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柳柳蔭。
藍子渝腹誹的時候就沒有想到不久之後,他會比方朗、崔玨先一步見到虞昭。
趕路的第十日。
藍子渝三人遠遠便聽到打鬥的呼嘯聲。
蘇鳴問:“二師兄,怎麽辦,我們要不要繞過去?”
藍子渝想了一下,“你和小師妹在此地等候,我先去看一下況。”
“好,二師兄小心。”
藍子渝衝兩人點了點頭,往靈力波最劇烈的方向飛去。
他並非多管閑事之人,然而出門在外總會遇到許多突發事件,若是遇到落難之人,他也不會吝惜幫助,前提是對方不是作惡之人。
再往前,他聽到了劍聲。
聲清亮,如鳴九天。
藍子渝眼睛一亮,心中立時對用劍之人升起好,飛行速度加快。
就在他即將抵達戰鬥中心時,他的神識捕捉到一個悉的氣息,腳步不由一頓。
怎麽會在這裏?
另一邊。
虞昭神態從容地站在外圍,觀看季寒舟與人鬥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季寒舟使劍。
但每一次都會在心裏慨季寒舟不愧是天生劍骨,他的劍與他渾然一,就像是從他裏長出來一般,如臂使指。
並且他的劍法,每使一次就會比上一次更加完,在你以為已經達到極限時,他立刻又會給你新的驚喜。
季寒舟這次的對手是也是一名劍修,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劍修。
僅憑季寒舟目前的修為還無法與對方打得有來有回,所以虞昭用了幻,讓對方記憶混,誤以為修為還停留築基後期。
按照虞昭的估計,再有一柱香的時間,兩人就能夠分出勝負,偏偏這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向東北方向,眉心微微蹙起。
盡管藍子渝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在看到虞昭時仍覺心神震,不可思議。
虞昭竟然結丹了!
不到二十歲的金丹修士,哪怕是放在天才輩出的五行道宗也是難得一見。
藍子渝記得他是在二十一歲結金丹,當時還被不長老同門讚為天之驕子。
如今與虞昭一比,竟顯得尤為不堪。
可虞昭不是天資愚鈍、不思進取,怎麽會長得那麽快!
藍子渝眼中滿是驚疑不定。
虞昭對藍子渝可謂十分了解,一看他的神就將他的心理活猜得七七八八。
微微勾起角。
早已不是原來的,藍子渝的思想卻還在原地踏步。
頗無趣,遂收回視線。
一炷香後,金丹修士的劍刺穿季寒舟的手臂,季寒舟的劍卻從他的眉心穿過。
劍一閃。
一渾濁的飛濺。
砰!
季寒舟拎著滴不沾的劍,渾然不覺手臂的傷痛,轉頭對著虞昭笑得無比燦爛。
“我贏了!”
季寒舟生得俊朗,一雙淩厲的丹眼,天生自帶瀟灑不羈的氣魄,此時他笑起來衝淡了上的傲氣,平添一份的年。
虞昭習以為常,不覺有異,藍子渝卻莫名到不適。
也許是男人之間的應,他明顯覺此人心思不正,才誕生不久的好化作虛無,目更像是帶了刺一般。
季寒舟也敏銳的察覺上多了一道不善的目。
他轉頭看去,上揚的角瞬間繃一條直線,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冷霜。
兩人目相接,誰也不肯先移開目。
“季師弟,走了。”
虞昭用靈力拾起金丹劍修的儲袋,對季寒舟淡淡說道。
“好。”
季寒舟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向著虞昭走去,直接將藍子渝當做空氣。
藍子渝見兩人說走就走,氣得臉鐵青,“虞昭,你見到師兄都不知道打招呼,你的禮儀是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季寒舟猛地轉過頭,眸中迸出殺機,“你把放幹淨一點!”
“我和說話和你有什麽關係!給我滾!”
藍子渝眸一沉,上前一步,金丹修士的威鋪天蓋地向季寒舟湧去。
“藍子渝,這裏不是五行道宗,更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
虞昭屈指一彈便破了藍子渝的威勢,目直視藍子渝,眼裏卻不見毫波瀾,隻是一無底的幽深。
季寒舟得意地翹了翹角。
虞師姐在自己和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之間選擇了自己,這是不是說明他在虞師姐心目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季寒舟高興了。
藍子渝快炸了!
他不敢相信虞昭竟然會為了一個野男人而挑釁他。
“虞昭!我才是你的師兄!”
“不,你不是。”虞昭微微一笑,“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藍子渝,我已經不是獨月峰的人了,希你以後在外麵見到我就當不認識我,我們互不打擾。”
這不是虞昭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但藍子渝沒有一次把的話當一回事。
這一次同樣如此。
“虞昭!你究竟還要鬧到什麽時候,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無理取鬧,整個獨月峰都了一團,你能不能學小師妹懂事一些啊!”
虞昭搖了搖頭。
對牛彈琴。
低聲對季寒舟道:“走吧。”
“不準走!”藍子渝雙目劃過厲芒,聲音冷如冰,“虞昭,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
季寒舟怒極,想要說什麽,卻被虞昭按住手臂。
他與虞昭對視一眼,明白虞昭是想自己解決,便不說話了。
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刺痛了藍子渝的雙眼。
憤怒的火焰在他腔中衝撞,他想要嘶吼,想要發泄,嚨裏卻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令他吐不出,咽不下,越發難。
虞昭卻在這時抬起不帶一溫度的眼眸,“藍子渝,我贏了你,你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再煩我了。”
藍子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虞昭說什麽?
竟然認為自己會贏?
就算是為金丹修士,和他相比也是雲泥之別,還妄圖戰勝他?
白日做夢。
“是!”藍子渝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你要是贏了,我就當從來沒認識過你。可你要輸了,你不僅要向我們磕頭認錯,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任妄為,還要和小師妹和睦相,不能為難!”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