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回國是在一個大雨天,抵達京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同行的朋友勸先在機場附近休息一晚,正好緩一緩旅途的勞頓,也能順便等雨停。
不過米雪沒有考慮就拒絕了,對蘇霖況的擔心,讓難以休息得特別暢快。
於是冒著大雨,打車前往了蘇可可所住的酒店。
蘇可可對於米雪並不悉,還是最近才知道蘇霖還有著一個這樣要好的朋友。
而等到米雪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麵前時,蘇可可更加驚訝於對方的貌。
簡單地客套之後,蘇可可帶見到了蘇霖。
米雪看著如今沒有任何煩惱的蘇霖,久久沒有言語。
半晌之後,檢查了一下蘇霖的狀況,然後對米雪說道:
“我能不能帶他回我自己的實驗室,在那裏,他會得到更好的治療。”
蘇可可有些猶豫:“在這裏不行嗎?”
米雪無奈地笑了笑:
“這裏缺很多儀,而且最重要的是缺藥品。
他現在首先需要從這種狀態中恢複過來,雖然可以等藥效自己消失,但那至要等到明天才行。”
蘇可可不太理解:
“明天……也不是很晚啊,今晚和明天,有什麽區別嗎?”
米雪含糊道: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總之希你能尊重醫生的決定。
時間對蘇霖來說,遠比你以為的要重要的多。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還特意從機場趕過來。”
米雪這下無話可說了,因為的確如米雪所說的那樣,人家都大晚上冒著大雨趕過來了,就為了給蘇霖治療。
現在如果攔著人家,那確實太說不過去了。
“那好吧,謝謝你這麽為蘇霖著想。等蘇霖恢複,我會和他一起好好謝謝你的。”
蘇可可妥協了。
米雪聽著這話挑了挑眉,對於蘇可可,同樣也是抱有十分驚訝的態度。
本以為已經非常了解蘇霖,也了解他對們每個人的。
但從現在蘇可可這裏來看,發現其實蘇霖並沒有完全做到對坦誠。
就比如蘇可可,之前在米雪看來,在們幾人中,算是存在相當低的。
蘇霖如果說十次與們有關的事,那十次裏都不一定有一次,和蘇可可有關。
所以一直以來,米雪隻當蘇可可是個湊數的。
可現在,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蘇可可這哪是湊數的啊,這分明是蘇霖一直藏著的最為重要的一個。
所以他才會在如此重要的時候,將自己完全托付給蘇可可。
……
米雪覺自己相對蘇可可說些什麽,可又覺得現在說為時尚早。
而且既然蘇霖都沒有告訴,米雪也不想破壞他的打算。
於是,米雪帶上蘇霖,再次冒著大雨,來到了在京市的那家公司。
時間這時候已經將近12點,蘇霖不斷地打著哈欠,有點昏昏睡的意思。
米雪坐在他邊,輕輕握著他的手。
“你認得出我嗎?”
米雪忍不住問了一句。
蘇霖看了看,很天真地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那我什麽名字?”
米雪繼續追問。
蘇霖這下不說話了,歪著頭好像陷了很難的難題之中。
米雪歎了口氣,這樣的結果早就知道,如今問他,更多的是一種覺得自己或許在他心中與眾不同的試探。
這並非代表米雪對蘇霖有多麽重的男方麵的愫,而更多的是為人,或者為人,一種習慣的考慮。
沒有人不會覺得自己不是特殊的,不論他是是醜,是聰明還是平庸。
下雨的緣故,車子開得不快。
等到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淩晨一點鍾。
蘇霖徹底扛不住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不過在下車的時候,還是看著米雪,清晰地出了的名字。
米雪一瞬間變得非常想哭。
……
回到辦公室之後,米雪換了服,然後給蘇霖拿來了解藥。
雖然他已經很困了,但究竟要不要睡覺,米雪覺得還是等他清醒之後再說。
服藥之後不久,蘇霖漸漸清醒了過來。
悉的覺,重新回歸。
唯一的不適,就是頭有點痛。
他看了看這個房間,又看了看米雪,微笑道:
“還能活著見到你,真的很好。”
米雪看著他,心裏五味雜陳。
沉默半晌後,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
“怎麽會搞這樣呢?不是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得了這麽嚴重的病?
你沒有再去換一家醫院檢查嗎?萬一那一家是誤診呢?”
蘇霖著的秀發,聲說道:
“癥狀都出現了,怎麽可能會是誤診呢?骨癌這種疼,估計其他病很難能與之媲。”
米雪長長地歎了口氣:
“現在我回來了,可以保證你接下來的這點時間裏,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但……方法有兩種,你想要哪一種呢?”
蘇霖想了想:
“其中一種我知道,是加固原來的壁壘吧?那另一種,莫非是解除壁壘?”
米雪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
“是啊,你還是那麽聰明。
你之所以會覺得痛苦,是因為喜歡和討厭兩種緒,變得勢均力敵了。
所以現在隻需要重新樹立其中一個,為絕對的優勢地位,那你的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
唯一的區別隻在於,你想要讓誰勝出而已。
不過必須提醒你一下,這很重要,你剩下的時間……恐怕沒機會做第二次選擇了。”
蘇霖也點了點頭,然後笑道:
“我覺得你還是會猜中我的選擇,對不對?”
米雪嗯了一聲:
“但我想聽你自己說出來。”
蘇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釋懷地說道:
“都是快死的人了,就不要自己騙自己了。
壁壘很好用,你真的很厲害,但……現在是解除它的時候了。
剩下的這點時間,喜歡就喜歡吧,也不至於會胡思想了。
我不想再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還保留的是一份虛假的。”
米雪從蘇霖上站了起來,莞爾一笑:
“你說得對,我的確又猜中了。
不過在解開壁壘之前,我想問問你,你準備如此理這份呢?
即便是喜歡,幾百年你們沒有了緣,可畢竟們是好幾個人,而你隻有一個。
喜歡誰,誰,是沒辦法全都做到一視同仁的。
隻要不止一個,就必然會有所偏頗。
而如果這樣的話,那你這麽久的煎熬就沒了意義。
因為如果早早做出選擇的話,實際上也能減輕你的癥狀。”
蘇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
“還是先給我解除吧,至要讓我完全恢複原本的心意,我才能做出更加準確的選擇吧。”
米雪答應下來。
後麵的幾個小時,便全都在對蘇霖進行催眠。
解除的方式,無非就是將先前強行植的那些,重新剔除出來。
剔除的方式,就是否定。
到了晨熹微的時候,一切終於結束。
蘇霖被米雪喚醒,許許多多的回憶,剎那間湧上心頭。
蘇霖著這些記憶,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曾經他無法麵對這些足夠好的回憶,但現在……不必有任何顧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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