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雲收起鐵鞭，把阮長青帶走。

不多時，又提著一個黝黑的漢子走進刑審房。

漢子的年紀，三十多歲像，四十多歲也像，看著賊眉鼠眼。

「大人，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陸寧見圖錄連閃都不閃，看來這人，也沒多大罪過，便問道：「什麼名字？」

「回大人，俺馬六。」

「宵結束，為何去秦府？」

「回大人，俺是個送菜的，兩天給秦府送一次菜，都是在宵結束後送去的。」

陸寧眉頭一沉，看向隋云：「他挑著菜麼？」

隋雲點頭：「大人，是有菜。」

陸寧劍眉一挑，有菜怎麼？

可能是二品《浩然訣》的緣故，他一眼能察覺到馬六在說謊話。

當即提氣喝道：「馬六，你還不如實招來？」

冷風怒襲，令得馬六神猛地一震，臉上出真誠之。

「大人，是鎮魔司百戶李易飛讓俺去秦府傳話，說是魏總管被鎮魔司抓了。」

「李易飛？」

陸寧眉頭一沉，看向隋雲道：「速去查，看李易飛是誰下面的百戶。」

「是大人。」隋雲轉離開。

陸寧起，讓百戶們將馬六關進牢房中。

一壺茶時間。

北正司大殿中。

隋雲快步上前道：「大人，查到了，是陳虎副司下面的一個百戶。」

陸寧劍眉一沉，立即前往正義殿，將告訴顧風棠。

顧風棠則差人去陳虎。

一壺茶時間，陳虎大步走進正義殿：「參見大人。」

「陳虎，你下面有一個李易飛的百戶嗎？」顧風棠問道。

陳虎想一下道：「回大人，有。」

顧風棠道：「立即傳他過來。」

陳虎也沒多問，轉吩咐一個千戶，那千戶領命迅速去了。

不多時，那千戶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百戶走進正義殿。

「屬下李易飛，參見司正大人以及諸位大人。」

李易飛微微低著頭，走上前躬行禮。

顧風棠冷聲道：「直起來。」

李易飛直起，與顧風棠對視一眼，又忙低下頭。

「本問你，認識馬六嗎？」

「馬、馬六……回大人，屬下不認識。」李易飛結一下，矢口否認。

一旁陸寧冷笑一聲，傳音給大殿外隋雲。

片刻，隋雲就提著馬六來到正義殿。

當李易飛看到馬六時，臉蒼白如紙，一下癱在大殿中。

陳虎並不知道鎮魔司有一事，見到這一幕，他有些沒弄白道：「陸副司，這到底怎麼回事？」

陸寧角微揚，意味深長的看著陳虎道：「他是秦忠安在鎮魔司的。」

「啥？？」

陳虎一臉懵，當即看向顧風棠道：「大人，是這樣麼？」

顧風棠點頭：「周環之死，只有鎮魔司人知道，當時本就傳下封口令，為什麼僅過去兩天，秦忠就知道了？」

陳虎明白了過來，上前一把抓住李易飛領，啪一掌乎在臉上，喝道：「特瑪德，鎮魔司有虧待你麼，你竟然給一個佞老賊當？」

李易飛剛開始臉慘白如紙，片刻瘋了一樣在大殿笑了起來。

不論陳虎如何問，都不說一句話。

陸寧沉眉道：「大人，將此人給屬下吧。」

顧風棠點點頭：「好好審，看他都給秦忠傳遞過什麼消息。」

「是！」

陸寧點頭，轉看隋雲一眼道：「押下去。」

隋雲將馬六給麾下百戶們，親自封住李易飛經脈氣海，提著人就走。

陸寧看陳虎一眼，也大步離開。

陳虎臉確實不太好看，畢竟自己麾下有人是秦忠，難免讓人心生誤會。

「大人，這……！」

「好了，你加鎮魔司也不是一年兩年，數十年來，若有問題，也當不上副司。」

「多謝大人信任。」

陳虎嘆息一聲，他雖是大老，但數十年來風風雨雨，早已把鎮魔司當家。

