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盤（81%）。」

「劍道盤（82%）。」

「……」

人在聖神大陸，意接神之跡。

在四大祖樹的鼎力相助下，「接引」為介，徐小若化了無形的巨人。

他腳踩在死海之中，悟的道卻是神之跡上限可臻超道化級別，最高可達90%的道！

「爺，又悟了……」

在五域世人的視角下，徐小渡完九死雷劫晉陞太虛后，只花費了不多的時間，便穩固了境界。

這之後，小境界的瓶頸於他而言形同虛設，他一路高歌猛進，很快攀漲到了太虛巔峰。

還沒完！

在境界停止了提升后，他睜著眼，目中劍意流轉，居然再行悟道。

這一悟，就不是半日渡劫了。

這回他眼睛一睜，足足就是十日時間沒有閉上，其目中閃爍著各般劍影、意象，令觀之者無不駭然。

「古劍道……」

風中醉近距離看了爺的眼睛十天，他什麼都沒學到！

明明那瞳孔看去，里似有一個黑影小人在演練古劍，可行的招、使的，風中醉一式都看不懂。

這是古劍？

這至不是聖神大陸流傳的古劍！

或者該這麼說，爺這一次悟的古劍，絕對超過了整個古劍修圈的最高水平。

興許，只有那幾位來了，可堪一比。

「突破太虛只是順帶，爺實際上是因為古劍方面，有了臻至第八劍仙水平的悟了？」

「得超過了吧，八尊諳三十年不出劍，早不起來了，而爺現在可是第一劍仙！」

「我覺得他已超過侑老爺子，雖然我並沒有見過行天七劍究竟長什麼樣子，但我的覺一向很準。」

「那我的也準，我覺得爺就是劍祖迴轉世，他要見到過去的自己了！」

「……」

十日時間，一晃而過。

五域古劍修觀爺若有所得，似也毫無所得。

令人吃驚的是，蒼生大帝真就完全按納下了子，他就坐看著爺這般在快速提升。

興許，在他的世界裏。

不論爺最後能走到哪一個程度，都不可能是種囚限完全啟封下，邪罪弓的一合之敵？

……

半月！

足足十五天！

當最後一顆蘊道種上田，徐小為之一震，如夢方醒。

他從未曾設想過，劍道盤這個大盤，真正點到十分之九的超道化級別，居然要費這麼久的時間。

君不見，在神之跡莽靈意三道盤超道化，加起來也就七天時間。

「古劍，太繁奧了！」

腦海里悟沉澱下去。

半月時間一過，以知視角看自己，徐小發現自己反褪得如同一塊璞玉。

他周再看不見各般鋒芒。

就連被技「鋒利」的全部鋒利，都給斂到了皮之下，如同一把歸鞘劍。

如同……

八尊諳！

藏劍三十載的八尊諳！

「劍道盤（90%）。」

「我了！」

修劍最怕對比。

當看到自己半月苦修，或許可抵八尊諳三十年痛苦時，徐小可樂了。

他就是那種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人，此時也好想看看八尊諳見著當下返璞歸真的自己，是個什麼覺。

