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得太早了,雲姝吃飯的時候有些昏昏睡,吃完之後立刻就去休息了。
季寒舟擔心不消化,讓出去走走,雲姝一邊走一邊打哈欠,季寒舟無奈,讓趕去休息。
等到下午理公務的空隙,季寒舟休息時,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雲姝今天可的樣子。
笑鬧的時候可,昏昏睡的時候也可。
季寒舟不自覺出一個笑容,腦海中全是雲姝在他懷裏瞇著眼打瞌睡的樣子。
雲姝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起來沒一會兒又到了晚膳的時間。
整個人懶洋洋的,沒有去和季寒舟一起用餐,而是鳶兒把寶兒抱了過來。
“寶兒呀,娘親香一個!寶兒明天就要有大名咯,開心嗎?”
寶兒被逗得咯咯笑,玩鬧了一會兒,雲姝又覺得困倦,於是幹脆抱著寶兒直接睡下了。
等季寒舟天黑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雲姝寶兒,睡得香甜的樣子。
心髒在這一刻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季寒舟沒有醒他們,小心翼翼在一旁躺下了。
夜晚一晃而過。
第二日一早,王府就開始忙碌起來。
設的是晚宴,但從一早就要開始準備了。
雲姝一改前幾日懶洋洋的樣子,今日換了一華服,盯著管家安排各項事宜,倒是很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樣子。
下午,賓客陸陸續續來了。
因為還請了要替寶兒取名的幾位鴻儒,雲姝讓鳶兒帶著孩子,和自己一起親自去門口迎接。
“這就是小爺吧?哎喲生得真可!”
“老兄,待會兒要替小爺好好選個名字啊!”
“哎,賢弟謙虛了,賢弟中有山海,還得看你啊!哈哈!”
雲姝笑著把人往裏麵迎:“不管是哪位大人替寶兒取名,都是他的福氣。”
其中一個老者歎了口氣:“也就是老王爺不在了,不然這老來子應當是由老王爺親自取名的......”
“今兒是為世子送行的好日子,別說這些傷心事了!”
“怪我,怪我......”
雲姝笑著看兩位老人被管家迎了進去,等到無人之時,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夫人......”
鳶兒看看懷裏的孩子,歎一口氣:“要不是還是讓世子給孩子取名吧?應當是由他來取才對的......”
“鳶兒。”
雲姝輕輕打斷了:“這是老王爺的老來子,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除非你還想看我繼續這麽不清不楚地留在王府。”
雲姝垂下眼眸:“寶兒這輩子隻能是季燁的孩子,否則如何解釋他的出生?這世間的流言蜚語,就是淬了毒的利刃,我希他一輩子平安順遂,若是他長大之後,懂事之後,知道自己真實的來曆,你他如何麵對?”
鳶兒低下頭,看著咿咿呀呀沒有煩惱的小孩......
或許,王妃才是對的。
到了晚膳時候,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王府的眾人也都落座。
這種場合,柳娘和馮曼兒是沒有資格出席的,王府眷便隻剩下雲姝和唐雨燕。
出乎意料的,今晚唐雨燕格外乖巧順從,沒有惹事,沒有找存在,甚至都沒怎麽說話,隻是默默替季寒舟斟酒。
酒過三巡,雲姝請來的一位鴻儒,趁著酒勁道:“不知小爺八字如何?今日來的蕭兄,不僅才高八鬥,還略懂八字,不如看過八字,再決定名字,如何?”
這些都是早就準備好的,雲姝朝鳶兒點點頭,鳶兒立刻拿出一張寫著寶兒八字的紅紙。
幾位老者傳閱,皆是點頭稱讚。
“好八字啊!”
“嗯!富貴相啊!”
“蕭兄有何想法?”
幾個老者左右談一番,姓蕭那位老者看向雲姝和季寒舟:“既然是老王爺的老來子,是否按照世子的名字來排輩啊?”
“不。”
“不必按字輩來排。”
兩人都下意識選擇了拒絕。
雲姝垂下眼眸。
按理說,是該跟著季寒舟排輩的,但心中總是抵,若不是不由己,孩子本不該是現在的份。
若是連字輩都順著排下去了,豈不是了套了?
雖然現在,已經了套了......
雲姝還在想著如何找個理由,那邊季寒舟已經淡淡開口。
“父王在世時,便說我這名字取得不好,寒舟寒舟,既不喜氣,也不親近,想來父王疼這個老來子,若是在世,定是想取個喜氣順遂的名字的。”
幾位老者對視一眼,都是人了,見雲姝也默認了這種說法,便打著哈哈把這個話題揭了過去,然後又開始討論起來。
雲姝的視線控製不住地往季寒舟那邊看。
是因為知道寶兒的來曆,所以抵,季寒舟又是因為什麽?
事實上,連季寒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下意識拒絕孩子和自己同一個字輩。
隻是覺得這樣做不好,也可能是心底還有著某些無法說出口的奢。
才子好酒,微醺最是文思泉湧。
幾位老者又喝了幾杯,便問雲姝可否有紙筆。
雲姝會意,立刻有下人拿來紙筆。
時下大鄴給家中孩兒取名,隻要是有些底蘊的,都喜歡多取幾個,而後開祠堂,燒香敬祖,將寫有名字的紙條放特殊的壇中,由孩子自己抓出一個。
據說是因為孩子年紀小,神智未開,可通過這種方式,詢家中祖先的意思,選出的名字是最好的。
不過雲姝不打算這樣做。
隻打算讓幾位老者寫出名字,等晚宴結束,自己從中選一個就是了。
很快,幾個名字被寫在紅紙上,鳶兒小心翼翼接過,放在了一個專門的壇子裏。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賓客們紛紛告辭。
等到王府重新安靜下來之後,季寒舟問雲姝,是否要開祠堂。
雲姝搖搖頭:“不了,選個好聽的,寓意好些得就了。”
雲姝說完,便準備離開,季寒舟卻手攔住了:“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寶兒取名,雲姝不準備稍稍問問他的意思麽?
雲姝一愣,微笑著道:“世子今夜飲酒了,記得喝完醒酒湯。”
季寒舟直直盯著的眼睛:“沒有了嗎?”
“沒有了。”
恰巧這時,門外傳來初一的聲音:“世子,主院那邊說備了醒酒湯,是給您送過來,還是......”
季寒舟深深看了雲姝一眼:“不必了,我親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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