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品評高下

五更過後，就在我們投宿的客棧的一個院落裡。

寬敞的院落之中擺放著幾張大桌子，周圍的燭火通明，照得亮晃晃的。

桌子周圍至有二、三十人，他們都是取得了使團東西的空空門高手，至於沒有得手的，很多都在院落邊緣，盯著大桌子看。

大多數人擺放出的東西無非是鼻煙壺、小酒壺、腰間玉珮等東西，雖然不乏品，但外面仍舊是議論紛紛，顯然，這些是在使團人員購時順手來，在真正意義上，不算是完了任務——要得進去使團駐地才行。

不過這些竊功的空空門高手們對此批評不屑一顧，有本事你們也在攤販的集市上幾件東西過來？沒到就別再這兒冒酸水了！

後面還有幾個拿出來的更笑人，他們拿出的有皇家羽林軍團的佩刀、鐵盔帽，甚至還有半副盔甲，這倒說明他們至進營地外圍——因為皇家羽林軍團的軍士們出去時，不可能連這些東西掉了都不知道。

然而，竊這些東西仍舊證明他們的能力和膽子不大，只能說比前面那群人稍強一點。

到了最後只有三個人沒有彈，一個材矮小的小老頭，另一個是瘦瘦弱弱的年輕人，最後一個就是我的小人兒老婆了。

空空門的高手一般以材瘦小的人為主，而且相貌越普通越好，否則盜起來很不容易，藏匿方面也會有麻煩，數遍周圍空空門的高手們，好像材最為高大的就是我了。

薛芷筠則和其他人不一樣，小妮子材勻稱，相貌還是絕，在空空門之中早就有了名氣，也為許多空空門新人所追求的目標。

正因為如此，看到我和一起出現，不人都用嫉妒的眼神打量著我。

當然，現在最主要的是看空空門高手一決勝負，這些人唯有先顧了眼前再說，還沒工夫找我麻煩。

「咳咳，老朽到的是一件花雲國禮部侍郎張世禮的棉。」

老頭子拿起了一套白的棉：「服下擺寫著『花雲國錦造』的標識，旁邊則繡著張世禮的名字，這張世禮是使團的重要人之一，並沒有出來閒逛，老朽可是深險境去取的啊！」

「好！」

「厲害！」

「馬老爺子真是寶刀未老啊！」

一群讚揚聲和掌聲頓時不絕於耳，我從周圍的人談論中知道，這個老者是大元國空空門的一代傳奇人馬沖，幾十年來收穫無數，從來沒有失手過。

但是這一次他可能也是年齡大了的原因，並沒有深花雲國使團的最中心地帶，也就是獨孤傷月和他的妹妹獨孤小花所住的小樓，不過這件棉的主人也住在最為中心的三棟小樓之一，所以他值得驕傲。

等到稍微安靜了一些，旁邊那個瘦瘦弱弱的年輕人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帛書，打開來轉著展示了一圈：「花雲國使團送給皇上的禮清單文書之一，為了拿到它，我可是差點就出不來了。」

「嘩……」

「啪啪啪……」

一陣喧嘩之後，掌聲和歡呼聲更是震天響起，眾人無不出敬佩之意。

年輕人名李，出道才三年，平日不顯山不水，但沒想到今天卻一鳴驚人！

誰都知道使團禮的防守有多麼的嚴，他居然還能拿到一本禮清單文書，又哪裡是馬沖老爺子能比？

馬沖臉上倒沒有不服氣的表，他也是熱烈的鼓掌，為江山代有才人出而歡慶，畢竟李也是大元國的人嘛！

歡呼雀躍過後，大家的眼神都轉向了薛芷筠。

臉上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想不到李大哥的本事這麼強，我就要差一點了，只拿到獨孤傷月手下大將塔塔斤的兩把匕首，還有一隻宮廷制的翡翠耳環。」

說著，把三件東西拿了出來擺放在桌上。

馬沖距離最近，順手就拿起兩把製作的匕首，邊看邊點頭道：「不錯，的確是品……咦，哲古爾？各位，這個塔塔斤不簡單啊，流風國的『仁字軍』軍團長哲古爾公爵就是他的父親！這兩把匕首就是他贈送給塔塔斤的！」

