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釜底薪

「殿下，外面慕容姑娘來了，要請過來嗎？」

就在上小憐思索計算著得失的時候，恭太郎走了過來，講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讓神一振。

雖然麗的視慕容蕊為自己一生的對手，但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如果有這麼個丫頭來幫忙，談判就不至於這般孤立無援。

如同所料，我揮了揮手，示意恭太郎將請過來，不一會兒的工夫，一月白的慕容蕊就悠閒出現在林蔭大道上。

清出塵的無論是舉手投足，都有一分淡雅的仙氣息，道和「毒蠍妖姬」的完全不一樣，但兩個都是那樣的傾國傾城，讓人著迷。

看見上小憐，也是淡然一笑，笑容並不是對著上小憐而發，而是和「毒蠍妖姬」一樣，因為有了這個智慧不遜於自己的對頭在，對即將展開的談判又多了一分信心。

等到慕容蕊和上小憐一左一右坐在我旁，我不覺笑了起來：「剛才有小憐一個人坐在我旁，我就覺得有力了，現在你們江南雙驕把我包圍住了，我怎麼有種談判都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一半的念頭？」

兩嗎然一笑，心中的想法卻也是一樣的：『信你是傻瓜……』「這樣吧。」

我看出了們心中的謹慎，平和的道：「如果你們開出的條件讓我滿意，我不但幫你們解決南宮遠月的難題，還能讓你們江南這次的稅賦和捐獻捐失四分之一以上。」

「四分之一以上？那不就是二十五億金幣！」

驚訝的上小憐，看到我點頭後，嫡哮哮的道：「殿下，這樣還讓我說什麼呢，只要您說出來，這次的購糧和運送的費用，就當我送給您的禮了。」

「你不要那麼嚇人好不好？」

我被「毒蠍妖姬」突如其來的嗲嚇了一跳，面對我的不解風，第一次想使出人計的氣得瓊鼻都要歪了。

我刻意打上小憐的撒，是有原因的，這妮子的魅力有多大，恐怕自己都不大清楚，反正要是這樣多撒幾次，我很擔心自己頂不頂得住。

說起來，麗的手筆不可謂不大，一個主意就價值五億金幣，這和上次敲詐我時，說的那一個價值十億金幣的消息，一點都不能相提並論，上次說的是虛數，這次拿出來的卻是真金白銀。

按耐下心，我雲淡風輕一搖頭：「小憐，錢財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還是不要談這些的好。」

上小憐一陣無語，才不相信我是高風亮節，如果錢財不能買我，那只能說明我想要的東西比錢更重要。

想到此，「毒蠍妖姬」看了看旁邊的「銀髮玉」，示意該出手了。

慕容蕊頭一點，開口道：「殿下，我們江南人做生意向來講究信用。我們也知道，在面對您這樣的人時，尋常的談判是無效的，那麼就由您來說條件好嗎？只要能做到的，我們江南人絕對不會推辭，而且我們現在就能給您準確的答覆。」

清出塵的口氣很大，但說的也的確是事實，和上小憐兩人就足以影響一半以上的江南商人，們出面答應下來的事，江南總商會和其餘的江南商人沒有不答應的——誰家的兒郎不是兩位天仙的仰慕者啊，誰家的兒不是視們為偶像的啊？

推來推去，慕容蕊還是把難題踢到了我的腳下。是極為聰明的孩子，知道如果是自己開口，恐怕付出的會更多，只有讓談判者先開口，自己才有迥旋的餘地。

我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看了們一眼，發現們的大眼睛裡都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張。我心裡沒來由的一，兩個孩子要出面談這種大事，也是非常不容易，既然以後決定要收們進房中，那又何必太為難們？

「我要的並不是眼前的利益。」

我淡淡的道：「我要江南總商會和我簽訂一個協議，在未來二十年，如若我流風國再有災荒，那麼你們必須評價供應我們足夠的糧食，不能以任何借口推辭。」

提出這個要求，是我經過深思慮的。

縱觀二十年以來的流風國糧食生產況，幾乎每隔三、五年就是一次洪澇、旱災，小災小難更是不斷，未雨綢繆之下，在二十年之，給流風國多增添幾分保險，是很有必要的。免得我隔三差五就要到大元國一趟，爺我向來都是能懶就懶，在無雙縣做我的小霸王有什麼不好，非要到奔波辛苦？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不簽個一百年的期限？

我也想啊，但江南總商會那群老巨猾的傢伙是白癡啊？二十年已經是非常久的了，更別說什麼一百年，人家談都不會跟你談。

果不其然，在我提出條件後，上小憐和慕容蕊都皺眉不語。如果流風國在這二十年裡出現災難，糧食平價賣出，錢賺了許多，倒也算不得什麼，在其它地方給糧商們做補償就行，關鍵是這個條約一旦簽下，未免就顯得太屈辱——二十年都制於人，除了朝廷和皇帝，在江南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平價賣給流風國糧食，是我們責無旁貸的事，但是這二十年的期限……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上小憐為難的道：「究竟以後天氣況怎麼樣，我們大元國和海島上的糧食產量又會怎樣都不好說，變數也太多，殿下這個提議，比我們直接給您十億金幣都還要讓我們為難啊！」

「我都說了，我不缺錢。」

我按耐住看著錢飛去的心痛，正氣凜然的道：「流風國數千萬災群眾的苦難，才是我最在意的事。」

有次我請老夫子去喝花酒，喝醉了酒的他曾經對我說過，一個善良的好人雖然會到很多困難，但就算是最詐的人，最希遇見的還是這種好人，而那些天真可的小妹妹就最喜歡這樣的男人，如果想要泡妹妹，那就得真正做出一番俠義事業，讓們來倒追我。

