為之一震。

「嗡！」

玄之又玄的道韻波瀾，凝聚匯形即將化作什麼……

太虛之力！

所有人都知道，就只可能是太虛之力！

方才那一震，爺該已得到了屬於他的太虛世界，這其實無用。

太虛世界意識流，比不上爺的意之大道。

太虛世界固然也是界域的進化，比不上爺的空間奧義。

煉靈太虛能掌握的力量，斬道徐小已經全盤碾了，可太虛之力不同。

這或許能賦與人新的戰鬥方式，對有些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次蛻變機遇。

然而爺……

「咻！」

太虛之力尚未完全凝。

眾人也都還沒來得及窺探得清，那是什麼屬、什麼品種的太虛之力。

道韻斂回。

太虛之力像給爺吃掉了。

關鍵爺吃干抹凈不給人看后，臉上還浮現出錯愕的表，彷彿他也不知道他的太虛之力給誰走了。

「別呀！」

五域觀戰者哀嚎連連。

太好奇了，誰不好奇爺新形態力量？

這種東西，就跟先天屬之力一樣，是煉靈之路不同階段的里程碑式越，是獨屬於聖祖的恩賜。

若不煉靈，而去修古劍、修古武……他們，可沒有這種好東西拿！

「太虛之力，被爺吃了，連看都不給我們看？」風中醉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迷糊。

以前的爺聽說保守，但自打虛空島斬饒劍聖歸來后，他變得極為張狂。

他的野得到了完全釋放。

若是從他最近的表現看，如果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太虛之力，定然是第一時間昭告示人。

不止如此，他最會做的事，或許還是帶著他那該是能閃瞎五域世人眼睛的太虛之力，在死海上下十八層逛上個八十八圈。

現實卻是沒有。

「為什麼？」

……

「為什麼？」

這是個好問題。

挨過最後一道雷，徹底突破境界的桎梏后，著氣海升，瘋狂蛻變。

那力量層層頂上來，不止將人頂得浮空，徐小覺自己舒服得都要出聲了。

他這都忍住了。

哪怕聖力、祖源之力、徹神念，在突破太虛的時候，有著互相牽引，糅合的趨勢，這帶來種種變化，讓人好似窺探到了新路。

哪怕太虛之境一破，被技「轉化」一發，生生不息、元氣滿滿、呼吸之法等火力全開，幾乎在一瞬間將境界推到太虛巔峰。

哪怕覺自己不需要半聖位格，只要一個念頭，便能糅合這些好似無窮盡的力量，徹底突破「凡」的桎梏，臻至「聖」的層級。

這些衝，或非衝，徐小通通忍住了。

被系統將太虛之力一秒吃掉——跟吞掉先天屬之力、吞掉宗師道韻時一個表現。

這一點，徐小差點沒能忍住！

他幾乎要咆哮出聲！

但這是在五域面前突破，在傳道鏡下突破，他不能。

「別人無所謂，道穹蒼真可能推出來我有系統，他本就不是人……」

徐小只能表現出無語。

他以掩耳盜鈴的方式，傳遞給人一種自己在保持神，以為了之後更好對抗蒼生的覺。

「為什麼？」

可實際上，他自己尚弄不明白為什麼。

本以為突破王座道境，被系統沒有吃掉界域，是它改子了。

原來在這裏等著自己。

原來在等吃一個更大的？

時至今日，徐小再不是以前的井底之蛙，他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從多維度看：

「被系統，應該無害……」

這一路走來，系統給到的幫助太大了，可以說沒有它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較之於十尊座各般天才，徐小深刻明白，自己是一個開掛的。

