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你夠狠!」
呆滯了片刻,南影猛地一咬牙,狠狠將手中的摔在地上,疾步朝庭院外掠去。
落荒而逃。
蘇奕折返回庭院,目看著地上那乾癟發霉的,想到當年自己還曾對這人癡心不已,便一陣無語。
不過,誰年時,敢保證不會到這種渣呢?
搖了搖頭,蘇奕徑直返回房間。
他開始清點自己的收穫。
書桌上。
十八張一萬兩面額的銀票、三株靈藥、一門黃階頂級武學籍、三棵青玉靈竹、一棵靈筍。
這等收穫,堪稱巨大。
可惜,銀票雖多,卻對如今的蘇奕沒多吸引力。
據他所知,在雲河郡城,倒也能夠用金銀買到一些靈藥。
但幾乎都是普通貨,且價格奇高無比。
像一株尋常的低階一品靈藥,都能賣到三萬兩銀子!
至於二品靈藥,價值大概在八萬兩銀子。
不過,就是在雲河郡城的市面上,二品靈藥也稱得上珍稀,往往剛一出現,就會被人以高價搶走。
不過,傅山同樣說過,若用靈石購買靈藥,則要容易許多。
因為對武者而言,靈石和靈藥皆是修行資源,不可或缺。
像蘇奕眼前的三株靈藥,皆是最低等的一品靈藥。
反倒是那一顆靈筍,品相不俗,可歸二品行列中。
「等去了雲河郡城,就把銀票兌換靈石。」
蘇奕思忖。
在雲河郡城,一萬兩白銀能夠兌換一塊一階靈石。
一百塊一階靈石,可兌換一塊二階靈石。
歸到底,即便以後前往雲河郡城,還是得賺錢。
如此,才能源源不斷地獲取修行資源。
很快,蘇奕就將銀票、靈藥、籍全都收起。
而後,他走出庭院,坐在大槐樹下的石板凳上,以塵鋒劍削砍青玉靈竹。
隨著木屑飛灑,沒多久,蘇奕手中多了一把青竹劍鞘。
長三尺、兒臂細,青碧晶瑩,剔如玉。
把塵鋒劍其中,只出劍柄,倒也極合適。
可蘇奕卻覺那劍柄有些礙眼。
想了想,他又手,直接把劍柄兩側的劍鍔去掉,了一劍條,這樣一來,連劍柄也沒到了青竹劍鞘。
而後,蘇奕又用一簇青竹編了一個韌的繩扣,牢牢箍在了劍鞘口的位置,如此一來,便可以懸掛腰畔。
蘇奕舉起做好的青竹劍鞘,放在眼前打量。
就見天下,此青碧盈翠,剔若玉,握在手中,清涼潤,極為舒適。
與其說這是劍鞘,不如說是一把竹杖。
隨著蘇奕手腕一抖。
鏘!
塵鋒劍倏爾掠出,劍幽幽。
「不錯,尋常時可當做竹杖,戰鬥時則方便拔劍殺敵,這總比腰間挎著一把劍鞘觀多了……」
蘇奕很滿意。
塵鋒劍雖只有一靈,可以後只要浸潤在這青玉靈竹劍鞘,其鋒芒和質地便會得到滋養和變化。
這才是蘇奕製作這把劍鞘的原因。
接下來,他把剩下的其他青玉靈竹一一劈開,削七寸長的竹片,到最後,總共製作了三十六枚。
這些皆是靈材,可在其上篆刻一些基礎符籙,可以用來布陣、殺敵、驅邪、占卜……
最後,蘇奕又為自己做了一竹簪。
當然,他把竹簪表皮的青剃得一乾二淨,讓簪子呈一種質樸淡雅的瑩白之。
若帶著一個青簪子,頭上這一抹不免會讓人誤會。
蘇奕來到房間中的銅鏡前。
銅鏡中的他,負手於背,長發以瑩白的竹簪盤道髻,腰畔斜掛一桿竹杖,清爽利落。
而擁有了前世的閱歷和心境,也讓他的氣質愈發淡然,稱得上是蕭疏軒舉,湛然出塵。
「畢竟才十七歲,年崢嶸,渾然沒有一暮氣,這才有一點點我前世的風采。」
蘇奕滿意點了點頭。
「仙師的儀容,讓綰兒想起了『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八字。」
忽地,養魂葫中傳出傾綰那怯生生的讚聲,的膽子似乎變大不,如今都敢主出聲了。
「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也只有如你這般的子才會這般在意。」
蘇奕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吩咐道,「你準備一下,有可能最近我就會帶你一起前往鬼母嶺。」
而後,他徑直來到書桌前,開始用竹片制符。
……
傍晚時候。
胡銓帶著一個名「郭丙」的採藥人來到了杏黃小居。
郭丙已很蒼老,頭髮稀疏,高大的影枯瘦嶙峋。
他帶著斗笠,斗笠下,是一張滲人的臉龐,他半張臉紅腫凸顯,半張臉青紫發黑,面目扭曲若鬼臉似的,格外可怖。
「姑爺,這郭老頭是城中採藥人中經驗雖富的,很多年前,就曾出沒在鬼母嶺一帶。」