也許還比不上。

也許這傢伙在超道化之路上，早已走得更遠。

但最起碼，差距絕對是被小了，且小了一大截的，這點毋庸置疑！

「凡見之，皆掌之。」

「凡觀之，皆悟之。」

徐小甚至已懶得從柳扶玉的酆都之劍，去推演出屬於自己的酆都之主來。

他尋著劍念，直接不遠萬里，盯上了遙遙在中域之南的八尊諳。

是的，而今僅憑劍念，僅憑意道盤，無需盡人復活，他已可越死海，搜尋到八尊諳的蹤跡。

他一眼看出了此時眼下的八尊諳，和渡劫前所見的八尊諳，有何不同。

他像一把凌天的劍！

那劍上穿雲霄，下徹九幽，行於塵間，各道皆伏。

萬劍的絕對帝制需要施展才能鎮人心。

八尊諳只是路過中域，凡人無知不見，到了徐小這般境界，觀一眼而覺眼生疼。

「這傢伙……」

徐小面驚駭。

這傢伙在古劍道上或許已沒法超出自己多個點，可在「名」上，他太恐怖了！

他的劍念經過三十年的名氣滋養，再加上早早就學會了運用，此時膨脹到幾乎可抵一世。

關鍵是在之前，在劍道盤超道化之前，徐小完全看不出來。

他的徹神念運用方式，跟魁雷漢的表現形式，是兩個極端！

可是……

「八尊諳可。」

「今下之我，有何不可？」

……

開！

名上固然不足。

然第一劍仙，亦非浪得虛名。

但見雙目開閉之間，劍念翕涌，傳道鏡陡而一晃，死海驚。

五域世人皆見爺渾劍意噴薄，凝一柄虛幻通的虛態之劍。

那劍上出死海第一層，下穿死海十八層，越死海制，不尊聖帝金詔，像超然外的不矩之劍！

「破！」

這一瞬，徐小甚至覺，只需依靠這柄「意劍」輕輕一絞，他能直接絞碎死海上下十八層的通道，將之絞混沌。

若是附上劍念，要一劍將這裏劈分，劈兩半，亦未嘗不可！

「了……」

傳道鏡下，那凌雲意劍一出，所有人看得頭皮發麻，完全失語。

這一刻，誰都知曉。

若是接下來一戰，蒼生大帝都敗了，那普天之下恐再無有人可阻爺這昂然之勢。

南域，蒼生凝眸而，面上無波無瀾。

他的眼前依舊詭異，畫面分兩半，可第一次他不再只盯著淚小小，而向了一個男人。

他著徐小，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他看回自己的雙，看向自己時，就像是看見了當時無力回天的死與生。

「年，這就是你的全部了嗎？」

……

「年……」

嗡！

意劍一凝，才剛貫死海。

徐小發現自己意識還在軀之中，思緒卻為之一震，似連接到了一個未知之地？

「年……」

虛空混沌，虛無縹緲。

可那道低低的呼喚聲，便在自己的意識之間響起，無比的清晰。

誰？！

徐小左右顧盼。

他發現自己的還擁有「知」，他也可以縱自己的腦袋，以眼看見風中醉、方問心、向日葵等人或非人。

但自己確確實實又來到了另一世界，而這裏的這道聲音，從周圍人的反應看……

他們，聽不見，也不知道！

「劍祖？」

「劍神？」

「就你孤樓影？」

徐小知道什麼了。

他的心來向來沒有出錯過。

超道化意道盤而今甚至強到幾乎是要進化出類似「預知」的功能。

既然此前猜測過90%意道盤能見劍祖，說明自己現在連通的這方世界，真有可能就是劍祖的……神庭！

「年……」

伴隨再一聲輕呼。

徐小剛想發怒，喝出那裝神弄……呃，有可能不是在裝，而是真神的劍神來。

但見周遭混沌一變，前一朵有著妖異紫的紫靈花眼徐徐盛開。

「花？」

只是第一，不是唯一。

伴隨第一朵花的出現，混沌世界裏似被帶來了生機，接著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很快整個世界，被染了花之世界。

