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上下掃視蘇棠兩眼,道,“哪好看了?”
“這是你選的,”蘇棠呲牙道。
謝柏庭毫不怕打臉,“我看走眼了,去換下來。”
蘇棠懶得搭理他,挨著王妃站著,王妃笑道,“就這些吧。”
三位繡娘把蘇棠從頭夸到腳,然后告退,至于錢,自然是找管事的拿了。
王妃笑道,“還沒吃早飯吧,一會兒吃完早飯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母妃先回去了。”
王妃走后,蘇棠推謝柏庭回屋,丫鬟已經把飯菜擺好了,蘇棠坐下來道,“差點忘了,胭脂水也要換。”
謝柏庭看著,“你又不用這些。”
早上就沒見用。
蘇棠拿著包子掰著塞里,“偶爾也會用一下,反正服鞋都換了,也不差一點胭脂水了。”
說完,蘇棠斜了謝柏庭一眼,“慢慢的都換掉,最后是你。”
幾乎是瞬間,謝柏庭的臉就黑了下來,蘇棠沒看到他變臉,半夏看的一清二楚,小心肝都差點嚇的驟停,完了,姑娘口沒遮攔說話,把姑爺惹生氣了。
蘇棠還怕他不生氣呢,他一個看不順眼,得招多羨慕嫉妒恨啊,對著人家的黑臉,食別提多好了。
就是吃完了,事也來了,某廝不高興,不陪去松鶴堂請安了,不陪就不陪吧,又不是沒單獨去過,就沖現在在靖南王府的地位,估計橫著走都沒事。
蘇棠帶著半夏出門,半夏道,“姑娘,姑爺生氣了。”
“又沒吐,”蘇棠語氣輕松。
“……”
這話把半夏聽的雙發,姑娘把姑爺臉都氣冒煙了還嫌不夠,還想把姑爺氣到吐的程度嗎?
一路上丫鬟婆子都看著蘇棠,沒敢指指點點,但差不多到道路以目的地步了。
才嫁進來幾天啊,大先打人,后要服要首飾,連鞋都不放過,大爺還在沁玉軒為救武吐暈倒,完全就是被大迷的神魂顛倒了,哪還記得什麼云二姑娘啊。
有這個這麼容易就移別的大爺,回頭府里爺都不好說親了。
蘇棠進了松鶴堂,剛走到屏風,就聽二太太的聲音傳來,“信王府給大的陪嫁不,還要二十四套裳,我都聽得咋舌了,結果更狠,大爺給大一口氣挑了三十六套,花了兩千多兩。”
“這才兩天,就花了公中三萬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靖南王府富可敵國呢。”
靖南王手握重兵,雖然得皇上信任,但難免也被皇上忌憚,要再添一個富可敵國的名聲,難保不會有小人挑撥,皇上起殺心。
三太太坐在一旁,端起茶盞,指甲上新涂的丹寇,茶氣氤氳中著一抹妖艷,笑道,“誰讓王爺心里眼里只有郡主一人呢,若非太夫人施,著王爺娶了王妃,王爺膝下可就二爺一兒子了,對王爺這樣威武赫赫的將軍王來說,兩個兒子子嗣單薄了些。”
要是沒了一個,就和信王府似的了,唯一的獨子出點意外,偌大的家產爵位會遭人惦記,再者,從小到大,大爺不論是文治武功,都遠非二爺能比,太夫人生前拼著最后一口氣也要王爺立大爺為世子。
可惜大爺福薄了些,在被立世子前夕在狩獵場出了意外,不然今日靖南王府世子就是他了。
南康郡主就在屋子里,三太太這話是既奉承了,又狠狠的捅了一刀子,勾起了對靖南王府太夫人的恨。
都怪那老太婆,當初要不是攔著不讓王爺給嫡妃之位,如今就不會只是個側妃,在份上永遠被王妃一頭,不過好在王爺對的意人盡皆知,走出去,也沒人真敢只拿當個側妃看。
心底存著氣,臉上還得不聲,因為太夫人是王爺最敬重的人,誰敢對太夫人不敬,王爺絕不會輕饒。
王爺這麼在乎大爺,未嘗沒有太夫人百般呵護之故。
心下正惱,就看到蘇棠邁步走過來,姿容清絕,臉上一抹恬淡笑意,從容不迫,那愜意神態就像是刺扎進南康郡主眼里,讓本就冷沉的臉更冷了三分。
蘇棠走上前,福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撥弄著佛珠,問了問謝柏庭的況,蘇棠一一回答。
南康郡主看著就來氣,極力抑怒氣,問道,“你給大爺沖喜到底需要哪些東西,一次說清楚,我也好命人去準備,大爺虛弱,勞累不得。”
這是怕謝柏庭給準備的太多太好,要把這事攬下來呢。
能說什麼都不需要嗎,真正需要的是謝柏庭,不是。
不能說實話,蘇棠只能打馬虎眼了,“母妃也問過,但清州沖喜的人家都是相公給準備的,我也不知道別人可不可以,母妃舍不得相公勞累,但怕萬一,也只能讓相公心了。”
這王府最擔心謝柏庭的莫過于王妃了,連王妃都舍得謝柏庭吃累,別人還是這份閑心為好。
南康郡主拿謝柏庭子虛弱施,蘇棠四兩撥千斤拿王妃擋了回去。
三太太笑道,“不讓旁人準備倒省了我們的事,但好歹我們知道都需要些什麼吧。”
蘇棠看向三太太,從進來,聽三太太說的話,就知三太太是個難纏的主,眼神犀利,著明,又薄,雖然容貌還過的去,但看著就不好相與。
回了南康郡主,就該知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還刨問底,不就是怕逮著機會獅子大開口麼。
所有人都看著,蘇棠知道這回很難再躲過去,但一時間怎麼胡謅的起來,早知道就把謝柏庭拉來了。
正絞盡腦的想,外頭進來一穿淡黃裳的丫鬟,福道,“老夫人,康王帶著清郡主登門為昨兒差點砸到大賠禮。”
謝一聽,就哼了鼻子道,“賠禮有什麼用,得虧我大哥福大命大,不然一條命都不夠賠的。”
“怎麼不是康王妃來?”三太太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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