「哦！」

底下人跟著喊了幾聲，不過比起李到的歡迎來，卻更像是在給捧場一樣。

「呵呵，這個塔塔斤的匕首肯定是隨攜帶，那麼鄭姑娘的就就跟老夫差不多了。」

馬沖微笑道：「但你還有一隻極品的翡翠耳環，那你就略勝一籌，今天晚上的第二，自然非鄭姑娘莫屬啊！」

「是啊，小曼，這隻翡翠耳環是最好的祖母綠品種，比起匕首來也不多讓，要不是為兄巧拿到了禮清單文書，今天你可就是第一了！」

那邊的李拿起了翡翠耳環，讚歎著道。

每個空空門的高手都同時是一個很好的鑒定家，否則他們也沒法到好的東西了，這也是為什麼兩人一看就知道翡翠耳環是祖母綠的原因。

但此時我的心神卻完全不在他們排名次的謙虛上面。

鄭姑娘？

小曼？

小曼兒！

兩人的稱呼和上小憐、靈菡對的稱呼，連起來一念，竟是——鄭小曼！

流風國強盜、武林排名第十的大——鄭小曼！

我的心中頓時豁然開朗，難怪薛芷筠又有個小曼兒的匿稱，難怪擁有這麼高超的空空門技巧卻不甚出名，原來的真名並不是薛芷筠吶！

還有……難怪小曼兒的媽媽長得比還要漂亮，原來靈菡就是當年連兩屆「花鸞榜」第一的絕人兒——鄭曼啊！

小妮子居然瞞了我這麼久，真是回去要好好打的屁才行！

也是心靈相通的緣故，的目轉向了我，衝我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意思是回去再說給我聽。

這個當兒，大家的心神已經不在薛芷筠上，而是因為勝負已分，幾個和李好的空空門高手已經大聲的嚷起了：「第二第二」在他們的帶下，一群年輕人也跟著大喊了起來，氣氛非常的熱切。

馬沖和薛芷筠等人都沒有不忿的表，畢竟李的功是來自於他的本事，嫉妒不得。

李滿足的笑了起來，剛想說句什麼話，忽然一陣微風掠過，他旁的大桌子上居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眾人見狀大驚，站得最近的三個人李、馬沖和薛芷筠，都第一時間形一飄，飛離開了盛滿戰利品的桌子。

大家心中都有些驚駭，因為空空門的高手們或許武功力不強，但論起輕功來，絕對是頂呱呱的。但這個忽然出現的人，輕功居然達到這種境地，等他到了聚會院落的最中心，人們才發覺！

等我走到薛芷筠的旁，才放下心神來，和大家一道打量這個不請自來的人。

只見這個男子約莫三十來歲，長得神俊朗，穿著一白長袍的他，有著一種出塵的氣度。然而，當他的眼睛四一掃之後，那有若電的凌厲眼神卻讓大家都心中一震，一迫的力道撲面而來。

「諸位真是好興致啊！」

男子用流利的大元國話笑著說道：「來我花雲國使團盜東西不說，還來個展覽大會，是欺負我花雲國無人嗎？」

他是在笑著說話，但語氣中可沒有一點笑意。

有一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仗著自己站得遠，大聲的喝斥道：「大膽蠻子！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滾回你的花雲國去吧……啊！」

年輕人的怒罵剛剛說完，就像被一把巨錘砸中，猛地往後飛去，甚至將三米開外的小院牆壁都撞破，磚石落地的聲音劈里啪啦的響了起來，而他的痛呼卻顯得低沉，顯然是傷不輕。

旁邊幾個好的朋友趕從裡竄了出去，幾顆保命的丹藥第一時間就塞進了他的裡，這才讓他的傷勢穩住。

花雲國男子這麼一出手，空空門的高手們可怒了，雖然你武功高，但欺上門了還下手這麼重，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另一個中年人距離桌子要近一些，眼中冷芒一閃，雙手一抬，十幾細如髮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往花雲國的那個男子去。

