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蕭條歸州城

有著兵部和工部的地圖指引，我們很快從小路穿了出來，一路快速抵達了歸州城。

中送我們又遇到了五次西北王家設置的關卡，雖然心中有些揣測，但我還是像是普通人一樣，不著痕跡通過了關卡，並沒有洩份。

歸州城並不大，人口就十幾萬左右，工部上的資料顯示，這裡以西北傳統的皮革業而著名，城裡多的是手藝好的手工皮革作坊，常常有慕名而來的客商將他們製作的皮革製品買走。

在南方的夏天特別炎熱，有錢人家是靠著僕人揚扇子本不濟事，這個時候如果床上有著一床西北的半皮床墊，那可是涼爽爽的還吸汗，舒服得……哦，不止是南方，就算是東邊的，比如說劉有財大老爺，家裡的每張床上都有這麼一張水半皮床墊，最大的一張更足足夠八個睡在上面，聽說是三張水半皮製在一起的，看上去卻和一張一樣，稱得上是手藝湛。

魯婕和我聊天時也說起過這個事，每年從西北賣出到流風國各地，甚至是大元國的半皮床墊就有上十萬張，為這裡皮匠的繁榮貢獻了不的心力。

當然，也不僅僅是半皮，雖然現在水半、黃半的生育力大大增加，每家每戶都有那麼十幾二十頭，但也不可能每年殺掉百萬頭來吃和剝制皮，那樣未免奢侈了些。

西北地域寬廣，照充是，放養的半比較多一些，故而這邊每年出產十幾萬件半的製品沒有問題，但地就不行了。

皮革業還有很多皮可以利用，比如說兔子、綿羊、豬等等，西北在這方面很有辦法，生產的花樣眾多，很大家喜歡。

再比如說「天樂坊」製作的綿羊就是其中的一絕，這種服分為大中小三號，穿在人的上，除了臉之外，看上去就真的和綿羊一樣。

嘿嘿，你說沒有人會發瘋裝扮小綿羊？

那你就錯了！

我老爹就買了幾十套，拿給小媽們和婢們穿，地點當然是他的房間裡，老爹常常說，著小裝扮的人兒特別有味道……思，是的，除了小綿羊裝，還有小兔裝，還有小馬裝…

每套最低的售價也要一百金幣，劉有財大人對於樂那可是真的捨得。和他一樣捨得的，自然也是有錢人，他們的特殊需要構了這個行業的欣欣向榮，「天樂坊」也憑藉著這個，一躍為西北皮革業的老大，真是財源滾滾啊！

懷著對這些作坊的好奇，在城門口又一次被王家的人盤查後，我進歸州城，裡面的形卻是讓我大大地驚奇。

原因很簡單，因為整個歸州城的街道全都冷冷清清，除了數的一些人走之外，幾乎所有的店舖部閉著大門，看上去無比蕭條。

可是現在……現在才黃昏，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啊，這個時候不該是大家正熱熱鬧鬧買東西回家的當兒嗎？

轉念之間，我又明白了過來，全是戰爭惹的禍啊。雖然歸州城距離西涼城、西朔郡還非常的遠，但恐慌的心理是毫無理由的，不但沒有客商敢在此時來進貨，連這裡的工匠和居民們都說不定想要逃亡陸躲避戰火。

「爺，我們住進客棧還是府？」小問道。

「進縣衙吧。」我想了想道，看來況比我想像的嚴重得多，是必須要瞭解一些況的時候了。

馬車很快就找到了位於縣城中心的縣衙，這裡倒是沒有關門，門前還站著四個差人，進出縣衙的人反而是特別的多，看上去都有著幾分惶恐和不安。

「停下來！」 一個衙役看到我們的馬車直馳到縣衙門口，不覺臉一變，「還有沒有規矩了？ 一邊待著。」

「放肆！」小鳥從上掏出了腰牌，「給我們帶路，從側門進去，順便把這塊腰牌給你們縣太老爺，他趕快來見我。」

衙役接過小鳥扔來的腰牌，只見上面有一條兩爪金龍，他雖然不識字，但也明白這肯定是大人來了……別看他只是小衙役，但連這個擁有金牌的人都只是趕車的，那馬車裡面坐著的人豈不來頭更大？

