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片晶狀的白靈在掌心融化，禹小白看著天空洋洋灑灑，緩慢飄落的白雪，對邊的人說道：

“今年還是這麼應景啊。”

純夏戴著圍巾和帽子，大包裹下整個人猶如冬眠而著的臃腫倉鼠，出白淨的手，對著“哈”了口氣，臉上唯一出的眼睛亮晶晶地瞧著天上的雪，用力點點頭。

“是啊。”

蘊含的過往使兩人靜靜地看著這個日子下的白雪，不知有多長時間，面龐冰涼的提醒了禹小白，他拉起純夏的的手，“走吧。”

聖誕節這天是島國最熱鬧的節日之一，街頭喜氣洋洋，遍地，他們自然是要在一起出去玩，天氣冷了互相抱一抱，是某些單狗無法想象的。

牽著走出步子，禹小白看到頭頂的帽子上積疊了雪，piapia一陣拍，溫馨的舉搞得像惡作劇，惹來純夏嘟囔的撒。

今天的行程計劃很早的時候就商量好了，不僅是生活於此的人們營造出節日的氛圍，他們也在一些自我的時刻靜悄悄地分神留意。

啊，又到了這天。

這一天就像一個分界點，兩個世界錯而過，從此人生通往了迥乎不同的路，對於整片天空來說一切顯得毫無差別，但對於他們卻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路上的行人似乎也因為雪的到來變得敏而開朗，白絮撲到你，又轉眼捉迷藏地不見，空氣清新，銀裝素裹的意境一點點地爬上了初雪後的城市，小孩子歡呼地跑過公園，家長跟在後面責備地抓，最後跑不了就站在中央無奈氣。

禹小白和純夏看著笑起來，一旁屋簷磚瓦上的雪跡淡淡斑駁，好像快要消失，純夏著天真無邪奔跑的小孩，笑意裡逐漸有了的微紅。

電車裡，純夏不經意地說道：“禹白君，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禹小白正聚會神地看著車廂裡投放的搞笑廣告，島國的某些廣告真的有意思，他忍著笑，“什麼？男孩孩，怎麼問這個……都可以吧。”

隨便，都行，你決定吧，這些都是兵家大忌，不小心的禹小白犯錯誤了。

純夏瞄了眼，神裡的奇異和消失了，鼓鼓，特別是當禹小白還被廣告逗得笑起來時，覺得自己男朋友就是很蠢的熊，二傻子。

松開牽著的手，用鼻音哼了聲，轉賞對方一個後腦勺。

禹小白頓時驚覺。

兩人先去的地方便是晴空塔，634米的人工天梯。

特意選擇在早上，人不是特別多，聖誕這樣的節日，本地人可能都懶得上去，嫌麻煩也無趣，就是站得高點，不如到新宿穀之類好玩的地方，底下排隊買票的也大多是慕名而來的遊客。

禹小白還聽到了不悉的普通話，兩三個旅遊團嘩啦啦地開過，有年輕的，也有群結隊的老年團，各式方言一路剽悍飄過，不讓禹小白倍親切。

“禹白君，剛才是你家鄉那邊的人吧，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啊……”純夏皺著小臉，著一群中國大媽大爺們遠去，頓挫敗，一直有在學習中文呢，平時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很自信。

“沒事的。”禹小白了的腦袋，淡定說，“我也聽不懂。”

拉著糾結漢語好奇怪的純夏，禹小白到了345米的展臺。

“好漂亮啊~”

觀客竟然一點不，寬闊的空間站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好不容易到一玻璃前，純夏趴著慨說道。

高樓大廈和民居小屋鱗次櫛比地排了過去，繁華的東京像一座致的城市模型，從高空往下俯視，得到的景觀總是壯觀麗的，禹小白跟著看了一會，不過，再出眾的景觀在人聲鼎沸裡都會失去點韻味。

他瞅了瞅周圍擁的遊客，想了想，視線下意識地掠過厚實的玻璃，還不如他第一次從外面爬上來的時候呢……

自拍的，聊天的，吃東西的，神態各異，禹小白見到有孩拍了一堆照片後就搗鼓手機沒再往外多瞥一眼；近一點有個戴眼鏡的學生，怔怔著外面出神，裡不停嘀咕，“江南老賊還我繪梨……江南老賊……”

七八糟的。

逗留片刻，禹小白和純夏乘電梯上到了450米的天回廊。

恍如換了場景，空氣過濾般的安靜下來。

大概是覺得再買一次票不值得，上層的人十分稀，遊客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各，禹小白和純夏自覺輕輕舒了口氣，然後緩步地過雪花，看到了外面廣袤而灰蒙的蒼穹。

在邊緣站定，就如立在雲端，他們都懷著一莫名微又安寧的心。

“沒有變化哦，破的地方修好了。”純夏笑著說，想找記憶中那破掉的玻璃，卻發現都長得一樣，找不到了。

倔強地憑覺指了一，純夏轉頭看禹小白，“是的吧？”

“嗯。”禹小白當然點頭，眼裡流出呵護的笑意。

寧靜的天空之上，寂寥無聲，偶爾才會傳來低的竊竊私語，禹小白攬住了的肩，隔著絨他也能會到彼此溫熱的心跳。

漫天細小的雪花在外面慢慢地飄，他們背靠護欄，偌大的回廊呈現在面前，那天夜晚的月仿佛重新照下來，在地上散碎的玻璃裡反。

“好懷念。”純夏說，紅瑪瑙流淌著芒，“真的謝謝你，禹白君。”

“我謝謝你才對。”

禹小白沿著下從下往上住的臉，變相責怪，巨大的東京在腳下變得近在咫尺，實際上它在更遙不可及，而他們的心在這裡無限接近。

隨便一，當初趁夜攀登的驚險和決斷就不絕湧上來，他踩著現在靠著的幾寸外的玻璃，六百多米啊。

“那天晚上的場景…你每一幕的樣子我都記得很牢。”

純夏扣住了禹小白的手指，抬頭凝視著臉，故意問道：“我什麼樣子？”

當人盯著你的眼睛時，別說話。

“……”

白雪很潤。

時匆匆，忽然也會昨日重現，那天的風雪遠比今天來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