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在節目里好幾次想說的話， 終于趁機說出口了。

“？”陳慕也手停住，扭頭看， 眼里有微愕。

“程西。”許久， 他聲音沉重，“我覺得你對我的認知有點不清晰。”

程西了腦袋，看到自己臟兮兮的鞋子，立馬轉移換題， “那個，我先去洗一下鞋子。”

“我去吧。”

他們都沒有帶備用的鞋， 程西只能著一只腳坐在椅子上，看著陳慕也提著的鞋子去湖邊洗干凈，然后再折返回來， 帶著一起開了段車， 到遠的營基地， 找吹風機幫吹干。

程西終于重新雙腳踩上地面，看著一旁緒依然穩定的陳慕也，為自己搞出的烏龍事件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這麼麻煩。”

“下次一定好好走路，不蹦跳了。”

“我是你男朋友。”陳慕也突然強調說。

程西茫然：“啊？”

“所以這是我應該做的。”他語調隨和。

“不用道歉。”

“……好吧。”程西默默語塞兩秒，夸贊道。

“你真是盡職盡責。”

一通折騰下來。

接近傍晚，先前還是天，快日暮時，天空竟然出現幾晚霞，湖面波粼粼。

他們開始生火煮東西，鍋里咕嚕嚕，切好的食材一腦放進去，魚蝦燉，加上面條蔬菜，就是一份簡易版海鮮面。

程西和陳慕也捧著小鍋，坐在椅子上，欣賞湖邊景，就著吹來的晚風，慢慢吃著面條。

自然松弛，仿佛兩人已經在一起了很久很久。

這邊的山頂，聽說星星很。

夜時，陳慕也帶著去找星星。

他打著手電筒，一手牽著，上山道路狹窄崎嶇，兩邊雜草茂盛，又是夜里，除了手電筒的，周圍都是黑漆漆的。

程西心里莫名有點發憷，抓他的手，眼睛警惕打量四周。

“陳慕也……”著聲，擔憂道，“這里不會有蛇吧？”

他腳步驀地頓住，回頭看，形微微僵：“應該不會吧。”

他也不敢確定了。

兩人站在這漆黑山道上，左右為難，前面是未曾探索過的陌生山頂，底下是來時的營地。

相比著前方黝黑的山路，顯得格外充滿安全。

“要不，我們還是下次再來看……？”最終，程西試探提議。

這個提議沒有得到任何阻礙，快速一致通過。

回去路上，張無形被緩解，得以分出心神去，才發現，夜里蟲鳴聲清晰，青草拂，月格外亮。

山里的夜晚，寂靜難得。

原以為看不到的星星，在走下山到達營那片草地時，頭頂遮擋樹木消失，豁然開朗，一片璀璨無暇的星空毫無征兆出現在眼前。

“好啊……”程西怔怔慨，眼中驚艷。

“我們今晚也看到了星星。”陳慕也心滿意足。

………

他們是有幾分好運在上的。

回來沒多久，烏云就遮蔽，擋住了方才的滿片星空，不知何時，周圍刮起了風，溫度降下來。

程西去湖邊洗漱完，抱著巾杯子回帳篷，里頭亮著燈，兩盞帳篷在這黑夜里，散發著微，像是兩只晶瑩的螢火蟲，

另一邊里人影在晃，陳慕也影映在上頭，似乎在整理東西。

只匆匆看了眼，就飛快收回，鉆進了自己的帳篷里。

“你洗好了嗎？”陳慕也隔著帳篷，問了一聲，程西飛快應，“好了。”

程西收拾一下，鉆進睡袋，不一會，看到陳慕也拿著洗漱用品出來。

腳步聲遠去，周圍忽然變得安靜，程西莫名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好像，單獨在外面這樣過夜，是第一次。

兩頂帳篷挨得很近，開著燈，能清晰看到里頭人影，仿佛面對面。

之前和季禾野雖然也是一起營，但是外面圍著節目組的人，還有攝像機，本沒有任何的旖旎心思。

此時此刻，在真正的野外，除了他們，就只剩下安靜的森林，草地，湖水，還有漫無邊際的夜空。

陳慕也腳步聲重新響起了，很輕，在草上，發出咯吱細響。

他影停在了帳篷前，接著，屈起指節敲了敲，“睡了嗎？”

“沒有。”程西自睡袋中坐起，看向門口。

他拉開帳篷門，遞過來一支驅蚊水，“忘記把這個給你了，山里蚊子多。”

“哦好。”程西手接過，他視線在帳篷里打量一圈，最后叮囑道，“晚上有事我。”

“好的。”點頭。

“晚安。”陳慕也頷首，輕聲。

“晚安。”程西說。

互相道完晚安，程西看到他回帳篷，沒多久，里面燈熄滅。

整片黑夜中只剩下這里亮著燈，程西也很快抬手，撳滅。

源全部消失，整片草地寂寂，夜晚陷無盡的黑暗，白天的秀麗風景，瞬間被深不見底的黑夜取代。

外面的風悄無聲息刮了起來，樹影投落在帳篷上，張牙舞爪，像是不知名的龐大怪。

程西飛快閉上眼，讓自己盡快睡。

嘩啦嘩啦……風一陣又一陣，毫沒有停歇的架勢，甚至刮著樹林，發出巨大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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