天、地、左、右、近、遠……

花！

全是花！

放眼去，赤橙黃綠藍靛紫，一朵接一朵，飽富生命的在搖曳、在消逝。

有的花開，有的花謝。

有的花飛，有的花來。

一瞬仿若千年，滄海亦作桑田，唯獨這虛假而富含生命力的花，應接不暇，快進快出，卻永恆存在！

「這是什麼？」

徐小大為驚恐。

當從花開花謝的生死、迴、時空之中醒來時，儼是驚出了一冷汗。

他已是劍道盤超道化的存在！

這意味著在古劍道上，他已臻至十分之九，縱使比之那所謂劍神孤樓影，不過差了一。

一！

僅僅這一。

僅僅只是眼下看到的這方花之世界。

徐小像是看到了幻劍的極意，是真正的時空在躍遷，是明知虛假卻也甘願沉淪的第二世界花之世界！

「劍神？」

桀驁不馴徐小，當看到第二世界花之世界演變的大道之後，神態變得極為謙卑：

「您，就是劍神大人吧？」

他了舌頭，見無人回應，嘿嘿道：

「也許您不知道，我平生最崇拜劍神大人您了。」

「我連心劍意象，都是按照著我……心目中的您，的高大、偉岸、無上的形象，塑造的。」

「您也許還不知，您雖然可能早逝……不知道這麼說冒不冒犯，但您留下的劍神孤樓影之圖，確確實實是激勵了我輩古劍修……」

抬起頭，又瞄了花之世界天地各方幾眼，徐小遲疑了下，狐疑道：「……許久？」

在嗎？

徐小心下是皺眉皺眉再皺眉。

不是誰我都拍彩虹屁的，要不是你剛才了這麼一手，我真不捧你。

但我都這麼吹捧了，你這還裝神弄鬼的不出來……

你不要給我找到！

你最好也不像祟那樣，而是在全盛時期！

否則若敢面，牙都給你打出來，將祖神命格挖來，讓桑老也封一封祖神玩玩！

「年……」

「我在！」當那低喚聲再次出現時，徐小回得老快了，面上也是無比殷。

整個花之世界，伴隨他的回應，有了律。

可無數花卉齊齊往外后傾而去，人沒有見著半個，徐小置這方世界，居然到了「嫌棄」。

喔？是不喜歡這種獻殷、拍馬屁的覺嗎？

徐小若有所思，想著當時剛加聖奴時，八尊諳大言不慚曾說過，底下的人或許不認識他，越往上則誰都越給他面子。

他便揚聲問道：「你認識八尊諳嗎？這我朋友，給他一個面子，你出來吧。」

虛空不見「年」聲，居然真多了別的容：

「吾識八尊諳……」

徐小瞳孔陡然放大。

某一瞬，他懷疑自己是進到八尊諳的第二世界裏，給那傢伙用幻劍控制住了。

不是，老八，你的面子連劍祖都給啊？

那你這面未免也太大了吧，比我給天上第一樓所有人畫的餅都大！

「徐小……」

還認識我？

當那呼喚聲再行出來時，徐小已經冷靜回來了，將方才的推論全盤打掉，揚聲道：

「前輩，我好像知道您是誰了。」

「嗯？」不見人影，只得其聲，那聲傳來了一頗興趣。

徐小並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同樣修習古劍，冷靜下來后，已看出了要維持這方花之世界，消耗該是極為恐怖的。

但這人一出手，就是這麼大手筆，完全不懼消耗？

不！

古劍修除了自己，都是續航廢，這點從古至今都是真理。

他怕是只能這麼做！

或者他陷囹圄，無法縱自己的力量，一出手只能如此——這和他一貫不出世的表現，完匹配。

或者他以此方式，想要阻隔別人的窺探，要的是單獨見面——說是「別人」，也許都不準確，得該是「別神」。

徐小算是看明白了。

這人耗費如此大代價現花之世界，該是要屏蔽可能是祖神的其他存在，以最快的速度，跟自己先見完一面再說其他。

因為「超道化能見祖神」的預，基本上被驗證立了，這意味著自己接下來若莽其他大道盤，會見到的更多「未知」，如果祂們活著的話。

見之，即被污染？

對大部分人而言，應該是這樣的。

所以這個時候，見面的先後順序，就變得無比重要。

花之世界這個古里古怪的傢伙，也許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見到誰，但搶在見別的祖神前攔截住自己，也有這個能力攔截住自己，看上去好像也有話要說……

那就不能讓他說了。

我來說！

徐小已經到了這位的善意。

雖然無法驗證真偽，他選擇暫時相信。

他的善意，從不驚擾自己，從自己此刻依舊能縱死海中的自己，從他刻意讓花之世界的迴演替進行一展示之上，已可窺見一斑。

當然，並不排除全是裝的的可能……徐小略過此念，侃侃而道：

「您不是劍祖吧？」

「我一開始還以為您是劍祖，但想來劍祖怕是出了什麼意外，或許我什至都無法見不到祂了。」

「而花……」

他看向周圍的花，心劍一，背後亮出了劍神孤樓影的意象。

「不一樣。」

「劍神給我的覺，是孤高、冷傲的。」

「而您給人的覺，是謙遜、是悶……呃不是，總之我知道您是誰了。」

「用花的，用幻劍的，召見過八尊諳的，或許在此道上也該是唯一能超越八尊諳的，還認識我的……就那一位了！」

虛空中的聲音似是在笑，並不作回應，徐小便接著說道：

「我到了您的善意。」

「我也知道，您此時攔下我、截住我，應該是為了警告我些什麼——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我很激，但我不喜歡對著空氣說話，您還是個面吧！」

花之世界，花卉曳搖。

那聲音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曾凝出形態來，卻是問道：

「我是誰？」

誰？

你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