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談青檸的眼睛就不控地紅了起來。
“青檸。”
肩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談青檸抬頭,和爸爸對視了一眼。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我們要學會接大自然賦予人類的規律。”談明佑聲音諄諄,“以后你做了醫生,會見到很多的無可奈何。”
“爸爸。”談青檸的聲音帶了點哽咽,“可是我,不是醫院里的陌生人。”
“爸爸知道。”談明佑拍拍兒的肩膀,袖被雨水打,“你回來陪,已經很高興了。等暑假,如果允許的話,我們帶出去旅游一趟。”
談明佑的眼睛也有點發紅,他比誰都清楚媽媽的狀況。可他此時只想安安兒。
作為醫生,他在醫院見慣了無數的生離死別。可是他的兒一向心,談明佑甚至擔心這點會不會影響的工作。
他既希談青檸永遠保持著赤誠單純和熱,又想讓有顆金剛心,無堅不摧。
談青檸咽了下口水,點點頭應了。
從槐鎮到C市車站的路上,父倆之間罕見地有些沉默。
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車窗,車沉悶地只有雨刷工作的機械聲音。
“爸爸,要是有什麼況,你們一定要告訴我。”進站前,談青檸特意叮囑爸爸。
算了算時間,半個月前接到媽媽電話的時候,應該正是住院的日子。媽媽大概是覺得五一就要回來,便沒有告訴住院的消息。
談明佑頷首,揮了揮手示意進站。
談青檸抿了抿,和爸爸道了再見。
*
回到T市后,談青檸的生活逐漸恢復了教室宿舍食堂的三點一線。
白津寒則回了國考試,大概要到月底才能回來。
有空的時候,他會在國時間的晚上打視頻過來。
談青檸這學期的學業比較重,不太有空和他聊天。怕打擾到舍友,便常常在床上支起小桌子,戴上耳機一邊自己做自己的事一邊和白津寒視頻。
有時一抬眼,便會看到屏幕里白津寒正盯著自己看的臉。
談青檸也不知道自己學習有什麼好看的,能讓白津寒一直盯著看。偶爾,談青檸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去B站做學習up主了。
至于上次那個讓他們不歡而散的話題,兩人很有默契地都沒有再提過。
這天晚上,白津寒照例發起了視頻邀請。
談青檸窩在床上,開著視頻復習專業課。
“青檸!青檸!”姚姚了兩聲。
談青檸戴著耳機毫無察覺。
姚姚只好敲了敲的床沿,聲音也放大了:“青檸!”
談青檸將耳機拿下,茫然地轉向姚姚:“什麼?”
“我說問你吃飯的事呢。”姚姚站在床下仰著頭看。
“那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我們班有人想請你吃飯,還有青協的幾個人,你去嗎?”
談青檸心口一跳,下意識看了手機屏幕一眼。
屏幕上白津寒的臉看不出什麼表,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誰啊?葉恒嗎?”蘇檬大喇喇地開口。
姚姚點了點頭:“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問一下。反正你現在也還是單嘛,多和其他男生……”
談青檸一個慌神,將白津寒的視頻掛掉了。
沖著姚姚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
蘇檬嘆了口氣:“唉,雖然我也覺得青檸應該多和其他男生接看看。但是看下來,好像只對前男友比較有覺。”
“也可以理解,畢竟前男友這麼帥,真的很難忘掉吧?”姚姚笑了下。
站在談青檸的立場想一想,好像也很正常。
“那是肯定的呀!”蘇檬接過話,“要是我也選前男友。不過曖昧期可以長一點,讓他多追你一會兒。太快答應了男人容易不珍惜。”
姚姚抿一笑:“那我和葉恒說一下吧。”
其實上次就和葉恒報過信了,告訴他談青檸最近和自己的前男友接比較多。但是葉恒好像并不想放棄,依舊提出了想一起吃飯的要求。
這次談青檸又一次親口拒絕,大概是真的沒戲了。
“嗯,謝謝啦姚姚。”談青檸松了口氣。
拿過桌上的手機,白津寒的對話框還停留在視頻結束的提示上。
他沒有發消息也沒有打電話來質問,應該是沒聽到什麼……吧?
*
三天后的周五,白津寒從國回來了。
到達T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
談青檸匆匆忙忙地從晚自習回來,在宿舍樓下看到一疲憊的白津寒,突然嚇了一跳。
“你在飛機上沒睡嗎?”
談青檸仰頭看著白津寒的眼睛開口。
昏黃的路燈下,他的廓依舊好看得過分,可眼下的倦也重得驚人。
白津寒“嗯”了一聲,聲音低落:“睡不著。”
青檸蹙了蹙眉,仿佛在空氣中聞到了一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嗎?”驚訝地問。
白津寒點頭,眉心的褶皺很深:“最近有點失眠,就在飛機喝了點紅酒試著助眠,結果沒用。”
聽到他說失眠,青檸的心臟一下提了起來,有些著急:“怎麼會失眠呢?考試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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