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南驅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老遠就看見了站在公車站的林宜,想起的拒絕,陸硯南心頭涌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這時候,何晴的電話進來,問他:“陸總,你今天回來吃飯嗎?”
“有應酬,你們先吃。”
“那好吧。”何晴的語氣有些失落,“那你晚上想不想吃宵夜?我給你提前準備?”
“不用了,沒這個習慣,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好。”
掛了電話,陸硯南在車里坐了半天。直到看見林宜上了公車,他的手指才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兩下,而后翻開電話簿,撥通了盛嶼川的電話。
“在哪?”
“夜。”盛嶼川那邊傳來聲迷離,“怎麼?你要過來?”
“馬上。”丟下兩個字,陸硯南便掛了電話,驅車前往夜會所。
——
醫院。
林宜拎著湯進病房,陳禹正坐在床邊,給林靜喂蘋果。
這一幕實在很罕見,林宜微微怔了一下。林靜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問道:“小宜,你吃晚飯了沒有?你姐夫給你帶了晚飯。”
林宜說:“吃過了。”
放下包,就走到了病床邊。陳禹沖打招呼,林宜咬咬,沒回應甚至都沒看他。只是看著姐姐,“姐,你好些了麼?”
“好多了。”林靜拉過的手,“我剛才和你姐夫說,明天再掛一點的鹽水,就打算出院了。在這住著也貴,還沒家里住著安心,我還是想回去。”
聽見這麼說,林宜的眼神暗了暗,知道離婚的事兒林靜肯定是不提了。
默默的拽過凳子,在病床邊坐下,手里還抱著那個保溫桶。
“這是什麼?”林靜注意到了,便問。
林宜低頭看了一眼,“哦,是湯。”
說著,打開盒蓋,盛了一碗給林靜,“姐你喝。”
林靜卻是詫異,“你白天上班,在哪里燉的湯?可別在辦公室弄這個,被老板發現了要責罰你。”
“沒有。這是老板給我的。”林宜隨口回答道。
旁邊的陳禹眼睛亮了一下,“小宜,你是說這湯是你們陸總給你的?”
林宜沒說話。
陳禹直接樂開花,“不錯啊小宜,這麼快就和你們陸總搭上線了?我就說你們陸總重你,你平常甜一點,乖一點,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林靜趕拍了他一下,“胡說什麼呢?”
陳禹訕訕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嘛,我是姐夫,這是在教,還能害不?”
林宜皺皺眉,是不想跟陳禹解釋什麼,但是潛意識里還是不想給陸硯南招黑,便說:“這是陸總朋友給我的。”
“陸總朋友?”陳禹笑容僵住,“你們陸總有朋友了?”
“嗯。快結婚了。”
陳禹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不過很快又恢復,道:“這也正常。這年頭,功名就的男人,誰背后還沒有幾個人了。有時候家里的還干不過外面的,你年輕漂亮,機會多……”
林靜打斷他,“陳禹,我想喝點熱水,你去打吧。”
……
支開陳禹后,林靜才問:“小宜,你姐夫說的不是真的吧?你們那個什麼陸總,該不會真的對你有這種心思吧?”
林靜是張妹妹的,怕妹妹誤歧途,也怕妹妹被壞人盯上。在眼里,林宜公司那個老板陸總,一定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像這種男人一般都很好,就喜歡撥公司里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林宜搖頭,“沒有。他都有朋友了。”
“有朋友也架不住他在外面。”
“不會的。陸總他不是那樣的人
。”林宜自己都沒察覺,潛意識里已經站在了陸硯南那邊,怕別人誤會他,也怕別人抹黑他。
大概是經常聽陳禹說的,所以林靜還是很不放心,又叮囑了幾句,才端起了湯,嘗了兩口說:“嗯,這湯味道真不錯呢。你們老板朋友手藝不錯嘛,不過你們老板為什麼把這麼好喝的湯給你啊?”
“他不喝湯。”林宜隨口回答。
林靜納悶,“他不喝湯,他朋友還給他燉湯?他們真是男朋友?”
林宜一怔,“……”
這話真是給問住了,其實白天陸硯南和何晴說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何晴說跟了陸硯南一年多了,一年多的時間也不算太短了,怎麼連陸硯南討厭喝湯都不知道嗎?
雖然不喜歡陳禹,但因為在一起生活了幾年,林宜也知道他的一些飲食上的喜好。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林宜也懶得多想。擺擺手說:“可能是事多,搞錯了吧。真的很好喝嗎?我嘗嘗。”
林靜用勺子舀了一些,送到林宜邊。林宜嘗了一口,頓時贊不絕口,沒想到何晴的手藝還真不錯的。同時又有點替陸硯南覺得可惜,這麼好喝的湯他竟然不喝,真是沒口福了。倒是便宜了,飽食了一頓。
喝完湯,林宜去洗手間洗干凈了保溫桶,出來的時候,林靜正靠坐在床頭剝橘子。將橘絡一點點的撕干凈,剝下來的橘子一瓣一瓣的放在紙巾上。
“小宜,姐給你剝了橘子。”林靜把紙巾推到了林宜面前,臉上掛著寵溺的笑,“你呀,打小吃橘子就不吃橘絡,每一次都纏著我給你剝干凈了,你才肯吃。就算我跟你說,這橘絡是好東西,吃了好,你也不聽。”
林宜著那些橘絡和橘瓣兒,眼睛一酸,“姐,離婚的事兒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林靜一頓,抬頭看著道:“小宜,你還年輕,你不知道婚姻對于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你姐夫的脾氣是不太好,但是他也是為了這個家。”
“可是他打你……”林宜眼圈發紅,敢手打人的男人,骨子里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沒結婚,卻也明白這個道理。
林靜笑了一下,“他只是推了我一下,無心之失。況且在你來之前,他已經低聲下氣的跟我道過歉,示過好了。婚姻就是這樣的,等你以后結婚了,就知道了。”
林宜心里發悶,“如果婚姻是這樣的,那我這輩子寧可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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