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在高照的日頭裡度過，陳文文攤開課本，上面心細如發地寫滿了筆記，窗外樹木的蔭庇爬上書本，左邊綠意，右邊日，抄板書時，發現了教室裡的線從講臺那裡開始分兩半。裝作不經意地轉頭看了看某個影，繼續聽課，然後走了神，咬住筆蓋不知怎麼的就等到了教室兩邊線的重合。

從禹小白高二穿越回來算起，陳文文對於他的態度變化緩慢而含蓄，但禹小白還是能夠到的，特別是自日本返校，幾次接近裡禹小白克制距離，這個年紀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會膽怯地不敢邁步了。

燥熱的季節裡存在所有學生時代的念想，馬尾是純真的，讀書是重要的。陳文文覺得時間還很早，男是對一眼就要臉紅的相，就樂觀地，又認真乖巧地寫筆記做起練習。

……

市一中的下午第四節課比較人化，留給學生自主，況隨年級變化，所以禹小白就不到人化。

不過有時候也例外，三節課後禹小白出了教室，穿過樓與樓的走廊，來到一間六樓的偏僻空教室。

葉冰涵派人找他，這樣的事禹小白現在也習慣了，上學期他就經常被葉冰涵拉過去，以社團流的名義，見怪不怪，還能逃一節課。

一進門，便看到了一道倩影坐在靠窗邊上，葉冰涵低著頭看一本書，白皙分明的手指挽過烏黑頭發，出專注的側臉和致的耳垂，聽到來聲，抬起頭，眼睛過來。

“學姐。”禹小白眼前仿佛亮麗了幾分彩，他打了招呼，對方已經不穿校服，質樸的校園裡，就著清涼的肩白襯衫和牛仔短，鎖骨的弧線渾然天。

“來了。”葉冰涵點點頭，站起，表高冷地走出了藏的影，鍍過，段與容更加人，口和白大散發著人吸引，這真大，禹小白不得不避開視線。

目移到對方手裡拿著的書上，不是配這幅可以定格畫的場景的文學著作，而是漫畫書。

葉冰涵注意到禹小白的細節，微不可察地揚起腦袋，走到邊。

禹小白找了個位子坐下，問道：“你看的什麼書？”

自從葉學姐幫了大忙將星野純夏安頓在日本的前期工作做好，禹小白就欠了對方很大的人，回來後轉變了相當的態度，能到這個份上葉冰涵絕對是仁盡義至，禹小白不是傻子，對此他也幾乎沒保留地回報了。

乃至葉冰涵已經了解了他的“特殊況”。

後來就有了葉學姐看漫畫的習慣，禹小白對此不奇怪，現在問對方看什麼書純粹是轉移話題，度過開場白。

“沒什麼，一本向作品而已。”葉冰涵也在旁邊坐下，說道。

“是麼。”清香撲面，禹小白順勢看過去一眼，這本向作品真白，他想到什麼，說道，“話說你怎麼又來了？你都去上大學了，什麼大學啊管理這麼不嚴格……然後你怎麼看起來進出校園隨隨便便的，保安都不攔下你的啊？”

對方也在這學期開始進行新的大學生活，禹小白只知道對方考在魔都，其他就不清楚了。

葉冰涵疊起，以一種看待無知的眼神，搖搖頭，說道：“你的問題……唉，首先，我考上的是一本重點，你這輩子大概考不上的學校。”

禹小白生氣了。

“至於我為什麼可以進出校園。”葉冰涵浮起一微笑，“我爸是……”

“好了你不要說了。”禹小白抬手打斷對方，差點忘了，不願重溫的記憶湧上心頭，這樣的場景有些既視，他可能問過類似的愚蠢問題，絕不能讓對方說出那句氣死人的現充宣言。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禹小白恨恨冷語，掃視了眼四周，這座被改造過的空教室放了不櫃子材，從前就是葉冰涵旅行社團的活場所，經營許久，只不過對方畢業後熱度就冷卻下來，一些櫃子裡除了各文件，還擺了眾多不倫不類的漫畫書。

葉冰涵走前，禹小白把能告訴的基本都告之，今天確實不知道找他幹什麼。

“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葉冰涵給面子地停下炫耀，面對禹小白，正說道，“禹小白，我好像能到查克拉了。”

似乎是個重磅消息。

禹小白卻表現得反應缺缺，“哦，這樣啊，知道了。”

葉學姐本來平素波瀾不驚的臉都抑不住一激，此時直接被打擊了，“喂，你就這樣？”

“還能怎麼樣……”禹小白看過去，歎口氣拱拱手，“好吧，那祝你修為神速，境界突破，早日證道。”

以葉冰涵的子，從日本回來後不可能不問禹小白如何修習人“氣”的事，禹小白一看對方的條件，前文提到過的諸多限制，也沒在意就說了，結果同樣不出所料，趕趕慢，一年後葉學姐才剛能悟到查克拉，然後以現代世界的這個查克拉的惰嘛……希學姐這輩子能出個火球吧。

葉學姐把這當頭等大事，記得當初還想鄭重拜師來著，幸好被禹小白機智阻止了，不過在校的時候幾乎時時匯報“修煉進度”，禹小白早就聽膩了，如今終於門一丟丟，不管是預料還是價值，一點都引不起他的驚訝。

