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墨鶴帶著侍衛守在門外,跟皇后帶來的衛強勢對峙,寸步不讓,但他能阻止這些人進去帶走蘇染汐,卻不能捂住他們的。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皇后站在衛之中,神冷:“繼續喊!本宮就不信,蘇染汐還能躲到地底下去。”
“皇后娘娘,王妃為了煉制蠱丸嘔心瀝,兩天兩夜都沒有合眼,直到確認郡主安然無事才昏睡過去!”
青鴿疾言厲道:“主院里里外外這麼多人守著,沒人看到王妃離開過,怎麼可能是殺害老王妃的真兇?”
“蘇染汐是不是被誣陷的,自有國法定論。”皇后滿面怒意,眼底氤氳著悲傷的淚意,“湖王妃是本宮的手帕,跟我同姐妹……死于蘇染汐的毒蟲之下,本宮今日親自帶人來,必要將下了大獄,才能對得起枉死的老姐妹!”
青鴿冷聲道:“國法也是要講證據的,皇后娘娘信口一開就給王妃扣上這麼大一頂殺人犯罪的帽子,只怕難以平民心。”
“大膽!你不過是個卑賤的下人,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皇后臉一沉,冷冷抬手,“先將這個以下犯上的下人投大獄,我倒要看看,蘇染汐自詡待人親厚,如今還要當多久的頭烏!”
衛一擁而上,正要將青鴿拿下。
吱呀——
門開了。
蘇染汐慵懶地靠在門口,眼底是一片青黑的黑眼圈,渾上下散發著郁的起床氣:“皇后娘娘,您最近是不是吃得太飽了?”
言外之意:你就是吃飽了撐的。
聞言,吃瓜群眾不約而同地屏氣凝神,不敢摻和神仙斗法。
戰王妃的作實在太多,當眾頂撞皇后婆母這種小場面,大家都習慣了,所以更加謹慎地收斂神,省得惹禍上。
皇后眼神微冷,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痕,并沒有像以前一樣然大怒,而是久違地拿出了佛珠,一顆顆捻在指尖:“蘇染汐,束手就擒吧!這里是梟兒的王府,為母親,本宮不想因為你一個外人在這里大干戈,更是驚擾了故人的亡靈。”
“可以啊。”蘇染汐出乎意料地應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相信會這麼輕易地束手就擒,紛紛等著戰王妃原地開大。
皇后同樣不信,下意識將指尖的佛珠攥了,“你……當真愿意?”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說的有道理,我為何不愿意?”蘇染汐制止了青鴿的小作,緩步走下臺階,主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只要皇后娘娘答應我在牢里能睡個好覺,高床枕,無人打擾……我自愿坐牢。”
“高床枕?”皇后臉一沉,“你當自己是去坐牢,還是觀福?認罪伏法就要有認罪的態度……”
“態度?”蘇染汐冷笑著打斷:“我又沒罪,何來認罪?”
“你不是愿意坐牢……”皇后還沒說完,就被蘇染汐奪過了那串散發著檀香味的佛珠,“皇后娘娘,本朝哪一項律法規定了‘沒有切實證據就能抓捕當朝王妃’?又有哪項律法說了‘嫌疑人就一定有罪’呢?”
“你!”
“我自愿牢,那是因為你太吵了。我在王府里睡不了一個安穩覺,只能遂了您老人家的心愿,換個地方繼續睡覺。”蘇染汐將佛珠在指尖打了個轉,嗤笑一聲,“這佛珠是新做的吧?皇后娘娘如此罔顧律法,殺人上癮,滿手腥……”
見皇后臉驟變,微微一笑,俯在人耳邊低聲嘲諷道:“你這種踩著老姐妹的尸公報私仇的黑心肝,那可是死了都要下地獄的人,何必惺惺作態玩什麼佛珠,你也不怕玷污了佛祖的眼睛!”
“蘇染汐,你若不死,本宮誓不為人!”皇后氣得眼皮打,神發抖,抬起手就要打。
蘇染汐揚手攔下,順勢將佛珠串在手腕間,用力攥了,“娘娘沒有證據的話……要麼,高抬大轎送我去天牢!要麼,閉滾蛋!”
“否則,咱們走出這道大門讓天下人評評理,看看您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能在天子腳下一手遮天,為所為?”
“……”皇后危險地瞇了瞇眼睛,不僅沒有生氣,還看著氣定神閑的模樣突然諷刺一笑,“你居然妄想利用天子之威自救?”
蘇染汐微微瞇眼,突然皺眉。
下一刻,圣旨隨而至。
“驚聞湖王妃慘死在戰王府,朝野轟,圣心甚痛。悉聞戰王妃蘇染汐所制毒蟲為殺害湖王妃之元兇,故而蘇染汐難逃嫌疑,今令皇后主審,三司協審,即日將疑犯蘇染汐投大理寺監牢,限令七日徹查元兇,嚴懲不貸。”太監宣完旨,直接讓衛軍手拿人。
蘇染汐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王妃!”墨鶴帶人要攔,“沒有王爺的命令,誰敢——”
還未說完,太監猛地冷斥一聲:“放肆,圣旨已下,爾等是要抗旨嗎?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今日就算王爺來了……”
還未說完,夏凜梟突然閃而至,一腳將太監踹倒在地,冷冷踩在腳下,“本王來了,你當如何?”
一舉手一投足,滿是威四海的氣勢,震懾全場。
宣旨太監頓時嚇得臉慘白,立刻變了一副諂的臉:“王爺息怒,奴才只是個傳話的。陛下驚聞湖王妃慘死王府,悲憤加,為了給湖王一個代,也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代,王爺和王妃為事主,更要以作則,協助皇后娘娘早日查明真兇才是。”
能在宮里混出名堂的太監,自然不是平凡人,字字句句說在點子上,“若是王爺真的相信王妃是清白的,更要大公無私地配合調查,否則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帽子豈不是平白扣在了您二位頭上?”
“王爺戰神之威,自然不在意流言蜚語,可王妃再厲害也只是個子,若這一次不能自證清白,只怕會為天下人所疑。尤其是湖百姓,只怕恨不能將王妃殺之而后快。”
他沒說的是:如果夏凜梟為了一個人就罔顧湖王妃的死,那就是寒了湖王和湖百姓的心。
到時候,夏凜梟失去的就不只是一個枉死的師母,而是整個湖的支持!
聞言,夏凜梟冷冷瞇起眼睛,審視的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太監,“這些話,誰教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