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只笑，打他幾下就要躲。兩人鬧著鬧著，就纏繞到了一起，簾子垂下，掩蓋了風。

“你輕一點。這床最近都不結實了，都是被你晃的。”

男人早就忍不住，個不停，一并應承：“好好好。明兒就換個新的。木匠親自上門，換個最結實的，怎麼晃都沒聲音。”

他又貪得無厭：“別忍著，出來。”

夜晚漫長，水凝在鳶尾花葉上，水直淌，最后都收不住了，順著徑干落。夏天的夜晚格外漫長。

第二日晌午，天氣沉。江安裁剪了山茶花樹枝，見廊后有一群丫鬟，正瞧見了什麼新奇玩意兒一般，嘰嘰喳喳的作一團。

江安不由得被吸引，過去一瞧，幾個青婢子正圍著個小丫鬟看熱鬧。那小丫鬟不過十六七歲模樣，圓臉尖下，明明左手攥著的是一朵花，再一手，手掌心里就變了紅手帕。

江安只在外頭瞧過這種變戲法的花樣。

不由得隔著人群多看了幾眼。巧玉發現王妃正打量，不由得更賣力了，到了高/部分，竟然用手指憑空捻出一團火花來。

婢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止不住拍手稱贊，江安難得一見這樣的招數，便問：“你什麼名字，這樣面生，是剛不久才到王府麼？”

巧玉看著漂亮如同天仙般的王妃，止不住的紅了臉，非常機靈的回答：“奴婢名巧玉。是前不久隨元太妃一起到府里的。”

江安點頭，詢問：“剛剛那火苗，真的是你變得？”

巧玉點頭，在江安面前，當著的面，又變出來幾朵紅玫瑰，雙手奉上。

“奴婢不僅只會變火苗。夫人喜歡什麼，奴婢都能變出來。”

江安覺得有趣的，讓巧玉到側殿伺候。巧玉是個手腳麻利討人喜歡的，解釋道：“奴婢年時曾經在街邊賣藝。學過不本書。說書彈唱樣樣通。夫人喜歡聽什麼曲子，盡管說便是。”

江安難道一見這樣有本事的人，不由得端詳這個小姑娘，見在外面的胳膊上面蜿蜒著疤痕，像是被打出來的。巧玉也沒怎麼遮掩，大大咧咧道：“出門在外學手藝，難免師傅打。只不過都過去了。奴婢有幸遇見元老夫人，后來能看見王妃，已經是莫大福分了。”

江安不問：“你的家人呢？”

巧玉了鼻子：“我三歲那年，我娘生了個弟弟，家里窮的揭不開鍋，就把我賣了。”

江安默然，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瞧著年齡并不大。不了一點惻心腸：“那你先暫且在院子里侍奉吧。”

除了室的婢活計，便是院子里，再就是廚房雜等。院子里的活計只侍弄侍弄花草，也比較輕松。

巧玉聞言，眼睛亮了亮，規規矩矩磕了個頭：“多謝王妃。那以后，巧玉便是您的婢子。元老夫人那邊伺候的人手正好也足夠了。”

巧玉上的本領真是不，是那大顯神通的戲法也好玩。室里，小雙，綠瓶，紅掌幾個人離巧玉那樣近，竟然半點都瞧不出破綻。

江安也跟著熱鬧了一把，不出門就能瞧見變戲法的。

等到了晚膳后，江安還在想著那戲法，不由得和李邵修說，府里來了個好厲害的小姑娘，能騰空變出一朵花來。

李邵修沒覺得有什麼。戲法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不過看江安對這些興趣，他詢問：“想出去氣了？”

江安搖了搖頭，疊好了裳：“那個巧玉的小丫頭，變戲法，我都能看三天。外面的人沒本事大。在室伺候，剛好給我們幾個解解悶兒。”

李邵修沒什麼意見。一個丫頭而已，能讓江安高興，隨意調過來便是。

第二日，巧玉早早過來。

曬了的各種奩，繡奩等件，得搬回屋子里。正好，天晴的如同水洗一般。小雙是個皮子閑不住的：“等什麼時候東哥兒再出門，我便托他拿幾本話本子進來，最近那幾本都看完了。”

綠瓶笑癡：“你一個小丫頭家，看那些什麼公子哥上農家，什麼書生幽會俏小姐的，你能看得懂嗎。”

小雙但笑：“雖看不懂，看個熱鬧也好。你瞧，小夫人不也看的起勁兒嗎。”

小丫鬟們笑著往里間打量，看見江安正捧著一本話本，看的迷。

江安不喜歡讀那些高深的論，策之類，但是民家話本，既通俗又有意思，時不時便捧來一本讀一讀。這本《公子哥》眼瞅著就要看完了，江安了脖子，看見正干活的小丫頭也不干活了，紛紛隔著簾子著笑話。

江安便笑：“怎麼？還不允人看個話本解樂子麼？”

年紀小，不怎麼端主母的架勢，屋子里的小丫鬟們喜歡說，熱鬧，江安便常常與們開玩笑。綠瓶瞧見了，便說：“小夫人。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巧玉給我們說了一個話本。可好聽了，今兒讓也跟你說一說。 ”

巧玉正悶著腦袋干活，聽見這話，紅著臉擺了擺手：“我那都是民間杜撰的，上不了臺面。”

江安倒是好奇起來，把手上的書放在桌上，只道：“你但說便是。”

小雙，綠瓶搬來了矮幾，幾個人像聽說書的一般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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