最後還是以葉學姐的喪氣收場，禹小白安地指點一二，沒過兩句，學姐又中二滿滿地重燃信心，禹小白連忙揭過話題。

“火影忍者的最新連載，買了嗎？”禹小白突然說道。

本來只是隨口一提，誰知葉冰涵聽到後，從包裡拿出單行本，遞過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說。”

“……看看怎麼了。”

禹小白接過來，看著封面上悉字和人，有些無言，“追番而已，又沒關系了。”

“明明已經沒關系了，但你好像沒有一期落下呢。”葉冰涵的聲音飄在耳邊。

“……都說了是追番。”

……

追番而已，前有人類聖經，後有國家隊，禹小白跟很多好漫的人士一樣，他自我覺得抱著這樣的心，看過了這一年來火影漫畫的所有連載。

理論來說那位漫畫家已經不能再畫出另外世界的景象了，他真的只是在單純地追番而已，可禹小白確實一直在看，像是一邊驗證一邊淺薄關心，無意義又盲目，每次更新，每次有訊息都會撬開他心口的角落。

那裡的先生士，牛鬼神蛇都見不到了，但他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想知道。

紙張嘩啦啦地吹，持續一年的連載，已經來到鳴人的疾風忍傳篇章了。

為什麼一直想要知道呢？和葉學姐分別後，這個問題困擾了禹小白幾天。尋尋覓覓，日常又帶點異能的平淡生活裡，其實也困擾了他一年。

一天夜晚，華燈初上，禹小白在回家的路上多繞了點路，走過一段段市區的寸土寸金，行人如織，經過一排人時意外聽到了一聲恭敬的“禹哥”。

哪位啊，不會是我吧？禹小白驚了，聲音是朝著他的，轉頭看去才發現是一群大漢，穿著一溜氣勢十足的西裝，領頭的男人好像有點眼。

“禹哥，晚上好，這麼巧。”領頭的男人出個表現主人熱的笑容，只可惜在那張有些兇戾的臉上怎麼都不協調，“哥說過想你的，啥時候來喝杯茶？”

禹小白花了很大力氣，才想起對方是跟在張煜背後的心腹跟班，“二……二黑是吧，晚上好。”

“我二風，還有一位跟著哥做事的是黑七。”二風耐心說道。

“哦……”禹小白尷尬地恍然，“那個，喝茶什麼就算了，替我向你們老大問好。”

說完，禹小白看向對方後的七八名小弟，二風適時道：“今天談好了一個合同，帶兄弟們去慶祝下。”

“談好了一個合同？”禹小白不太相信地重複一遍，定睛瞧了瞧，還真看到幾個西裝男拿著紙質文件，但是談什麼生意要這麼多人啊……

二風似乎猜到了禹小白心裡所想，不好意思笑道：“我們現在也很正規的，都是照流程來，不犯法，呵呵。”

“嗯，我懂。”禹小白不失禮貌地點頭。

“有空禹哥一定來賞。”最後二風再次熱邀約，才擺擺手帶著人離開，穿過街道，遇者紛紛唯恐不及地避開。

禹小白駐足慨社會飛速發展，看著對方消失，離去的方向上，一展金碧輝煌的招牌區別周圍一圈大樓，無聲宣示自己的牛叉，“金玉門夜總會”。

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了，禹小白看著那十分不樸實的名字，曾經有趣的遭遇。

勾起自己剛回來時的樣子，見到黑社會大佬被人在小巷差點頭打爛，禹小白難得放飛了下自我，忍者的夜行，從壯樹幹跑進高樓大廈，轉無人胡同，沿著斑駁的舊牆，傾斜奔行，垂直九十度，轉天臺後，景一度飛馳，直到拉高，不斷拉高到甩開人工視線。

踩著高空玻璃，鏡面倒映甬城，禹小白在百米大樓的頂層坐下，雙腳空著，五六的市中心鋪開到目力所及，遠遠的，還有更高的大樓，禹小白知道他已經爬上去世界將近最高的地方，見過那震撼人心按照電影的高空視角。

沉悶的風嗚嗚吹著，禹小白頭發都吹得淩，他靜坐好一會，看著下面最後一班公車都快跑完的絢爛燈火，說道：“都到疾風傳了啊。”

從這裡看，城市和人，像是什麼都沒有變。

為什麼一直想知道呢？疾風傳了，禹小白其實是知道的，他想知道那邊的人過的好不好，很想知道有什麼發生了，很想知道牽掛他、他也牽掛過的人們的命運，謀悲劇會跟原著一樣還是不一樣，記憶裡一個黃天選之子，兩個兄弟糟心頂，他肯定有事想去做。

他還有件事耿耿於懷。

一年的平和安逸從面前的萬家繁星，四面龍裡穿行而來，十幾年的腥殺伐從另一個平行深林，幽暗冷裡流淌而去，他去滿是各種人的影子。

他追著每一話，然後道又沒關系的話被梧桐林的火鳥們聽到過，但只能惹來秋山的嘲笑。

“人類你別搞笑，不在意，不想回去，你還這麼勤快地往這邊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研究兩個空間傳送的飛雷神。”

琴南：“朝名禹白……你應該更坦率一些的哦。”

老族長一向吃瓜群眾，只留下相關卷軸，深藏功與名。

“所以說。”禹小白自顧沉，腳下的城市襯托出他的影。

“怎麼和朋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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