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野,你到底行不行啊?”
謝若晴的臉頰泛著醉酒的紅暈,明豔的眼眸蒙了一層水霧,聲音乎乎的,無意識地拖著音調。
看他的眼神也。
讓人招架不住。
顧京野急得滿頭大汗。
謝若晴側支著頭,懶洋洋地瞧著他。
說話也不過腦子。
“你居然連這個都不會戴。”
顧京野的耳燒紅,紅得都快滴出。
“我為什麽會戴,我第一次做我為什麽會戴?我不得研究一下嗎,我又不是天才。”
他急了。
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醉酒後的謝若晴忽然覺得他這樣子還可的。
“要不我幫你戴?”
“不用,”顧京野漲紅著臉,“我自己能行。”
“行吧。”
謝若晴翻趴在床上,探去拿自己的手機,“那你好了我,我先看會兒……”
炙熱的軀上來,磕磕絆絆地將拖的深淵。
謝若晴見過兩種人。
一種是不太聰明的,凡事需要手把手教,你說一步,他做一步。
一種是聰明人,稍加提點,就能遊刃有餘,得心應手。
而顧京野屬於後者。
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落地窗外夜景繁華。
單向玻璃窗外,萬家燈火點亮了夜空,樓下商業街人擁,車水馬龍。
謝若晴卻無心欣賞,前後,儼然是冰火兩重天……
偏偏還要聽他一一介紹。
——
第二天早上,顧京野從酒店的床上醒來。
第一時間轉頭,看向旁邊。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他躺在床上愣神,半晌,坐起來,給謝若晴發消息。
“早安。”
安個屁安。
收到消息的謝若晴心想。
此時的正窩在沙發裏,一幀一幀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
昨天晚上十點。
謝若晴靠在酒吧的長廊外,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
楚嫣去了洗手間。
謝若晴在這兒等。
旁邊慢悠悠地晃過來一道人影。
謝若晴側頭看去。
顧京野懶洋洋地靠在那,一條屈起抵著牆,量很高,氣質懶散,桃花眼微微上挑,吊兒郎當得沒個正形。
五十的束打到他的臉上,男人眉骨堅,下頜線條鋒利。
他側眸朝謝若晴過來,角淺淺地彎起。
“姐。”
“別瞎,”謝若晴盯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回懟,“誰是你姐?”
顧京野和弟年齡一樣。
謝若晴長他們兩歲。
顧京野平時跟著謝衍一起喊姐。
每回都被謝若晴懟回去。
但下次,他還是照喊不誤。
“你在等朋友嗎?”
謝若晴嗯了聲。
“你朋友剛出去了。”
謝若晴抬眼看他,“你怎麽知道?”
話音剛落,手機界麵彈出一條最新消息。
楚嫣:【陸淮來接我了,咱們一起回去吧,你人在哪兒呢?】
陸淮是楚嫣的男朋友。
最近兩人正在鬧矛盾。
有一和好的跡象。
謝若晴不想打攪他們二人世界,婉拒:【我剛剛見一個人。】
【你先回去吧,我可能還要再待一會兒。】
楚嫣:【好吧,那你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啊。】
【知道了。】
謝若晴低頭回著消息。
也沒避著旁邊那人。
因此顧京野看得清清楚楚,“姐,人指的是我嗎?”
謝若晴瞥他一眼,“你想多了。”
然後收起手機,轉往外走。
現在已經很晚了,不想去叨擾司機。
酒吧側門有載客的出租車。
謝若晴徑直往那走去。
坐車回家,然後好好睡一覺。
“等等!”
後傳來顧京野的聲音。
謝若晴停下腳步,“有事嗎?”
顧京野快步走過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姐,你這兒……好像有個東西。”
“什麽?”
“不知道是頭發,還是蟲子,顧京野皺著眉說,“黑的。”
謝若晴生天不怕地不怕。
唯獨怕蟲子。
渾的汗都立起來了,張地看著顧京野,一不敢,“哪兒呢,你、你說一點。”
“要不,我幫你吧。”
說著,顧京野彎下腰,借著昏暗的燈,仔細觀察白皙的脖頸。
男氣息猝不及防地籠罩住。
謝若晴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不是蟲子,”顧京野把東西拿起來,遞給看,“是一頭發。”
指尖輕輕劃過掌心的,一即離。
像一陣電流躥過,餘韻綿長,還殘留著麻麻的。
顧京野好像看出點什麽。
他低下子,高大的影籠罩著,氣息沉沉地在耳廓,意味深長道,“我在隔壁的酒店有房間。”
謝若晴瞬間領悟到他的意思。
懟,“你想得。”
“我技很好,真的。”顧京野第一次說這種不要臉的話。
還好燈昏暗,看不見他早已經紅的耳。
他裝作一副練老的樣子,“你要不要試試?”
最後,謝若晴稀裏糊塗地就這麽被他勾到了床上。
天知道,今天早上酒醒之後,看見旁睡的男人時,心有多複雜。
慢慢地下床,穿上服,悄溜走,全程大氣也不敢。
生怕驚了床上的人。
……
此時,回想起一切的謝若晴捂著臉,絕地歎了口氣,然後一頭撞在抱枕上。
夠了。
毀滅吧。
在此之前,顧京野在追。
不,準確來說,在結婚之前,有很多人追。
顧京野是其中之一。
當時沒當回事。
更何況,顧京野是弟弟的朋友。
謝若晴義無反顧地嫁給了那個喜歡的男人。
兩人是從校園到婚紗的。
可婚後的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婚前的趙澤,溫文爾雅,斯文矜貴,凡事都讓著,哄著。
謝若晴像泡在一個蜂罐子裏。
每天都甜滋滋的。
結婚後,趙澤就像獲得了一張免死金牌。
尤其是兒出生以後,他更加肆無忌憚。
他覺得這個孩子能拴住謝若晴。
直到兒一歲多,謝若晴在他手機裏發現了曖昧短信,和酒店開房記錄。
出軌的證據明晃晃地擺在眼前。
宛若一盆混著冰渣子的水,兜頭澆下來。
涼得徹骨。
也把從頭到腳澆了個清醒。
沒有聲淚俱下的哭訴,沒有歇斯底裏的爭吵。
失攢夠了,自然就離開了。
謝若晴起訴離婚,並且收集證據,爭奪兒的養權。
當時,和謝衍共同管理謝氏集團。
謝衍在後麵助推了一把。
謝若晴拿著收集好的證據,親手把那人的公司也告上了法庭。
離婚的同時,男人前途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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