「請，您這邊請。」衙役趕了一個同僚，讓他將馬車帶往側門而去，自己則捧著金牌飛一樣往裡面去了。

對於來來往往的人來說，此事只是一個小曲而已，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憂心忡仲的他們轉眼就忘記了有這麼一回事。

「卑職歸州縣縣令杜良才，參見統領大人！」不多時，馬車的旁邊已經多了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他的態度非常恭敬，也很有文人的氣度，看起來比那些腸滿肚的員多一分風骨。

杜良才此時心中卻沒有那麼鎮定，縣令僅僅是七品職，最多也不過從六品，比起正五品的員來地位不止低了一階，更何況這是宮中的侍衛統領腰脾，那更是得罪不得。

像他這種等級的員，當然不會收到朝廷的八百里急報，也沒有飛鴿傳書的文件可以收，自然不知道我們來的目的。他只是覺得自己治下的縣城居然如此蕭條冷清，一定給來訪的大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是來找自己麻煩了。

小潘給他金牌時也說了當時的況，拿出金牌的人僅僅是一個趕車的下人而已，杜良才都不敢想像裡面坐著的是誰了……難道是哪位王爺？

「呵呵，杜縣令請不要多禮。」小上前扶起了他，「我家爺有事要間你一下，你跟我來吧。」

「是，還請統領大人帶路。」杜良才小心翼翼跟在小後面，繞過了馬車，走向了那邊的小樹林。

別懷疑，縣衙的面積是很大的，通常都會有小樹林、假山甚至是水塘，這些都是風雅的代表，很多縣太爺都喜歡弄這一套，反正也不用自己花錢，何樂而不為？

小樹林前，背對著杜良才站立的是一個著普通的年，旁邊一左一右站立的是兩個材服幾乎一模一樣的，讓杜良才眼前一亮，而敬宮姐妹背後的太刀也向杜良才說明了們的外族份。

「下杜良才，見過大人。」杜良才很快將雙眼轉了回來，恭敬地又一次行禮道。

「杜大人是吧？」我轉過來，淡淡地道，「本公此行而來，看著這個歸州縣縣城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好啊。」

本公？

杜良才腦筋迅速轉了起來，公爵可是一品的職務，而且通常不是朝廷大佬就是王公貴族，這麼一個年輕的人自稱為本公，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回公爺的話，最近戰傳聞很嚴重，卑職沒有多大的能耐，只能勸說他們不要走遠，本城的工匠們幾乎都進山裡去了，一旦戰平息，他們三天之就可以回來。」

杜良才話語中沒有推卸責任，還說了自己的理辦法，給人的覺就是他已經盡力減戰帶來的影響，要是讓這些工匠逃到陸去，那麼歸州的皮革產業無疑地會被摧毀。

商人重利，而工匠們最喜歡的是安定，可以想像，他們在這個時候能留下來，杜良才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這樣做很不錯，倒是我有些不問青紅皂白了。」我頷首道。

杜良才聽著就是一驚，他哪裡見過什麼公爺說錯話後還能馬上這麼快自我修正的，未免太過平易近人了吧？

在那麼一瞬間，杜良才對我的份產生了懷疑。可他旋即又搖頭自己不認了，且不說那塊大的金牌貨真價實，單單是這位年輕公爺的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就說那西北王家的幾位爺自己也見過幾面，比起公爺來差得遠了。

「來，坐下說，我剛剛到西北，很多事不明白，需要請教杜縣令。」我笑了笑，接過小、小鳥遍過來的小木凳，分了一張給他。

杜良才倒也爽快，坐在了木凳上：「公爺請儘管問，下知無不書言無不盡。」

「很好，你就先說一說，為什麼王家會代替縣衙和駐軍的職責，設置關卡盤查路人吧？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誰給他們的權力？」

