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關心吃的。
一個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小黃書上。
二人漸行漸遠,毫沒有注意到,原本就驚魂未定的婦人似想到了什麼,手臂抖著朝二人了過去。
“讓你驚了。”
“我不該出去的。”
漢子已是放下了剩余的獵,順勢走來輕輕握住的手,低聲安了起來。
婦人一怔。
眼中閃過一恍惚之,良久之后才回過神,下意識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漢子隨攜帶的弓箭夾全都不見了,左臂上還微微滲著,心里頓時一。
“你,傷了?”
“沒事。”
漢子看也不看傷口,滿不在乎道:“運氣不太好,遇到了只豺狼,東西都毀在山上了。”
頓了頓。
他又強調道:“它也沒討得了便宜。”
婦人依舊是滿臉憂。
這桃源鎮地偏僻,人煙稀,山中多虎豹豺狼,上山打獵,自然避不開這些東西。
“等今年的收下來。”
“家里的吃食就不缺了。”
一邊給他包扎傷口,一邊輕聲囑咐道:“以后不用總往山上跑,遇到豺狼倒是小事,若是遇到今夜這樣的賊人……”
“日子會很苦。”
“聽我的。”
婦人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好。”
漢子微微一怔,黢黑木訥的臉上多出了幾分和之,輕聲應了下來。
“對了。”
替他包扎完了傷口,婦人似又想到了什麼,舊事重提,輕聲道:“那位小哥能除掉那幾個歹人,想來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先前他們一直跟我打探桃源鎮外面的事,應該不會在這里待太久,你有那麼好的手藝,不如跟他們好好去城里好好闖闖……”
“不!”
漢子直接拒絕,拒絕得干脆利落。
婦人沉默。
這些年,漢子對近乎言聽計從。
可……
唯獨這件事,每每提起,都要遭遇漢子的強烈反對,似乎對方無大志,毫無進取之意,只愿偏安一隅,守在這個幾乎被世人忘的小地方,守著一座小院,守著幾畝薄田,守著……。
“為什麼?”
知道漢子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很不理解。
“沒有為什麼。”
漢子搖搖頭,眼中閃過一難以察覺的沉痛,道:“我,不會再離開了。”
……
日出日落。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那座破爛不堪的小院里,一縷炊煙緩緩升起,越發濃郁,炊煙中更是夾雜著一讓人垂涎滴的香味。
火映照下。
黑冷雨疏的臉忽明忽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只烤得金黃的獐子,眨都不眨。
顧寒的眼睛也沒眨。
只是他的目始終都停留在手里的那本小黃書上。
準確說。
這其實是一本刀譜,一本段家祖傳的刀譜。
潑風刀。
名字很糙,容也很糙,雖然記載了足足四十九種刀勢,可在顧寒看來,不能說百出,只能說練了屁用沒有。
他興趣的。
是配合刀勢運轉的那道氣運轉之法!
雖然依舊很陋。
可卻讓他看到了一條路,在這方不知名的道主世界,是可以修行……至,是有氣,是有武道這種東西存在的!
“三流,二流……天罡?”
越是研究。
他的眼睛越亮,也就越發堅定了修煉氣,踏足武道的念頭。
畢竟。
按小黃書記載的武道層次,段虎只是剛剛離了不流,達到三流高手的層次,而先前對方若非過于輕敵,他又仰仗黑劍的特殊,想要在正面斗敗,乃至殺死對方,必然要付出極慘痛的代價!
“潑風刀法……”
看著小黃書,他眉頭鎖,覺得這技雖然有氣運行之法,可卻是配合著刀勢刀訣用的,就算強行去練,限制極大不說,效果也極差。
唯一的辦法……
想到這里,他看了依舊盯著獐子的黑冷雨疏一眼,晃了晃小黃書,聲音里帶著。
“想看嗎?”
“想吃。”
顧寒:“……”
“幫我個忙,怎麼樣?”
“……”
黑冷雨疏的目終于從獐子上移開,落在了那本小黃書上。
“你想修煉這里的武道?”
“不錯。”
顧寒知道瞞不了,索大方承認:“所謂鄉隨俗,既然修為沒了,那不妨換一條路走走,好歹有點自保之力,否則再遇上昨夜的況,就危險了。”
他很清醒。
那些所謂的山賊流寇從來都不是問題,不管是尋找汐,還是應對天劍子和阿采這兩個潛在的危機,亦或是找到那位神道主的真,從這片如同牢獄的小世界中出去,才是當務之急!
“所以。”
黑青冷雨疏冷冰冰道:“你想讓我幫你完善這本所謂的笈?”
“我知道你做得到。”
“可我為什麼要去做?你沒有腦子嗎?”
“……”
顧寒似乎已經習慣了尖刻的語氣,眉頭一挑,道:“這獐子的兩只后,是你的了。”
沉默了半瞬。
黑冷雨疏的目足足在獐子和小黃書上游離了十余次,突然搶過了笈,隨意看了兩眼,隨手起了一塊木炭,信手涂了起來。
三個呼吸后。
沒等顧寒反應過來,小黃書又被扔了回來。
顧寒一愣,一臉的狐疑。
“完了?”
“完了。”
黑冷雨疏隨口回了一句,自顧自扯下了一條獐子,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顧寒:“?”
他嚴重懷疑,對方在敷衍他,而且有那條火候剛剛好的獐子作證。
按下心中狐疑。
他隨意翻開小黃書看了一眼,一頁一頁地看了起來,越看,神越是嚴肅。
泛黃的紙張上。
滿是一道道用木炭勾勒出來的黑線,和原來的線條有些相似,只是在細微有很大的不同,數量上要更多了十倍不止。
一頁頁翻去。
他發現這些黑線看似雜無章,可組合起來……赫然是一道全新的氣運轉之法!
相比先前。
何止復雜了十倍不止!
直至翻到了最后一頁時,顧寒似看到了什麼,作一頓,似生怕別人發現一樣,快速地將小黃書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