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傅樾川，我好難

    夜裏11點，傅家的司機把車從車庫開了出來，傭人幫忙把陳玉婷的行李打包，塞進了後車廂。

    東西多，裝了三輛車。

    陳玉婷站在門邊，迎著冷風哭得眼睛都睜不開。

    “早知道生個兒子會這麽對我，當初我不如生個……”

    “行了。”

    傅鴻眉頭皺，不悅的打斷。

    “剛剛也是你自己提出來要搬出去住，他不過是隨了你的心願。”

    陳玉婷唰的一下落下了眼淚，“我那是氣話！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們怎麽能真的把我趕出去？”

    “玉婷，我念在幾十年夫妻的份上，在林娜的事上沒有苛責你，但我希你能識大。”傅鴻拉開車門，示意上車，眼底已經滿是失，“趁這段時間你好好反省一下，想通了再搬回來，我們還是一家人，想不通，那我們夫妻也緣盡於此。”

    之前傅鴻可從沒有說過這種話。

    陳玉婷瞬間意識到，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淚眼婆娑的上了車，還想和他說句話，可他已經轉過，徑直關上了大門。

    夜裏八點。

    傅樾川站在二樓臺上，遠遠看著阮棠帶著傅憶瑭走出大門，上車離開。

    紅的車尾燈在他眼中倒映出一點猩紅。

    修長指尖那一支香煙快燃到盡頭時，他撥通了陸廷的電話。

    會所包房，燈絢爛。

    傅樾川掉了外套，隻穿白襯，袖子挽到小臂上方，出骨節分明的腕骨。

    陸廷看著他像灌水一樣給自己灌酒，眉頭蹙。

    “又為了阮棠心煩？我以為林娜那件事之後，能明白你的心意。”

    傅樾川沒回應，又是一杯酒一飲而盡。

    眼看他已經有了些許醉態，陸廷看不下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杯子。

    “別喝了，不就是一個人嗎？你真要為了，把自己折騰死不？”

    傅樾川回眸看向他，銳利的眼眸中是滔天的怒火。

    “給我。”

    “不給！”陸廷難得氣道。

    傅樾川懶得理他，抬手拿起一整瓶酒就往裏灌。

    陸廷急了，噌的一下站起，把酒瓶從他手裏奪過來，啪的一聲砸碎在地上。

    “傅樾川，五年前你就因為，把自己喝進醫院，你忘了？現在你也挽回了，盡力了，不吃這套，你把自己喝死，也不會再回頭，你懂不懂？！”

    似乎被中心事，傅樾川一向平靜的臉居然有了些許脆弱。

    陸廷意識到自己太過火，把杯子放下，語重心長道：“樾川，忘了吧，五年前，就丟下你走了，現在你也追不上的腳步了。”

    ……

    阮氏老宅。

    從傅家回來的一路上，傅憶瑭都沒怎麽說過話，明顯被陳玉婷那一通鬧給嚇得不輕。

    阮棠心疼他，抱著他講了兩個小時的睡前故事才把他哄睡。

    整個別墅都陷安靜時，阮棠才拖著疲憊的軀離開傅憶瑭的房間。

    走廊裏明明沒有風，卻覺被心涼的寒風吹遍了全，整個像墜冰窖之中，冷的發抖。

    用手一額頭，又燙的像火石。

    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回到房間後，洗了個熱水澡躺下，臨睡前又喝了點退燒藥，本以為這樣就會好，可睡到淩晨2點，從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來。

    全關節都劇痛無比，像被汽車碾過。

    想人，發現力氣像被走，嗓子也發不出聲音。

    無助侵襲心髒時，想起的第一個人是傅樾川。

    如果他在，就好了。

    ……

    會所包房。

    傅樾川早已經醉倒，靠在沙發上雙眸閉。

    陸廷正在一旁和來的朋友唱歌喝酒，打算等會兒就把傅樾川給送回楓月灣。

    吵鬧的時候，傅樾川迷迷糊糊覺到手機在服口袋裏瘋狂的震。

    他下意識出來，看到了屏幕上的兩個字。

    “棠棠”

    朦朧的意識在這一刻卻針紮一般，短暫的清醒過來。

    他起走出包房，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按下接聽鍵。

    那頭先是一陣急促的呼吸聲，然後是一陣低低的啜泣聲，讓人揪心。

    傅樾川聽出點不對勁，卻沒有吭聲。

    直到那頭傳來阮棠帶著哭腔的聲音，“傅樾川……你在哪兒？”

    糯的聲音，像電流一般，穿過了傅樾川已經快死掉的心髒。

    手腳有些發麻，傅樾川低聲回應：“你怎麽了？”

    在老宅，口口聲聲拒絕的人是。

    以的格，不會在清醒的狀態下打自己的臉，給他打電話。

    可能是喝醉了，或者是生病了。

    “傅樾川……”阮棠沒有正麵回應他的話，哭著喊了一聲，然後又是一腦的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以前我那麽你的時候，你視我如草芥。”

    “我好不容易想通了，不想再給你當狗了，你又說我，來搖我。”

    “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怕你隻是一時興起，怕你玩玩就算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玩弄我的，搖我的決心。”

    “每次我最難的時候，你都不在我邊，以後你也不要在我高興的時候出現，打擾我的心。”

    “求求你，行不行？”

    走廊裏寂靜無風，傅樾川的心髒卻仿佛有山呼海嘯。

    無數螞蟻似乎在啃咬他的心髒，疼痛讓他忍不住的彎下了腰。

    “棠棠，你喝酒了嗎？”

    他低聲詢問，語調沙啞帶著忍的痛意。

    電話那頭依舊是糯的哭腔。

    “我、我發燒了，我好難……”

    聽到這話，傅樾川噌的一下直起，“你等我。”

    他抬腳就走。

    後的包房門被打開，陸廷探頭出來。

    “樾川，你酒醒了……誒？你去哪兒？”

    傅樾川咬著牙沒回頭，隻揚起手揮了一下。

    陸廷看他還在接電話，瞬間就明白過來，除了那個人的電話，誰能讓他瞬間醒酒，還這麽急匆匆的要去找？

    他是又生氣又無奈，隻祈求阮棠的心腸一點，不要再把傅樾川當狗玩。

    淩晨2點，阮家老宅門外。

    傅樾川讓司機把車停下，自己站在門口撥通了阮棠的電話。

    他帶了一些退燒藥過來，自己還醉著酒，胃猶如被硫酸給侵蝕，疼的鑽心，卻忘了給自己買止痛藥。

    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又一陣，那頭始終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