饒是杜良才已經做好被詢問的準備，也料想不到我第一個問題就這麼不留面，一下子沉默下來，小、小鳥見他不言語，正想喝令他說話，被我一抬手阻止了。

半炷香的功夫過去了，杜良才歎了一口氣：「其實不僅僅是下這裡，凡是通往我們西北三郡的道路上，王家都有設立關卡，聽說，他們是想要尋找一個貴人……」

陡然間，杜良才眼中閃過了恍然大悟的神，難道面前的這位公爺就是王家想要尋找的人？

「貴人？」我愣了愣，心想難道我猜錯了，王家並不是屬於任皇后的勢力，而是唐王、鎮南王甚至是楚王的人，他們想要攔截我，不讓我去西涼城？

「是的，一位貴人。」杜良才的語氣快了許多，「但您別誤會，王家並沒有什麼惡意，我和他們的一位主事說起時，他說王家的家主王國威，只是吩咐找到貴人後立刻請回王家堡，並沒有為難的意思。」

「此事暫且不說。」我沒有出什麼表，只是轉了一個話題，「你還沒回答另一個問題。」

杜良才無奈的一笑，心想這個主兒還真不好唬弄：「現在是戰時．我們這裡的郡守大人給了王家一個協助防的名頭，故而他們可以對那些有可能造危害的人進行盤查……不過王家在西北的風評一向很好，倒沒有什麼欺平民的事發生，就是這回設置關卡的事讓人有些不解。」

「我怎麼聽著覺得你對王家有所袒護？你和他們很？」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杜良才也乾脆這白了，「下娶的正妻就是王家一個旁系的兒，所以說得上有些淵源。」

「像是你這樣娶了王家的兒，或是兒嫁給王家爺們的人有多？」

「大概有一半吧。」杜良才笑了笑，「公爺，這個算不得什麼，此事衛國將軍也知道，京裡的王爺和尚書相爺們也都知道，王家被譽為大陸三傑之一，深固是難免的。」

「你不會對本公說，你是被迫娶了王家的兒吧？」

「不，不是。」杜良才臉上出一自豪，「公爺您不知道，能娶上王家的一個兒，就算是旁系的，就已經是一個榮耀了。凡是王家培養出來的兒，詩琴書畫樣樣通，而且相貌麗人、溫嫻淑，實在是我們男人的理想妻子。」

「呵呵，你倒會說話。」我笑了起來。

此時，敬宮姐妹聽得有趣，轉了過來正好面對著杜良才，縣太老爺一看之下頓時有些失魂落魄，對於他這樣四十來歲的縣令來說，自然是其所好，看著如此絕的孿生姐妹，自然驚艷無比。

好不容易將眼睛轉了過來，杜良才這才對我的份沒有一懷疑——這麼極品的和族孿生，除了京裡的小公爺們，還有誰有資格擁有？

王家在西北還真的是勢力深固啊，至有一半的縣太老爺、知府大人和他們有著間接直接的姻親關係，更別說他們在西北武林的統治力，還有無數的商舖、產業

哼哼，說我是西北王，但這個西北王只是暫時的，但王家這個實實在在的地下西北王卻會很長久啊！

千年世家都是這麼強橫嗎？既然他們這麼厲害，這次的西北軍務大事，不得要拉上他們來幫忙了，要知道我這個欽差大臣，現在可是兵力得啊！

杜良才見我不說話，臉上卻是平淡得像是沒想什麼一樣，心中暗自佩服我的氣度和修養，當然也就不敢多說什麼，反正他想要表達的東西都說出來了，至於這位公爺怎麼打算是他自己的事。

不過說實話，如果這位公爺想和王家作對的話，那就是真的太年輕氣盛了，王家的強大，一個公爺絕對不足以撼。

我們兩人就這麼不說話，氣氛一下子沉悶了起來，我才沒有功夫理會杜良才的想法，我的心思逐漸轉到了怎麼利用王家的上。

不管他們是誰的勢力，就算是鎮南王的，我也要得他們出人出力幫忙，在這西北生死存亡之際，如果他們膽敢不知趣，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了——三郡的地方上，可是仍舊有二十萬的軍隊呢，雖然只是雜牌軍，但要威脅或者是清除一個武林世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希王家不要我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