豈料還沒等銀針近，男子袖一拂，眨眼過，中年人已經慘一聲，搗著子，栽倒在地上。

眾人不明就裡，嚇得第一時間讓開，幸好馬沖的眼睛銳利，迅即閃到他的跟前，手上拿出一塊磁鐵石在中年人上轉了一圈，只見磁鐵石上就吸附了十幾細細的銀針。

中年人剛才的疼痛傷，全是因為銀針，如今馬衝將它們全部吸出，他的疼痛一下子消散了許多，順勢就爬了起來。

馬沖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鐘，幸好你心存厚道，沒有在銀針上塗抹毒啊！」

中年人也是一臉慶幸，要是他用上了毒針，毒針被反回來，他早就小命不保了。

「你們不用掙扎了。」

等到馬沖救治完畢，那名花雲國的男子才淡淡的道：「剛才是我心憒好，沒有下重手，如果惹得我生氣，你們今天就全部留在這裡吧！」

空空門的高手們怒目以對，但由於他剛才的大顯神威，眾人再也不敢在口頭上佔便宜。

馬沖微瞇著眼睛道：「那閣下的意思是……想要怎麼理？」

「很簡單，你們全部各自廢一臂，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

男子輕描淡寫的道。

「做夢！」

「你放屁！」

「想要爺爺的手，你來啊，看我怕不怕！」

「……」

空空門的高手們雖然個個緒激，一副要蜂擁而上的樣子，但實際上各個都心中打鼓，甚至好幾個外圍的空空門高手，直接就悄悄往外面跑了。

「砰砰砰……」

一陣拳腳相加的聲音過，再加上一聲聲的慘，許多人回頭過去，才發現幾個剛才還在小院裡面的人，居然被人從外面扔了進來，重重砸在地上，痛呼不已。

直到此時，他們才曉得居然有人逃跑了。

真是丟人啊！

於是，幾個被摔得鼻青臉腫的空空門高手，不但沒有獲得同，還有幾個中人直接對著他們吐了口水，以示鄙視。

然而大家轉而就臉大變了。

出去的人都被打了回來，那證明這個花雲國的蠻子不是一個人出，還帶了不幫手，他一個人都這麼厲害了，再加上幫手，還讓大家怎麼逃啊？

站在距離桌子不遠的李臉變換不定，在眾人心驚膽之中，他長吸一口氣，站了出來道：「這位兄臺，今天的事是我們多有冒犯……在下李，取你們使團的禮品文書就是我。我願意自廢雙臂，你能放過我的這些朋友嗎？」

「嘩……」

空空門的高手們震驚了。要說空空門的人一般都是獨自行，很有群結伙的，所以就算有，也很一般。

李向來不高調，今天了一手，已經是很讓人驚訝佩服的了，現在又願意捨棄自己的一功夫，救眾人於水火，又豈是一般人能辦到的？盜的高手除了逃命的功夫，一能耐幾乎就全在手上了，廢去雙手，那就是廢去了他的盜人生啊！

一時之間，向他的眼神全都變了激、敬佩、激……連薛芷筠和馬沖也忍不住出讚賞之。

花雲國的這個男子見狀微微一笑，「你，我當然不會放過，但是憑你一人想要為他們求，未免……咦？」

話說到一半，他眼神驀的一厲，手一招，桌上的一件東西就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誰的？」

男子眼中神，一有若實質的殺氣驀的由他子散出，甚是嚇人。

他的手上是那只翠綠滴的祖母綠耳環，在月之下閃爍著迷人的芒。

幾乎是下意識的，大家的眼神都往我們這邊過來。

他們向的是薛芷筠，但我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擋住了薛芷筠的影。

男子也就被誤導了，以為盜翡翠耳環的是我，不覺冷哼一聲：「別怪我心狠手辣，你居然敢到本王的妹妹上，你真的該死！」

說著，他手一橫，一記手刀就凌空劈了過來。

空中並沒有空氣急速流的聲音，但一巨大的力卻悄然無聲的到了跟前。

我微微一笑，手一擋一抓，噗的一聲響過，我面前的青石板立刻裂開來。

但這裂開來的碎石卻並不往四周飛濺，而是全部飛向站得最高的那名花雲國男子。

那名花雲國的男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再手一拂一卷，碎石全部落在桌子面前的地面上，擊打出數十個深淺不一的小。

這麼一番鋒說起來很漫長，實際上就一眨眼的工夫，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兒，手就已經結束了。

看到桌前地面上那數十個小，空空門的高手們雖然很驚訝，但無一把力集中在了另一個方面。

本王？難道說……這個長得神俊朗的花雲國男子，就是使團的團長、花雲國戰神、平安王獨孤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