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七弦妙曲,樂樂樂府之音。”
許松華腦中反復品味這副對聯。
“這怎麼可能,燕七到底是怎麼對出來的?難道他是個天才?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松華完全懵了,若非剛好倚靠在門框上,他差點就要摔倒在地,那可就丟人現眼了。
如此景,他別說沒有面子,連里子都輸沒了。
他完全搞不懂,燕七到底是怎麼對上來的。
這副對聯是他嘔心瀝之作,數月以來,他未曾想出下聯,原本以為,以自己舉人之才都想不出來的下聯,燕七一個鄙的小家丁,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可是,奇跡偏偏出現了。
眾家丁一陣歡呼。
王直白和孫聲激的沖了出來,抱住燕七的胳膊,又蹦又跳。
“不就是一副對聯,至于這麼激嘛。”
燕七很臭屁的甩開王直白和孫聲的胳膊,老子不是玻璃,抱我這麼干啥,吃我豆腐啊,要是秋香抱我這麼就好了。
秋香款款而來,致的小臉洋溢著濃濃的驚喜和興,糯糯道:“七哥,你可真厲害,你不知道,剛才嚇死我了。”
燕七著秋香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挑逗的眨眨眼:“現在不用擔心了,許松華想趕我走,沒門。”
秋香拍著鼓鼓的脯笑:“就是,誰也不能趕走七哥。”
心里卻一陣后怕:幸好七哥厲害,不然后果不堪設想,輸了對聯不要,怕是七哥離開金陵,再也見不到了。
林如意是個沒文化的潑婦,趁機攪局:“燕七,你對的什麼東西,不倫不類,我相公的對子你本沒有對出來,你高興什麼?”
燕七撇撇:“看不懂我的對子,那是你沒文化,不過,以你汗的智商,看懂才怪呢。”
眾人一陣哄笑。
林如意不服氣,強詞奪理:“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七弦妙曲,樂樂樂府之音;我相公的三個‘解’非同一般,意為喝了一杯茶,解了姓解的解元的,而且,這個姓解的解元可是本朝狀元郎解賢,是個很出名的典故,你那三個‘樂’算是什麼東西。”
雖然沒有文化,但許松華教過這副對子,倒也能照葫蘆畫瓢,說出一點門道。
但是,燕七對出的下聯,就一竅不通了。
王直白等人聽著林如意說出如此外行的話來,俱都笑得前仰后合,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如意叉著腰,哼道:“你們笑什麼笑?你們不敢回答嗎?燕七,你的對子就是蒙的,本不合格。”
燕七哭笑不得,上這麼一個潑婦,還真是搞笑。
他強忍著笑,向林如意解釋:“七弦妙曲,樂樂樂府之音,這三個‘樂’也很有講究,第一個‘樂’讀‘le’,是高興欣賞的意思,第二個‘樂’是姓氏,讀‘yue’,第三個‘樂’就簡單了,是樂府,一種稱謂,而這個姓樂的樂府名名為樂寇萱,名京城,才藝雙絕,與姓解的解元檔次一般,也是一個典故,我這麼解釋,如意小姐能否聽得懂呢?”
林如意臊的滿臉通紅,雖然還是不知道樂蔻萱為何方神圣,但也明白過來,燕七的下聯對的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
不過,可是潑婦,胡攪蠻纏有一手,堵在門口,搖晃著頭大聲吼:“我不管,我就是堵在這里,就是不讓你們進去,你們有種從我上邁過去。”
燕七一聲冷哼,看向呆若木的許松華:“許大舉人,你可是舉人,你是想愿賭服輸呢,還是打算胡攪蠻纏耍賴皮?你若是想要耍賴皮,也沒關系,大不了我明天去妙語書齋散播一下你的英雄事跡,說不定,一不小心,你許大舉人的名字會編評書,流傳千古呢。”
靠!
還要把我耍賴皮的糗事流傳千古?
許松華一下子從渾渾噩噩中嚇醒,撲棱一下站了一起,一把拉起躺在地上打滾的林如意,一聲怒吼:“賤人,你鬧什麼鬧,想把我的舉人名聲毀了嗎?你不想當夫人了是不是?”
舉人若是有了污點,便不能做。
林如意做夢都想當夫人,嚇得一激靈,再也不敢耍賴。
燕七直視許松華:“許大舉人,請你兌現賭約,帶著你的敗家娘們兒立刻離開林府,并且終生不得踏林府半步,如敢違背,還是那句話,我讓你臭名遠揚,罵名千古。”
“算你狠!”
許松華恨得牙,但卻不敢違背,一張臉漲了豬肝,怒視燕七:“這次我認栽,你若是有膽量,就到妙語書齋一行,我讓你知道一下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燕七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本家丁還要養癩蛤蟆,哪有時間去什麼勞什子妙語書齋,難道去那里還給我發錢?本家丁沒空,恕不奉陪。”
“你……”
許松華下戰書,沒想到卻被燕七一口回絕,心里這個氣啊,偏偏又沒辦法奈何燕七。
“燕七,你等著,今日之辱我銘記在心,早晚我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許松華拉著傻呆呆的林如意,拂袖而去。
“燕兄威武。”
“燕兄是我們家丁界的驕傲。”
“燕兄,你是我的偶像。”
待許松華走后,王直白、孫聲一擁而上,將燕七抓住,高高拋起,接住,再高高拋起。
此刻,燕七在眾家丁的心目中變得高大上,約了家丁們的領導。
秋香看著燕七被眾人拋在空中,到熱捧,心里也為燕七高興,想著燕七為大小姐做了這麼多事,大小姐應該會把燕七留下吧?
只要燕七留下,就可以和他多多接了。
大管家張和躲在暗,看到了燕七歡迎的一幕,氣的臉鐵青:“燕七,讓你囂張,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轉急匆匆離開,終于在大門口追上了許松華和林如意。
張和向許松華作揖:“許舉人,莫生氣,燕七不過是一個鄙小廝,不通文墨,萬萬不要和他計較。”
許松華一聽這話,老臉刷的一下紅了。
還敢說燕七不通文墨?
這廝連我的絕對都對上了,若說他不通文墨,那我豈不就是個白丁兒了?張和這廝,連安人都不會,一把年紀活到狗上了。
許松華狠狠瞪著張和一眼:“張管家,找我有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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