慕容蕊和上小憐已經不是天真的年齡，長期做生意的們，有著一顆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的心，可即使如此，們的心中還是有著屬於的一的聖地。

我來到江南之前，在西北為了民眾的安危與大漠騎兵拚死一戰……又為了上千萬民眾的遷移生計問題，不辭辛勞遠奔千里，到大元國購買糧食……如今又是自己出力，換來的好卻只是為了流風國二十年之民眾不至於那寒之苦……甚至們還知道，我來到大元國為災民篙握，流風國的皇帝連錢都沒給夠，還必須我自己努力找錢才行……

種種事跡一一對照之下，我偉大的悲天惘人形象，在兩位的芳心中，若有若無的留下了影子。再加上我刻意表現出來的氣勢，更是讓「毒蠍妖姬」和「銀髮玉」心中一陣抖。

孩子最見不得的是哪種人——浪子和英雄。

浪子能勾起人埋藏在心底嚮往自由的願，能讓人發出憐憫的母；英雄卻時更勝一籌，能勾孩子心中最最聖潔的一弦，能讓孩子在不知不覺中陷進去，而且是全心全意的陷進去，永遠都不會後悔。

我當然就是英雄了。擁有天下絕頂武力的年卻不顧個人的利益，為了窮苦大眾奔波，這樣的人不是英雄，世間又有誰能稱為英雄？我是不知道兩個沉默的此時心中所想，否則必然會高興的拍著們的香肩，大讚道：「人兒們，你們真是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

「二十年的期限，我們現在不能先答應殿下，只有等明天江南總商會的急會議後，才能給您答覆。」

慕容蕊覺得自己說出這話來，都有著強大的心裡力，面對這麼一位一心為公的年，自己卻本無法手扶持一把，反而還得設定限制，真是辱得很吶！

「好的。」

我和聲的道。

「要得到二十年期限的合約並不是容易的事，除了對付南宮遠月可以在最近進行外，殿下所說的，為我們減至二十五億金幣的稅賦的主意，也是他們同意與否的關鍵。」

上小憐柳眉輕皺的道：「殿下您能告訴我們，或者一點信息嗎？我們也好在會議上對各位員們進行勸說。」

我爽快的點了點頭：「好！」

「當然，殿下不說也能理解，我一定會……呃？」

上小憐自顧自的話說到一半，才駭然的停住「殿下，您說什麼？」

慕容蕊也同樣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的看著我，不明就理。

兩位國天香的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所渭的絕妙計策，關鍵就是那種一閃而過的靈，說穿了其實是一文不值……問題往往是別人不點，很多人一直都想不到那個關鍵，所以絕妙計策也就和那些人無緣了。

如果我給慕容蕊和上小憐起了個頭，那麼依照們的聰明才智，很容易想到整個計劃的過程，這個道理，們知道我也明白。但為什麼我要說給們聽呢？

看著們迷的眼神，我神態坦然的道：「來江南一趟，總不能一直是勾心鬥角吧！拋開商場上的鋒不說，我很喜歡兩位姑娘，願意為你們的朋友，既然我要靠你們幫忙說服江南總商會的人們，那就要選擇相信你們。」

「可是……你不怕我們得到了妙計後，自己開始運作，把你拋在一邊不理會？」

「毒蠍妖姬」知道這個問題問了後顯得很傻，但還是問了。

「我任蘭亭看人，還從來沒有看錯過。」

我向了們，眼神堅定：「就算是看錯了，那也只是我眼的問題，不關你們的事。」

「我……」

饒是小小憐被人罵作冷人，此刻也不口湧上一熱，想要當場答應我的條件。但才說出一個字，對面的「銀髮玉」就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腳，生生的將的話給打斷了。

慕容蕊格冷淡，就算此刻和上小憐一樣的激，但心裡還保持著一點點的冷靜，也就是這一點冷靜，讓阻止了自己當場表態的同時，也阻止了上小憐許諾。

「殿下請說吧！」

慕容蕊深吸一口氣，玉手住了，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麼快，「我慕容蕊用生命向您保橙，今天聽到的話，在我們合約沒有簽訂之前，我不會對第二個人說起，包括我的父母。」

「小憐也是。」

麗的在出了一冷汗後，跟著保證道。

「不用那麼謹慎，我相信你們。」

我微微的笑了：「昨天我聽說，朝廷想要的斌稅是七十五億金幣，皇上要十億來翻修宮殿，每年的孝敬是十五億金幣，對嗎？」

「是的。」

「南宮遠月的確不能替江南減大筆的數目，可是如果我們越過南宮遠月直接去京城呢，」

我和聲說道：「既然命令是京城裡下來的，那麼我們就讓京城的大老們改變這個決定吧！」

「怎麼可能？」

上小憐歎了一口氣，有些失的道：「殿下，您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您想要給他們錢，讓他們去勸說皇上，那是不可能的……這麼大的數額，誰也不敢做決定減，誰拿錢誰倒霉。」

見到「銀髮玉」同樣失的表，我搖頭笑了：「兩個傻丫頭，誰說我要去找他們了？那些大臣，吃喝玩樂可以，但要他們撼整個朝廷的利益，那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那你找誰呢？」

兩驚奇的道。

「誰能讓皇帝改變主意就找誰。」

我平聲問們道：「你們告訴我，誰最能影響皇帝？」

【第二十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