從沒想過去背叛鎮魔司。

一片忠誠之心，真是日月可鑒。

沒想到麾下竟然出來這一檔事，真是讓他鬱悶壞了。

顧風棠沉眉道：「讓你去監察韓力，怎麼樣？」

陳虎忙調整緒，道：「大人，那韓力真是深居簡出，他兒子韓興倒是常去仙樂坊喝花酒。」

顧風棠沉眉道：「他兒子與那些公子廝混在一起？」

陳虎道：「鎮北侯公子徐應侖，兵部主事張盛之子張赫，有時候還會結秦忠之子秦承，榮國公之子榮為辰等人。」

顧風棠擺擺手，道：「先盯著吧。」

畢竟韓力做的事，那韓興也未必知道。

「去吧，左紅塵過來。」顧風棠給陳虎擺手。

陳虎應聲去了。

半時辰后，左紅塵來到正義殿。

「見過大人。」

「燕國公這邊，有什麼問題？」

左紅塵沉眉道：「燕國公，深居簡出，所接的人，也都是一些老國公，除此很在外用餐。」

「每夜在書房熬到子時，才會去休息。」

「看書麼？」

「是的大人，他看書時，書房時常傳來輕微咳嗽聲，神識探查過，燕國公燕昌似乎有病。」

左紅塵說道。

聞言，顧風棠眸子微閃，在朝堂之上，燕昌中氣很足，人也很神，可不像有病的樣子。

「繼續監察。」

「是大人。」

左紅塵一禮后，快步離去。

……

回到北正司。

陸寧讓隋雲親自去審問馬六，他自己在正殿研究《大封神》。

不多時，顧風棠的千戶陳龍，迅速來到正殿中，見禮后，上前將韓力和燕國公兩人的況告訴陸寧。

「陸大人，司正大人就說這麼多，讓大人也留心著。」陳龍低眉說道。

陸寧點頭：「辛苦陳千戶，回去告訴司正大人，下記下了。」

陳龍點頭離開。

陸寧盯著大殿外：「秦承、榮為辰、徐應侖、張赫？張赫……」

傍晚時分。

陸寧換上飛魚服，來到天牢門口。

「張統領呢？」他看向一個小副將問道。

「是陸哥啊，張統領在門樓中。」小副將說著就帶著陸寧朝著門樓中走去，不多時便見到了張赫。

「喲！陸大人！」

張赫見是陸寧，慌忙從躺椅上坐起來，一臉神抖擻，比見了親爹都高興。

「聽說您調任鎮魔司當了副司，恭喜，恭喜啊！」張赫諂笑道。

「消息靈通嘛！」陸寧笑笑。

「陸大人，您一上任，就查辦了老宦曹大純，這事在圈子裏都傳開了，下怎麼會沒聽說呢。」

張赫苦笑一聲。

說實話，看到陸寧他既高興，又不怎麼高興。

高興的是以前陸寧與他關係還不錯。

不高興的是陸寧一出現，該不會是查他的吧。

陸寧點點頭，只聽張赫苦笑道：「陸大人，您這會兒過來……！？」

陸寧道：「別張，不是查你的，我這個人比較念舊，心裏掛著老兄弟們，過來喝喝茶。」

張赫心裏不由鬆口氣，一聽陸寧把他當兄弟看，當即哈哈笑道：「陸哥，我馬上就要下值了，仙樂坊，一邊喝茶一邊聽曲，我請客。」

陸寧笑道：「哪能次次讓你請客，這次我請。」

「陸哥，你就甭給我客氣了。」張赫說著開始換服。

陸寧倒是沒換，飛魚服在鎮魔司中是服也是常服。

隨時隨地都可以穿。

目的就是讓別人知道穿者份。

……

仙樂坊。

陸寧與張赫一起走來。

老鴇眉飛舞的迎上，同時喊著姑娘們出來接客。

一見是陸寧，姑娘們看誰激，那眼神都想把陸寧給吃了。

就算陸寧沒這一飛魚服，也是帥的掉渣，材超級棒，總之占他便宜不吃虧。

陸寧了青兒、梅兒兩人。

張赫也了兩位姑娘。

「陸哥，坐一樓。」

陸寧笑笑，帶著青兒兩人朝著一樓一山海屏風圍攏的雅座走去。

雅座三面圍住，出一面正巧可以看到舞臺上，唱曲的，跳舞的，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要是跟著其他人來，張赫肯定不會選擇一樓，這位置太貴了。