當然，也也許，他們也有屬於自己的掛……

這不重要！

既然要拋開危去思考問題，徐小樂意以一種積極的視角，去解讀「吃」這件事。

「為什麼要吃？」

「不是在害我，自然就是在幫我。」

「既然是幫，為什麼要以一種看上去像是在表達惡意的方式來呈現？」

徐小思來想去，得到了自己和煉靈師最本質的一個不同：

「我，並不是一個煉靈師。」

是的，正常的煉靈師，在突破先天的時候，會獲得先天屬之力。

這是聖祖的恩賜。

他們從此正式踏上修行路，如有幸可修到聖帝層級，興許能為下一個聖祖……

可以嗎？

思緒至此，徐小得到的答案，是真不一定可以。

如果可以，八尊諳便不會讓自己放棄半聖位格封聖，因為半聖位格一上，相當於自己給自己套上了枷鎖。

或許是可以走出來，但會變得更難。

在自己無法思考行與不行的時候，被系統主判斷，剝掉了先天屬之力。

自己變了無屬。

無屬後來卻發現是全屬。

實際上說全屬也不準確，因為在更後面，徐小意識到這只是煉靈之道、聖祖之道的法。

以現在的視角回看，他知曉祖修的就不是聖祖的煉靈路，祂修封祖。

其中，卻也包含金木水火土、暗風雷冰等基礎屬。

「它在幫我。」

「被系統，幫我剝去了聖祖的'恩賜'，或者說'烙印'。」

「在我又一次要獲得'烙印'的時候，它又出來剝掉，這是宗師那會？」

「在我再要得到'烙印'，也就是太虛之力的時候，它再出來剝掉了？」

以前徐小只以為系統要升級，所以需要吃掉一些東西。

被值不夠的時候，它就吃掉自己的屬之力、宗師道韻。。

被值夠的時候，它就吃被值，不吃那些。

現在他發現，似乎不是如此。

如果不以'恩賜'而以'烙印'去看，從被系統的視角出發……

「它在幫我的話。」

「聖祖，是一個壞祖？」

這和煉靈之路，和眼下煉靈界，和煉靈界無數煉靈師的認知，似乎相悖？

徐小突然骨悚然。

桑老的囚籠說後勁這麼足的嗎，他在天桑靈宮的時候，連這個也看到了？

如果真以這個視角出發，被系統吞「先天屬之力」、吞「太虛之力」，他能理解。

吞「宗師道韻」？

為什麼？

就為了讓自己扮豬吃老虎？

「不，這理解也太淺了！」

一切自道理，徐小冥思苦想，若有所得，「宗師道，王座悟道…

…」

如果是在道的那一瞬，煉靈師們能到的，全是聖祖想要他們去了解的「道」，在限制中放予了自由呢？

如果被系統在幫自己，它幫忙吃掉那些被飾過的大道后，自己看到的，算全部麼？

「可'道'這種東西，每個人的領悟不一樣……」徐小皺眉了。

他甚至無法找個人去驗證一下，其宗師道時，和自己的道是否一致。

一致都顯得反常。

不一致的，才算正常！

也就是說……

「謀？」

沒有答案。

許是跟道穹蒼混久了。

徐小覺自己也變得有點疑神疑鬼。

他只看向腳下，路在腳下，前路如果是迷霧，是深淵，他也只能堅定不移往前走。

至於說被系統的存在，以及它為什麼要幫自己，又到底想要圖什麼，或者跟空餘恨一個樣是個什麼玩意都整不明白的東西……

未知，只能嚇退懦弱。

強者，死生大恐無懼。

想想前世的病房，徐小大手一擺，眼前豁然開朗：

「老子已經賺麻了！」

……

放棄固然可恥，還有用。

放棄思考亦然，這能讓人徹底放下焦慮，空餘恨真乃吾師！

徐小很快又恢復沒心沒肺了。

「太虛巔峰！」

雖然不知道自己修的到底是不是煉靈路。

但太虛巔峰這曾可而不可即的境界，而今已算是企及了，至能量上達到了這個標準。

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氣海寬了，靈元多了。

多了許多許多，但較之於自己各般聖帝手段而言，真不值一提。

續航之道，以後還得屬無量寂子！

可意義是不一樣的。

太虛巔峰再上一步，便是半聖。

半聖於外人而言，是一重境界，對十尊座來說只是跳板，對自己更是。

半聖用位格就能衝上去。

聖帝用位格也能沖，且高境與否，只與底子扎不紮實有關。

這之後若再用祖神命格，則可封神稱祖——只要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只要大道悟足夠！

所以理論上講……

徐小知道自己達到太虛巔峰，下一步若是要衝，是可以一蹴而就，達到祖神級別的。

就算他手上暫無多餘的半聖位格、聖帝位格，這玩意很好找。

聖神大陸遍地半聖。

封於謹也在自己手上。

祖神命格更是牢牢揣在兜里，當保底了。

退一萬步講……

這條路是錯的，將錯就錯升至半聖后，至被系統會進化？

屆時，技能等級，也許會從「聖帝Lv.0」，最高可升至「祖神」，或者「祖神Lv.0」?

到了太虛巔峰這個層次，徐小就知道自己和八尊諳的差距，實際上已經……

應該是不大的吧？

他八尊諳修劍，我也修劍。

他八尊諳不煉靈，我都煉靈。

他八尊諳八指廢人，我健全。

世人皆懼他八尊諳，何不問問他八尊諳，懼我否？

「嗬，小小小八，可笑可笑。」

「再要面對他，我直接反手拿！」

被值的花費，被突如其來的太虛中斷，當境界穩固之後，徐小便又回了過來，思緒也是如此。

他是強王者。

實際上他還真知曉自己單論古劍，縱使開掛，都不一定拼得過八尊諳。

別的不說，人家三十年前撰寫的《觀劍典》，自己現在讀來，依舊如獲至寶。

這個世界的天才，真不容小覷！

「那就繼續開唄，反正我也沒想關過。」

被技等級拉滿、一覺二覺全部拉滿，餘下還有六千多萬被值，徐小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花。

他很快盯上了蘊道田。

或者說，盯上了以前有點想，但又不大敢的，古劍超道化！

「八尊諳，縱你神鬼莫……」

「呃，神鬼莫測好像是道穹蒼，總之如果我劍道盤90%，你又當如何呢？」

劍道盤目前80%，但這是個大盤，每漲一個點要費十顆蘊道種，也就是百萬被值。

可距離超道化，加起來，不過區區一千萬。

小事！

徐小在思考的事是，要，還是不要？

人在聖神大陸，跟在神之跡，突破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