見到蘇奕,胡銓介紹道,「也只有郭老頭對鬼母嶺的況最悉,稱得上是瞭若指掌。」
「胡管事謬讚了,自從當年小老在鬼母嶺被一頭鬼傷了,至今已經有十年不曾前往鬼母嶺了。」
旁邊的郭丙聲音沙啞,有氣無力,似乎已很虛弱。
上下打量了郭丙一番,蘇奕忽地問道:「你當年所到的,可是『煞鬼』?」
「煞鬼?」
郭丙惘然,他只是一個尋常人,本不了解鬼怪之事。
蘇奕隨口道:「煞鬼,是最低等的厲鬼之一,誕生於污濁墓之地。」
「但凡被此鬼的氣息沾染,便會被碧火毒侵,輕則像你這般,變『鬼臉』,日日夜夜遭毒侵蝕生機,痛不生。」
「重則不出三日,便會化作一地枯骨。」
聽完,胡銓都不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等詭異不詳的事。
郭丙則呆了一下,旋即猛地激起來,面希冀之,聲道:「姑爺,那您可有辦法救治這等傷勢?」
蘇奕點了點頭,隨口道:「你已中毒十年,碧火毒已侵你五臟腑之地,想要徹底祛毒,可不容易。」
郭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道:「姑爺,求求您救救小老,這十年來,小老被折磨得痛不生,苦不堪言,若非要照顧妻兒子嗣,早就自殺於世了!」
「只要姑爺答應救小老,小老願親自帶姑爺前往鬼母嶺走一遭!」
蘇奕目看向胡銓,道:「待會我開一個藥方,你去給他抓藥煎煮,差不多半年時間,便可徹底消除毒。」
胡銓連忙答應下來。
而郭丙則激得連連叩首,對蘇奕激涕零。
「行了,郭老頭,姑爺的醫,就連吳醫師都推崇之極,他既然答應救你,保管能藥到病除。」
胡銓把郭丙給攙扶了起來,道,「你若真激姑爺,就把鬼母嶺的況一一都跟姑爺說了。」
郭丙連連點頭,問道:「姑爺,您是打算前往鬼母嶺麼?」
「不錯。」
蘇奕坦然道。
深呼吸一口氣,郭丙咬牙道:「鬼母嶺那地方,地勢複雜,兇險莫測,僅憑言語,本無法描述其況,小老願為您帶路,親自去走一遭!」
胡銓大急,道:「姑爺,那鬼地方可不是隨便去的,您……」
蘇奕打斷道:「我主意已決,不必再勸。」
而後,他對郭丙道,「明天清晨,你來杏黃醫館,帶我前往鬼母嶺,你且放心,我必帶你安然歸來。」
郭丙不假思索就答應下來。
見此,胡銓只能嘆息,無力再勸。
敲定了這件事,謹慎起見,蘇奕當天晚上又準備了一些驅邪除祟的品,這才徹底安心。
翌日一早。
蘇奕手握竹杖,腰掛養魂葫,髮簪斜道髻,施施然走出了庭院。
當抵達杏黃醫館外,頭戴斗笠的郭丙早已等候在那。
可當兩人準備出發時,忽地遠街道上,傳來一道聲音:
「郭丙,你原來在這裡,總算找到你了!」
蘇奕抬眼看去,就見一群影從遠匆匆而來。
為首的竟是文玨元。
當看到立在郭丙邊的蘇奕,文玨元瞳孔一,臉都有些僵。
郭丙並未注意到這個細微的變化,恭敬拱手道:「爺找小老何事?」
他是文家的採藥人,而文玨元是文家族長嫡子,容不得他不敬畏。
文玨元神莊肅道:「有一位來自雲河郡城的貴人,打算前往鬼母嶺走一遭,需要有悉狀況的人帶路。而據我所知,廣陵城中只有你郭丙有能耐辦到這件事。」
郭丙一呆,下意識把目看向邊的蘇奕。
「郭丙,你這是何意?」
文玨元皺眉道,「你放心,等事了,不了你的好!」
郭丙連忙解釋道:「爺,您誤會了,小老昨天已答應蘇姑爺,打算現在就前往鬼母嶺。」
「什麼?」
這下到文玨元一愣,目重新看向蘇奕,語氣生道,「你要去鬼母嶺幹什麼?」
態度雖冷漠,可經歷了龍門宴會的一系列事後,當再次面對蘇奕時,他已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蘇奕把玩著手中的竹杖,淡然道:「我的事,和你可沒有關係。」
文玨元眉宇間泛起一抹怒意,但旋即就被他控制住。
他盯著蘇奕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蘇奕,我承認你修為恢復後,已非尋常可比,甚至傅山城主也對你重無比。」
「可你別忘了,你如今依舊是我們文家的贅婿!」
贅婿兩字,被他咬得很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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