但陸寧的話，那就值了！

特的小菜上齊，張赫拿起青玉瓷酒壺，為陸寧斟一杯酒：「陸哥，敬你一杯。」

陸寧笑著端起來，與張赫輕輕撞一下，仰頭喝下。

片刻，兩人三杯酒下肚。

陸寧著青兒肩同時，道：「張哥最近還是常來這兒吧。」

張赫也著姑娘們按，笑道：「不常來，跟那些公子們一塊，太抑了，唯獨與陸哥一起來這兒，那是真放鬆，心愉悅啊！」

陸寧佯裝一臉好奇道：「張哥最近都跟那些公子玩啊？還抑起來了？」

張赫搖頭道：「還能誰，兵部左侍郎的兒子韓興、還有右侍郎的兒子徐應侖，這兩人不但喝酒，還玩姑娘。」

「秦承、榮為辰等公子，本就不敢高攀，就算有幸一起坐著喝酒，那也是看人臉行事，跟伺候大爺沒區別。」

陸寧笑笑，說道：「聽說兵部左侍郎韓力大人，之前是兵部主事，為人很低調節儉，他兒子怎麼如此紈絝呢？」

張赫道：「我與韓興算是從小玩到大，他這個人，吃不得苦，不得教，韓力大人也就這一個兒子，有時候說多了，見兒子不耐煩，也就懶得再說了。」

「不過韓興也不算很紈絝，修為實力還可以，做事也很有分寸，不是那種無腦殘。」

陸寧笑著點頭：「韓力大人是一個好武。」

張赫也認同點點頭道：「確實，雲鹿戰役時，飛龍騎前路大先鋒，立過戰功的人。不然上調左侍郎，也未必是他。」

陸寧眸子一閃：「飛龍騎前路大先鋒？」

這麼重要的信息，韓力的卷宗中可沒有記載啊！

張赫見陸寧一臉詫異，便笑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是聽我爹說的。」

陸寧點頭：「這麼說，韓力與燕國公關係不錯吧。」

張赫笑道：「陸哥，你猜錯了，恰恰相反，韓力與燕國公關係可謂一點都不好。」

「韓興每次提到燕國公時，都是小聲低罵。」

「罵了什麼？」陸寧好奇道。

張赫輕咳一聲道：「陸哥，這種話，我可不能說啊，萬一傳到燕國公耳中，我這不是背叛了兄弟麼。」

陸寧笑笑：「也是。」

「張赫，你小子來仙樂坊，也不本公子？」

就在這時，一道嗷聲傳來。

一個穿藍青年，興沖沖的跑到陸寧兩人喝酒之地，看了看張赫，又看了看陸寧，對張赫問道：「他是誰？」

「哈哈，興哥，你來的正好，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寧，陸大人！」張赫連忙起為韓興介紹道。

韓興一聽，滿臉詫異的盯著陸寧，抱拳一禮道：「早就聽聞陸副司，大周第一奇才，一直無緣結識，今晚真是幸運，在下韓興，見過陸大人。」

陸寧笑笑：「別站著了，坐吧。」

韓興一臉激，就席地而坐。

張赫招呼著，讓人添筷子酒杯，順便又了兩位姑娘。

韓興敬了陸寧一杯酒後，對張赫翻白眼道：「赫哥，你認識陸大人，為什麼不早引薦呢？」

張赫笑道：「陸哥，年有為，萬里日機，也就今兒才有空，一起喝喝酒聽聽曲。」

「是日理萬機。」陸寧無語糾正道。

「哦對對，一日萬機。」

張赫尷尬點頭。

酒至半酣。

陸寧就把話題引到雲鹿戰役上，說起了飛龍騎，提到了燕國公。

韓興一聽，臉上出不悅之。

但後者是陸寧，他也不好發飆，道：「燕國公這老傢伙，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陸寧正說的盡興，聽韓興這麼說便好奇道：「韓兄，為何如此說？」

聽陸寧喊自己一聲『韓兄』，韓興心激一下，與秦承、榮為辰等人端著架子相比，陸寧算是真心不錯的年輕公子。

當即藉助酒勁兒道：「三十多年前，燕國公重傷，是我爹捨去命相救，甚至為燕國公求仙藥，然而後來，燕國公傷勢好后，卻將我爹從飛龍騎中排走。」

「幸得我爹在雲鹿戰役中有戰功，便在朝中混一個兵部主事，三十多年來，才有機會上調。」

「若不是燕國公制，我爹早就是兵部左侍郎。」

「陸哥，你說他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陸寧眸子微閃，這種事，在卷宗居然沒有記載？

當即笑道：「會不會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韓興搖頭道：「不清楚，反正我爹提到燕國公，就很生氣，說自己龍武院出，文韜武略，戰功赫赫，在朝中五品主事干三十年，心裏很不舒服。」

陸寧點頭：「這倒是聞了，今兒你不說，我還真不了解燕國公此人。」

聞言，韓興心裏忽然擔憂起來，畢竟陸寧可是鎮魔司副司之一啊，要是為此查燕國公，豈不是對他爹來說也很不利。

「陸哥，這事……！」韓興言又止。

「放心，酒話僅限於酒桌之上，離開這兒，韓兄你沒說過，我也沒聽過。」陸寧哪能不懂韓興心裏的擔憂，當即笑著端起酒杯。

「對對對，酒話酒話。」韓興釋懷了，心裏覺得與陸寧一起喝酒，真心不抑。

放下酒杯。

陸寧夾口菜放進裏，問道：「你爹給燕國公求過仙藥，在哪求的，什麼仙藥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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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